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殷若嫣上這麼說,雙手卻背于后。
這一幕,徹底讓謝玉軒心不爽到極點:“殷若嫣,我是你丈夫!”
“玉軒……”眼看兩人僵直不下,柳翠香快速走上去拉住兒子,“玉軒,你是不知道,若嫣現在天天在膳房幫工,現在張天師要我們三人一塊搬到后廚去,明擺著是要欺負我們娘仨,娘年齡大了,大不了就死在這里,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還有大好前程,無論如何你都要忍,忍到豫王再次來,只有見到他,你才能訴苦啊。”
“娘,我何嘗不知道,只有見他才能訴苦,可現在我本就不知道他什麼事來,而且這地方我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謝宇軒滿心煩躁,“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待在家中呢。”
“玉軒,待在家中,你只能碌碌無為一輩子,娘跟若嫣的后半生都指你呢。”柳翠香說著說著就開始眼淚,“都是謝琳瑯的錯,如果不把我們趕出謝府,我們現在也不至于吃這個苦。”
“娘,您別說了,越說越心煩。”謝玉軒蹙眉,看向殷若嫣,“你抓時間去收拾行囊,今天我們就要搬進后廚去。”
半個時辰后。
三人在方丈的帶領下,來到后廚,靠近茅廁只有幾十米遠的破廂房。
“方丈,這房子這麼破,怎麼住人?”
“謝住持,這是后廚唯一一間能供你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的房子,不然就讓你們睡大通鋪,你是無所謂,可你娘跟你妻子呢?”方丈一臉莫能助,“如果你們不想住,有的是人愿意住進去。”
“算了,住就住吧。”
說是廂房,其實就是一間雜間。
柳翠香看著比老家住的房子,還要破舊的廂房,立馬抹眼淚:“這都造了什麼孽啊。”
“婆婆,您不要傷心,這里打掃干凈,還是能住人的。”殷若嫣立馬拿下背著的木盤,“我現在就去打點水,把桌椅板凳都干凈,在鋪上被褥,您就能休息了。”
殷若嫣手腳特別麻利,短短一個時辰,就把屋子打掃地一一塵不染。
“相公,您先陪著婆婆,我去膳房拿點齋飯過來。”自從出了那事后,殷若就不知道怎麼面對相公,總覺得他會發現。
剛到膳房,就跟管事攔下了。
“天師吩咐過了,以后你們一日三餐,要麼付錢,要麼……”管事在殷若嫣上繞了一圈,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可我家相公是在為豫王做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的。”
“謝夫人,這里是安樂寺,又不是豫王府,我們只聽張天師的吩咐。”管事往后看一眼,“你再猶豫,連渣都沒了。”
“我給,我給錢就是了。”殷若嫣強行將眼淚憋回去,手摘下自己的耳環,“這是當初我出家之時,皇后娘娘送我的金耳環,最起碼值五兩銀子,您拿著。”
管事掂量下耳環,給伙計使了眼神。
而后,殷若嫣就得到三碗咸菜豆腐,就被管事打發走了。
“這能吃嗎?”
謝玉軒看到咸菜豆腐之時,差點把桌子給掀了:“殷若嫣,你是蠢嗎?他們讓你給錢你就給錢,我們天天要吃飯,你上能有多錢給他們?”
殷若嫣不敢反駁,只是低著頭,默默掉淚。
“哭哭,就知道哭,你不是皇后侄嗎?怎麼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謝玉軒真的要氣死了,覺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
“相公,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會讓你跟娘吃飽飯的。”殷若嫣一心想著讓謝玉軒消息,殊不知為自己埋下了患。
長公主府。
慕綰綰正在檢查兒子最近的功課,謝鹿鈺站在后,滿臉張。
“鈺兒,不錯嘛。”慕綰綰合上作業本,一把將兒子摟在懷中,“我給你布置的功課你居然超額完了,我以前只覺得你對醫金僅僅是興趣,現在看來你的確很有天賦。”
謝鹿鈺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都是娘教的好,不嫌棄我笨。”
“鈺兒,你不能這樣說自己。”慕綰綰捧起兒子的臉,很認真地說道,“你就是很優秀,以后遇到別人夸獎你,你不要因為想要謙虛,就說一些貶低自己的話,你應該大方地接,展現你自信而大氣的一面。”
謝鹿鈺點點頭:“我明白了,可娘,謙虛不好嗎?”
“人要自謙,但要有屬于自己的棱角跟底線,不然別人就會無底線欺負你。”慕綰綰把兒子抱在懷中,下抵在他腦袋上道,“娘知道,那些藏在你心中的恐懼,一時半會兒還消除不掉,但你不要怕,娘跟爹,還有我們大家都會給你時間的,你也不要因為自己是爹娘的長子,無形中給自己很多力,我們希你跟呦呦一樣,無憂無慮地過完自己的年。”
“娘,幸好我回來了,不然我這輩子可能都要生活在恐懼中了。”謝鹿鈺小一癟,掉下眼淚來,“我記住娘的話。”
“介于你這次的功課完的不錯,那接下來娘就要給你加量跟難度了,謝鹿鈺,告訴我,有沒有信心?”
謝鹿鈺連忙從慕綰綰懷中退出來,掉面上的淚,中氣十足道:“有!”
“長公主。”
母子倆相視一笑間,秀青從外頭走了進來:“錦月又來信了。”
“錦月的?”慕綰綰忙手,“給我看看。”
“娘,那我先去找呦呦跟晏和哥哥了。”謝鹿鈺知道娘有重要的事要做,便不敢再有打擾。
慕綰綰看完信上的容,面有震驚地看向秀青:“母,謝玉真是瘋了,居然想跟榮卓私奔?”
“什麼?”
對于柳翠香一家三口的事,秀青大致都知道了,所以也很震驚:“放著好好的豫王妃不做,要跟一個無名無分的小子私奔,確定不是榮卓給下了迷魂湯?”
“母,給我準備紙筆,我要書信一封給婉兒,給提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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