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結果來看,的箭確實比范崇青與顧風蔚要厲害上許多。
范崇青呆了。
顧風蔚也呆了。
由于過于驚訝,武派的眾人沒能回過神來。
——顧五在與范崇青的正面對決里,穩占上風,贏過了他!
這個念頭無論如何,都難以用正常的方式轉化他們所知的兩個人。
倒是文派的諸位兄弟沒想那麼多。他們第一時間朝著宋初昭過去,激得語無倫次,來來回回的“不負盛名”、“虎視雄哉”、“氣概威武”地夸贊。
宋初昭下了馬,笑著同眾人頷首回禮,然后穿過人來,來到范崇青的面前,問道:“我贏了吧。”
贏得堂堂正正,清清楚楚,一點可以辯駁的余地都沒有。除了顧風蔚在一旁跟死人了一樣地瞎吼,給降低了一點排面,可以說是相當完。
范崇青臉古怪,用力瞪著宋初昭,簡直想從臉上剮下一塊來。語氣生道:“可以。是我技不如人。未料五公子深藏不,還有此等絕技。那黃啟就給你們了。但是他給我記著,若再有下次,我一定趕盡殺絕。誰來求都沒用!”
他拂袖要走,宋初昭喊住他:“留步,我的要求不是這個。”
范崇青惱怒道:“那你還想怎樣!”
顧四郎不滿:“范崇青,有風度些吧,現在輸的人你,條件是你自己答應的,這般暴戾,未免太難看了。”
“同你有何風度可言?”范崇青冷笑,“先前那個想耍賴的人莫非不是你?”
顧四郎在這事上十分不要臉:“我是我,我五弟是五弟。我也沒你對我有風度啊。”
宋初昭抬手阻止,他二人冷靜,站到他們中間,耐著子道:“你還沒聽我說要求呢,不必先生這氣吧。”
范崇青:“你同他一起來的,自然是一丘之貉,有什麼好說的?”
宋初昭:“我從沒說我今日是為誰來的呀。”
顧四郎傻眼:“不是五弟,我是你四哥啊!你難道不是來幫我的?”
“我若是不管,那便一直袖手旁觀,可我若是管了,我就不能稀里糊涂地管。”宋初昭說,“方才我愿意上來,是因為我不想你二人鬧得更僵,真起手來,肯定收不了場。都是同窗,將來不定還要共事,何必如此?逞一時之快,結難解仇家,是你的一貫作風嗎?”
旁邊的文人懵了:“五公子,你是他們的人啊?”
“我不幫他,也不幫親,我只占理。”宋初昭說,“現在贏的人是我,你們都該聽我的。冷靜些,將事說清楚,不要手,這就是我的要求。你們若都覺得自己有理,那便依理直言即好。也不必擔憂。”
范崇青后的人道:“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分明是一伙的!上說得好聽,不過是尋個由頭,將事遮掩過去。既不想負責,又想保全臉面,好算計罷了!”
文人氣笑了:“五公子你自己聽,你是一片好心,可人家不承你的啊!”
宋初昭額頭青筋一跳。
“若非你們總是兩面三刀,我們怎會有這種懷疑?”
“我兩面三刀,話都你們說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宋初昭心中默道,是顧五郎,文質彬彬佳、公、子。
“你們不總是拿騙人而沾沾自喜嗎?誰不知道你們這些酸臭文人背地里瞧不起我們?”
“彼此彼此!”
“我看你們……”
“都夠了!”宋初昭咆哮道,“吵夠了沒有!”
吵鬧聲戛然而止,眾人俱是驚悚地看著。
“上叨叨個不停,可哪一句我都不聽!”
宋初昭將手中的長弓往邊上一按,砸到方才吵架的一人口,推得他腳步趔趄地向后晃了一步。
“從文也好,從武也罷,將來不都是我國之棟梁嗎?你們今日在此互相辱沒,當真人心涼!”
帶著慍怒從眾人臉上掃過,停在一個吵得最兇的文人臉上。
“世上哪有如此全能之人啊?當真什麼都會,樣樣都能?縱是學不文武藝,有一腔赤膽忠心,敢于報效家國,那也是值得稱贊的人。就非得如此,說句話都夾槍帶棒的,詆毀他人兩句,才能好過嗎?看看你們,現在都在做什麼!”
那人被嚇到了,嚅囁道:“我只是想與他就事論事。”
宋初昭:“那便就事論事啊!事呢?理呢!我只看見你們在胡攪蠻纏!面目極其丑陋!”
眾人被高聲訓斥,因從未見過顧五郎盛怒的模樣,一時不敢出口反駁。
宋初昭指向范崇青:“學武——”
范崇青深吸一口氣,直腰背,準備聽咒罵。兇狠地看著。
結果宋初昭后面接著道:“你們當很容易嗎?學武之人一日不可荒廢,寒冬酷暑,仍舊整日在外練。冰河高山,全憑雙腳翻躍穿行。做的都是刀尖上最危險的事,過的是天底下最勞的日子。那拳腳力氣是他們自己一日一日磨煉出來的,沒有哪里對不起誰,更沒道理誰瞧不起!
“為人義氣怎麼了?莽夫又怎麼了?若不是他們這些豁出命,保家衛國的莽夫,哪有一國安定的今日!”
突然被夸獎,還拔高了高度,范崇青怔在了原地。片刻后不好意思地泛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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