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不怕孟氏竊國嗎!”李常福忍不住問道。
現在孟氏可謂是一手遮天,孟老將軍也回了朝,倘若孟家想發兵造反,再簡單不過了。
褚奕心道我不得竊,我把大雍送都不要。
褚奕這輩子,就沒有過過幾天安生日子,稱帝前,每日活在欺淩與冷眼中,為了活下去戰戰兢兢。稱帝後,忙不完的公務包裹了他,一年到頭也睡不了幾個好覺。
如今卻是難得過上了悠閑日子。
褚奕忽然發現,不用勾心鬥角,不用忙於朝政,每日無聊的時候想想孟棠,寂寞的時候想想孟棠,覺得藥苦的時候想想孟棠,竟也能這樣快樂。
褚奕道:“李常福,你不要多管閑事。”
他坐在床邊上,一隻自然垂下,一隻彎著踩在床邊上,褚奕瞇了瞇眸,道:“倘若因為你的多管閑事,讓棠兒惱了我,便拿你是問。”
李常福:“……”
李常福發現,他可能真的想錯了,如今陛下似乎當真自得其樂,樂意被皇後娘娘這樣拘著。
李常福不理解褚奕的想法,怎麽會有人喜歡被人關著鎖著呢?
他歎了口氣,道:“倘若……倘若陛下哪日需要奴才,隻管吩咐。”
“出去吧,你留久了,會被人發現的,以後不要再私自來見我了,以免棠兒不高興。”
“是,陛下。”
*
褚奕底子好,恢複的快。
然他卻不想自己恢複的太快,他發現他變得虛弱後,棠兒對他不會那般的冷厲,他不願喝藥時,棠兒雖不願,也會無奈的哄著他喝。
這夜,褚奕又拒絕喝藥。
孟棠便將折子拿到寢殿來,坐在他麵前,沉默的看著他。
這一幕莫名褚奕悉,好像他們以前也是這樣的,隻不過那時候躺在床上的是孟棠。
原來、原來被人盯著喝藥是這種覺。
孟棠道:“我不知道你在鬧什麽,這藥也沒有多苦,你是不想好嗎?”
褚奕搖了搖頭,說:“不,我隻是想多看看你,倘若我不鬧,你晚上就不會來。”
孟棠翻折子的手一頓。
褚奕忽然道:“棠兒,你瞧我像不像是等著被翻牌子的嬪妃?”
“倘若你稱了帝,便是從古至今第一位帝,我便是你後宮嬪妃,不過我怎麽著也得做個皇後,你若納妃,我今天掐死一個,明天毒死一個。”
孟棠抬眸,忍不住道:“哪有像你這麽善妒的皇後。”
“是啊,棠兒做皇後時,便大度的很,因為棠兒本不我,所以也不在乎我今夜與哪個妃嬪過夜,可是棠兒,我做不到,是先上的那個人輸了,我又能怎麽辦呢?”
太醫戰戰兢兢的端著碗,恨不得將自己到地底下去。
太匪夷所思了。
這樣的陛下,莫不是鬼上了吧?
褚奕說完,便接過太醫手上的藥,他手腳還未恢複,端藥時手抖的要命,手腕使不上力,眼瞧著一碗好好的藥,就要灑在地上了。
孟棠手,掌心覆在了他手背上,替他穩住了這碗藥。
對太醫道:“都下去吧。”
“是,娘娘。”
孟棠接過藥,一勺一勺的喂給他。
褚奕乖乖喝了。
藥喝完後,孟棠將碗放在一旁的桌上。
起,正離開。
褚奕問:“今天也不能我的頭嗎?”
孟棠腳步頓了下,沒有回答,走出寢殿。
褚奕抿了抿。
他的手其實已經能夠端穩一碗藥了,可為了得到孟棠的注意,他不得不如此。
他赤著腳下地,朝門口走去。
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他打開門,看見孟棠站在院中,沒有去書房,也沒有回偏殿。
孟棠隻安靜的站在那裏,今晚的月亮還算圓,褚奕知道,可能又是在想那個遙遠的家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孟棠笑過了。
他是不甘心放手的,可看見鬱鬱寡歡的孟棠,自己心總好像也被剜去了一塊。
他手,不自的了自己的心髒,心想我這是怎麽了?
明明還在我邊,前一刻還哄著我喝藥。
可看見孤獨的站在院子裏發呆,褚奕好難,好心痛。
褚奕腳下了下,想走出這寢殿,想去陪陪,與說說話。
可鎖鏈卻到頭了,鎖鏈崩,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於是孟棠也被驚了,孟棠回過頭,對上他的視線。
說了句:“褚奕,你又在搞什麽鬼?”
褚奕虛虛握了握拳,道:“棠兒,外邊冷,你進來多陪陪我好不好?”
這段時間,孟棠忙完後,從書房回偏殿時,總是會不自盯著月亮發呆,在想這片星空這明月,遠在現代的父母是否也能看到?
每每想到現代,無邊的孤寂便湧了上來,想不僅褚奕是孤家寡人,也是。
孟棠進屋,關上門,命令道:“傷還沒好,走什麽,去床上躺著。”
褚奕便乖乖聽話,躺上了床。
他拍了拍自己邊的位置,道:“棠兒,你也來躺著。”
孟棠站那沒。
孟棠問他:“你剛才在做什麽?”
“我在看你,我在想棠兒是不是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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