皇帝陡然間了茶杯,向兒的眼眸深不見底:“綰綰,若你是男孩,那就好了。”
慕綰綰聽笑了:“父皇,若是兒臣是個男孩,局面就會變得更復雜。”
“不,如果你是男孩,朕會幫你擺平一切,讓你心無旁騖地繼承大統。”皇帝很認真地跟兒說道,“朕寵你,不你是朕的兒,而是因為你就是朕心目中的那個自己,朕雖為天子,可還是做不到什麼事都盡握手中……”
“父皇,您的確不能掌握所有的事,但您掌握自己,掌握自己的心。瑾溟已經是太子了,兒臣要做的就是鏟除一切阻礙他的人跟事,即便是手足,兒臣也要這麼做。”
看著一臉堅定的慕綰綰,皇上眉眼一,良久嘆氣:“你說的是瑾安吧?”
“父皇知道?”
“朕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年,他跟他那個娘背著朕,不知做了多事,甚至還在朕邊安人手,難道在他眼中,朕還不如一把冷冰冰的椅子嗎?”
聽著父皇憤怒的口氣,慕綰綰連忙手給他順氣。
也不知道,這些話,在他心中憋了多久了。
“從他培養面首,到安排殺手刺殺他們,兒臣就知道,他不簡單。”慕綰綰低頭,也嘆了一口氣,“其實兒臣也能理解他,同樣是父皇的兒子,為什麼自己是王爺,哥哥是太子,就連母親也是,太子的母親就是皇后,王爺的母親就是皇貴妃,無論怎麼算,都比人差了一截。”
“他最近在忙什麼,你可有關心?”
父皇現在狀況不好,慕綰綰決定先瞞著他。
“兒臣不太清楚,兒臣一直在府中安胎,無宴他們在忙著查天耀軍一事呢。”
“你不清楚也是應該的,他一向謹慎,從不在人面前顯山流水。”皇帝了發脹的眉心,“時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朕在批閱點折子消消食,也就睡了。”
“父皇,兒臣在廚房給您熬了安神藥,臨睡前您記得喝。”
“好。”
“富全公公。”
一出書房,不放心皇帝的慕綰綰就道:“父皇最近緒不穩,如果他上上有任何的不舒服,您一定要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我,哪怕我不能過來,我也會安排人進來的,暫時先不要驚太醫院,免得引來麻煩。”
“長公主,奴才斗膽問一句,皇上的……”
慕綰綰低頭,猶豫許久道:“僅僅才一年,父皇的狀況就急轉直下,而且他的病都是因為緒引起的,若是有什麼外傷,或者其他病,我尚且能治,唯有志病最難治。”
“老奴明白,心病還需心藥醫。”富全點點頭,眼中全是對皇上的擔憂,“不過有您在,皇上多能寬點,不像先前,皇上整夜整夜熬著不睡,任憑老奴磨破皮子都不管用。”
“富全公公,你也要保重,父皇邊就你這麼一個心的人。”
“有長公主您關心著,老奴一定會保重的。”
鸞宮。
秀青一早就知道長公主要回鸞宮住一夜,所以早早將寢殿給收拾好了。
“母,我想過了,我馬上就要生了,除開晴鳶跟平卉,我最信任就是您,所以您等下去收拾行囊,明天一早跟我們一塊出宮。”
“那奴婢走了,鸞宮這里怎麼辦?”
“鸞宮就先讓空著唄,或者瑾汝跟瑾明若是喜歡,就他倆住到這里來,反正就你跟我走,其他人還留在這里,若是以后宮中有個急事,我還能回來住幾天。”
“也好,那奴婢這就去安排。”
母一走。
慕綰綰便去外,準備就寢。
“奴婢以前覺得,什麼時候能出宮看看,結果作為您的陪嫁丫頭,離開皇宮就是五年,出去了才知道特別想回來,結果一圈下來,還是覺得宮外的景好。”
晴鳶的有而發,瞬間讓慕綰綰想到一事:“你跟祁策怎麼樣了?”
“啊?”晴鳶手一頓,一張臉在慕綰綰與平卉的注視下紅了,“長公主,您說什麼呢……奴婢跟他……”
“我給你倆創造那麼多機會,你可不要跟我說,你跟他現在還是八字沒一撇。”慕綰綰自認為做什麼都有竹,唯獨在晴鳶這事上,特有挫敗。
“可事實就是如此,奴婢……”晴鳶不說話了,低頭默默給長公主梳頭發。
“長公主,其實奴婢覺得,晴鳶跟祁副將真有緣分,說不定哪天他們就走到一起了呢。”平卉出聲替晴鳶解圍,“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臉龐薄,可惜奴婢對祁副將沒覺,若是有覺,奴婢早就將他拿下了。”
“晴鳶,你看看,你若是有平卉一般的勇氣,你倆早就功了。”
“奴婢學不會。”晴鳶嘟。
“好了,我就是隨口一提,你也不要有力,再說咱們也不知道他心里怎麼想的,沒必要非吊死在他一顆大樹上,等我把孩子生完,我就有空給你們好男人了,個八個十個,慢慢挑。”
“長公主,這也太多了吧?奴婢就是個丫頭。”
“就算你們是丫頭,那也是長公主的丫頭,再說我何時把你倆當丫頭看待了?”慕綰綰故作虎起臉來,“我對你倆就差點把心窩子都掏出來了,結果你倆還這麼對我,我的心好痛!”
跟長公主待久了,知道偶爾會風。
所以,兩人非常配合地,也捂住口:“長公主,您不要心痛,您一痛,奴婢們更痛!”
“噗呲。”慕綰綰沒崩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三人笑一團,鬧了一炷香的功夫,慕綰綰才睡下。
等回到自己的府邸,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師父。”
“初語,你怎麼來了?”
“師父,我是給您送神元丹化驗結果來的。”
“對對。”慕綰綰忽然想起來了,先前謝無宴把神元丹給自己,因為醫館有更的儀,就讓風影送過讓寧家兄妹倆化驗,“瞧我這腦子,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