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樂一直送謝堰出了小院的院門。
等到他一走,湘樂立刻進屋,看著言雪靈來了句,“你今日喚的那聲爹爹,很有意思,小靈兒再喚一次?”
再喚一次?
怎麼可能……
謝堰已經走了,而謝堰一走,就不再需要把自己當是兒云若夕,阿薩羅現在讓再喊,明顯是想要這般喚他,占便宜……
阿薩羅的頑劣子,似乎始終植在他的骨子里,哪怕他已經不再年輕,也不再是年,這孩子般的頑劣特依舊現得淋漓盡致。
言雪靈心中有些慨,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淺淡抬眸,將溫婉的眉眼,和的彎了彎,“你還要跟著我跟到什麼時候?”
這是又要趕人了……阿薩羅的心咯噔了一下。
言雪靈的這招,已經在他上用了好幾十次了,每一次都能制住他突然竄出的新想法,或者想搞事的不安分沖。
這一次也不例外。
阿薩羅一見言雪靈要趕人,立馬老實的老笑了,“小靈兒,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至于我什麼時候走?那自然還得看況。”
“看什麼況?”言雪靈反問,“等昭媛的事徹底解決嗎?”
之前言雪靈問得時,阿薩羅就是這麼回答的,于是他很干脆的點了點頭,“沒錯,等昭媛的事解決,我在回西梁。”
至于那個時候他是一個人回去,還是兩個人回去,就很難說了。
言雪靈似乎也只是問問,并非真的想讓阿薩羅立刻離開。
因為就算阿薩羅不守信諾,始終堅持要跟著,也沒辦法。
現在的不是阿薩羅的對手。
武功不是,腦子不是,醫毒和控魂,似乎對阿薩羅也沒用。
偶爾提這件事,似乎也只是覺得只有在趕阿薩羅走的時候,才能“管”住頑劣的他。
而阿薩羅,除了吃味的想讓言雪靈喚他爹爹外,也想問言雪靈剛才見到謝堰是什麼覺,是不是覺謝堰老氣橫秋,沒有他看著神?
可臨到話口,這些念頭又都被他自己了回去。
因為他又不想讓言雪靈思考謝堰,哪怕僅僅是回答他的問題。
于是他放棄了這個好奇,只道:“大寧被大梁打這個樣子,當權者居然還忙著爭權奪勢,這個國家的權貴無可救藥了。”
言雪靈沒有說話,和阿薩羅一個是雪國人,一個是西梁人,都不是大寧人,自然對大寧現在的況沒多激憤之心。
相對應的,他們對大寧的看待,自然也就更為客觀。
“大寧如何,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事。”言雪靈下意識的回應,并沒有注意到現在越來越把“我們”這個稱呼掛在邊了。
當然,也沒有注意到,阿薩羅在聽到這句“我們”時,那湛藍眸子里泛出的,比雪山圣湖找藥初升時泛出的都還要神采奕奕。
“不過這件事,終究事關若夕和慕璟辰。”言雪靈蹙眉擔心道,“所以還是讓秋心棠盡快通知慕璟
辰吧,凡事都要有個準備。”
“放心吧,謝堰的告知來得太慢,太子那邊得到旨意的時候,秋心棠就已經派人去通知慕璟辰了。”阿薩羅饒有意味的一笑。
不得不說影樓在消息方面的業務執行力,絕對是當世頂尖。
“這樣啊,那就好。”言雪靈沒有再多說,轉就去了窗臺。
阿薩羅見言雪靈不跟他言語了,心里頭不僅有些煩躁。
小靈兒該不會見了謝堰后,又生了什麼心思吧?
那個謝堰,定然在當初吃了小靈兒留下的好東西,才保養得這般好,一副騙小姑娘的皮囊,居然到現在都還沒老……
雖然比不上他,但小靈兒畢竟和他在一起過,他們又有一個兒。
言雪靈現在滿腦子都是彌補,愧疚,想對自己的兒好。
如果云若夕站在親爹那邊,讓言雪靈和謝堰復合……
不行!
“絕對不行!”
阿薩羅突然上前抓住了言雪靈的手,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
言雪靈有些懵,好半天才怔怔然道:“你是說我制作的藥丸不行嗎?”
藥丸?
阿薩羅回過神來,發現言雪靈不跟他說話,不是因為在想謝堰,而是在給儀長公主制藥,當即松力道,笑了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突然表現出這麼厲害的醫是會被人懷疑的。”阿薩羅立刻擺出嚴肅表,“這藥還是讓別人來制吧。”
“這藥丸制作法子很是復雜,別人代勞可能不便。”言雪靈毫沒在意阿薩羅的變臉,畢竟阿薩羅多變,一直如此。
“但你說的也是,若夕沒有在人前表現過制藥,我若制出了,難免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這藥丸做好后,你幫我拿給回春堂的大夫。”
回春堂在杭城也有大分堂,儀長公主因為不適,皇帝特地讓回春堂的金牌大夫每日過來給儀長公主請脈。
原本回春堂的金牌大夫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是不外出看診的。
但儀長公主的丈夫慕王爺,和一雙兒都在前線為國征戰,回春堂的金牌大夫便沒有拒絕這種每日上門給貴族請脈的費力事。
“大夫年紀大了,用神啟對付他,可能會有一些傷害,你拿給他的時候,請他保就,不要為了所謂的保險就傷害無辜。”
阿薩羅雖然是大明教的大祭司,但他當惡的時候,言雪靈是一直看著的,而且大明教并不像佛教這些教派不主帳殺孽。
以阿薩羅的子,為了的安危,他的確可能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
言雪靈說這些話的時候,手已經從阿薩羅的手里了回去,繼續制藥,似乎并不在意阿薩羅突如其來對的冒犯。
沒辦法,打從認識阿薩羅一來,他就會對手腳,而,其實也并不反他的,哪怕他們之前已經不是過去的關系。
言雪靈知道,自己的心里其實從未將他放下過,現在看到他,也依舊會有當初年時那一眼驚艷,滿心悸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