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旁邊是一張證件照——
馬尾高束出潔的額,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柳眉彎彎,烏眸清圓。
那抹淡嫣瓣輕抿著,一副要笑不笑的別扭模樣。
這照片應該是年時拍的,頰邊還有些嬰兒,清麗眉眼也著一團青稚氣。
傅司衍又看了眼出生年月。
6月1的生日。
算起來,剛滿22不久。
“傅先生,這張份證是六年前辦的……”
舒云念見他遲遲不語,以為他是不信,忙解釋著:“那個時候還在學校,不怎麼打扮……但的確是我本人。”
讀書時的照片,好像總有一種清澈傻氣。
再加上學校組織拍證件照那天,養的小金魚死了,心里難過,對著鏡頭笑都笑不出來,最后勉強扯出一抹弧度。
這照片一用這麼多年,也懶得去換。
現在被人拿著對比,才覺得尷尬……
好在男人并未多問,淡淡嗯了聲,就將份證還給。
舒云念雙手接過,著忐忑輕問:“傅先生,份證看過了,那你現在能帶我進去麼?”
傅司衍看向:“你剛才說,你媽媽遇上車禍。”
說起這個,舒云念神黯然,垂下眼:“前兩天回家路上,遇上個酒駕的,當場就沒了意識,現在人還在icu。”
話音落下,空氣中一片靜謐,只聽得雨聲敲打廊邊芭蕉,淅淅瀝瀝似剪不斷的愁緒。
似是想到某些痛苦記憶,傅司衍眼神輕晃。
須臾,他掀眸,看向一旁的方書。
方書會意,連忙上前推著椅。
舒云念站在原地,一時有些無措。
直到椅上的男人偏過臉,深邃廓在初秋冷雨的晦暗線里宛若一幅剪影,他語氣極淡:“還不跟上?”
“啊…好。”
舒云念回神,忙提步上前:“麻煩你了。”
-
愁人的秋雨依舊連綿,但落在這座幽靜典雅、移步換景的園林里,倒別有一番詩畫意的韻味。
可惜舒云念現在沒心欣賞景,埋頭跟在傅司衍后,心里斟酌著待會兒見到養父該怎麼開口。
到了一個岔路口,幾人停下。
傅司衍吩咐方書:“你帶去程家那邊。”
方書頷首:“是。”
舒云念知道要在這岔路分開了,再次道謝,語氣真誠:“傅先生,今天真是謝謝你。”
椅上的男人神始終淡漠,抬了抬手指,示意司機推他離開。
著那兩道離去的影,舒云念抿了抿。
雖然他剛幫了自己,但這未免也太冷淡了……
不過像他這種不一般的大人,有點個也正常?
“舒小姐,這邊請。”
方書的聲音拉回舒云念的思緒,忙轉:“好的。”
倆人在曲折回廊間并行,沉默走了一陣,氣氛有點尷尬。
舒云念沒話找話:“方便問一下你們先生的全名嗎?”
方書側眸看:“你真不知道?”
舒云念:“……我應該知道嗎。”
難道他是什麼當紅大明星?
方書:“……”
口口聲聲說是舒總的親戚,又能尋到清溪園,并且知道今天辦的是訂婚宴,卻唯獨不知道程氏千金的訂婚對象,就是這清溪園的主人,傅氏集團的掌權人?
一時間,方書覺得槽多無口,干脆沉默。
舒云念也不知道說錯了什麼,但看方書閉口不言的模樣,自理解為,那位傅先生的份神,不能隨便。
名字不能說,那聊其他的總可以?
輕聲問:“那你家先生的是怎麼了,傷了?”
這回方書的臉更難看,看向的目也明顯不悅。
好吧,看來這也是忌。
舒云念悻悻地低下頭:“不好意思。”
這位傅先生實在太多忌了。
問一句錯一句,還是閉好了。
接下來的半段路,一路尷尬的沉默。
好不容易到了座青磚黛瓦的庭院,方書才止步:“方及其家屬都安排在這玉蘭院,舒總應該就在里面。”
舒云念頷首:“好的,麻煩你了。”
大概有怎樣的老板,就有怎樣的下屬,方書也只是冷淡嗯了聲,便撐傘離開。
難道越是上層名流,越是高冷?
舒云念搖了搖頭,想這些做什麼,反正像他們這個階層的人,也不是這種普通人隨便能接到的。
收回視線,看向面前這座古古香的庭院,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院比外頭看著還要大,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傭人們行匆匆,臉凝重。
舒云念四周環顧一圈,總算看到一張面孔。
“吳叔!”
欣喜上前:“見到你太好了。”
吳叔是程家的管家,在舒云念年之前,每逢年節,去程家做客送禮,都是吳叔招待。
不過自年后,舒正霆無須再給養費,也心領神會的,很再去程家。
覺得是親禮數,但對程家和舒正霆來說,也許是打擾和攀附。
盡管有些時日沒見,吳管家也一眼認出舒云念:“云念小姐,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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