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沁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費盡心機籠絡這四個男人，隻是想在為自己求得一條生路，自始至終沒有奢過被他們納進房裏。

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也被這四個人麵心、隻想玩弄，本不可能為贖的畜生打破了！

“芳兒，你乖乖的，別自討苦吃。”

於常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見沁芳不識抬舉，不輕不重的拍了拍的臉蛋，眼裏流出深深地惡意：“今晚伺候好了哥幾個，自然有你的好，否則……”

另外三人也發出陣陣笑，尤其是於常的表弟吳勇，仗著自己的份最高，從於常懷裏奪過想哭不敢哭的沁芳，急吼吼地往床上拉：“這次我先來！”

於常三人也不在意，笑著一起來到了床邊。

屋頂上，宋溪溪看不清床上的一切，耳邊隻有人一聲接一聲的慘。直到那幾個畜生嫌吵，抓起散落在旁的肚兜塞住人的。

不自覺地攥了手心，克製著滿腔的戾氣，才沒有破瓦而，弄死這四個畜生。

最後看了下麵一眼，宋溪溪小心蓋上瓦片，翻下屋頂悄悄離開了，

沁芳房裏發生的一切，自然瞞不過怡紅樓的媽媽。

媽媽淡定的吩咐手下：“明早給沁芳尋個大夫，把人挪到後麵去。”

手下一聽，覺得可惜：“雖然沁芳二十五了，留住的客人越來越，但是一張臉還算能看，就這麽挪到後院是不是虧了？”

媽媽冷笑：“那間房讓住的夠久了，下麵的姑娘可都等著呢！”

說罷，掂了掂沉甸甸的錢袋，眼底一片涼薄：“同時伺候四位客人，那副子不殘也廢了。”

手下聽罷，不再多言，轉出去代下麵的人了。

被四人折磨了一夜，沁芳奄奄一息。

不等人醒來，被子一裹就被送去了狹窄暗的後院，與其他姿不佳或是年來衰的子一道，在冷的大通鋪上。

好不容攢下來的金銀飾和幾十兩銀子，更是被搜刮的一文不剩。

沁芳幻想的贖從良，徹底淪為泡影。

傍晚，宋溪溪再次來到怡紅樓，像往常一樣點了沁芳，卻被告知沁芳病重，無法服侍客人。

麵前的婆一臉討好：“賈公子，咱們怡紅樓有好幾個擅琴的姑娘，讓其他人服侍您可好？”

宋溪溪來了半個月，出手也大方，已然為怡紅樓討好的貴客。

“爺就要沁芳服侍，誰來都沒用！”宋溪溪拉下臉，不悅地盯著婆：“今兒個見不到沁芳，別怪爺不客氣！”

怡紅樓裏無人打聽到宋溪溪的份，卻見氣質不俗，猜測出大戶人家，且在家中極為寵，否則哪有錢天天逛窯子。

是以一看生氣，婆就慌了，急忙安道：“賈公子，沁芳姑娘真的病了，病的起不來，不是小人故意阻攔您見啊！”

宋溪溪聽罷，憤怒化為了擔憂：“有沒有請大夫？”

婆忙道：“請了，大夫是要休養半月，這半個月都不能見客。”

宋溪溪更急了，抬腳往沁芳的屋子裏衝：“才一日不見，沁芳就變了這樣，定是你們苛待才會如此！”

沁芳一早被挪去了後院，這間屋子也讓年輕貌的子住上了，這一闖自然撲了個空，當即在裏麵大吵大鬧，讓怡紅樓把沁芳送過來。

原本在品茶的媽媽聽到這個消息，驚訝於這位賈公子對沁芳的喜歡，思索了一瞬就對手下說道：“把沁芳接到樓裏，先把人穩住再說。”

手下得令，連忙跑去安排了。

下午，沁芳就醒過來了。

看到周遭的環境，就知道自己被放棄了，竟是生出求死之心，打翻了大夫開的藥，連端到手上的粥碗也砸了。

這會兒，沁芳躺在冰涼的角落裏，不到三尺遠的地方，一男一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中間隻有一道不簾子，咿咿呀呀之聲不絕於耳。

對麵的大通鋪上，起起伏伏的更是有好幾對，不大的房間裏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讓腦子有些混沌的沁芳，下意識擁了被子。

不要，不要變這樣，要離開！哪怕是死，也不要死在這裏！

剎那間，沁芳發出無限的求生，可是想到自己的境，悲從中來，眼淚打了散發著腐朽氣息的枕頭。

這時，一道聲音自頭頂上傳來：“沁芳姑娘，賈公子見不到你，在前麵鬧起來了，一會兒見到了，你可得好好把人安住。”

說罷，就有兩個丫鬟走上前，幫沁芳換洗漱。

沁芳卻愣住了：賈公子？賈公子為了，在前麵鬧起來了？

原來，還有人真正關心……

這個不由己，命運多舛的姑娘，猶如抓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頃刻間發出無限希。

房間裏，宋溪溪勉強下怒氣，一臉焦躁的走來走去。

直到麵無人的沁芳被抬進來，快步衝上前握住沁芳冰涼的手：“他們說你病重，怎麽一日不見你就變這副模樣？”

沁芳眼眶一熱，再次落下淚來：“奴家……奴家多謝賈公子關心。”

宋溪溪心裏說了聲抱歉，卻隻能把這場戲演下去：“爺給你請了大夫，等大夫來了讓他好好給你看看。”

沁芳的眼淚流的更兇了，在絕之際，還有人關心，願意給請大夫，哪怕這位賈公子另有圖謀，也認了。

沒過多久，大夫就來了。

這大夫是宋溪溪花高價請來的，比早上怡紅樓請的大夫強太多了。一番聞問切之後對癥開藥，最大限度的讓沁芳盡快好起來。

親眼看著沁芳喝下藥，宋溪溪才留下一句“明日再來”就離開了。

樓裏的姑娘沒想到沁芳還能回來，或真或假的向沁芳道喜，言語間充滿了酸意。

僅僅搬到樓裏一個白天，又在晚上被挪出去的人故意刺道：“請大夫算什麽，真有這份心倒是給咱們沁芳姐姐贖啊！”

其他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裏看到了絕：贖，哪有那麽容易啊！

在怡紅樓待了好幾年，有幾個人真正能夠贖從良的？到頭來不是被賣到暗寮子，就是淪為最低等的娼，隻有接不完的客人，被榨幹最後一滴……

隻有新來的，才會天真以為能活著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