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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染佛珠》 第204章 白月光是她,情之所鍾還是她

早起時天灰蒙蒙的,仿佛有一場春雨降至。

沈知懿並沒有忘記今天是裴鬆鶴出院的日子。

剛打算出門,薑梨卻帶著薑枳一起來到家中做客。

薑梨自轉為住院醫師後十分忙碌,難得休假,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上門和一起煮火鍋。

吃過晚飯,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了下來。

沈知懿看著窗外綿的雨,心想裴鬆鶴現在應該已經辦理完出院手續,回到清音別苑了吧?

漸濃,薑梨被家裏司機接走,薑枳也要回自己的房間。

送薑枳出門,驀地瞥見樓梯間站著一抹頎長的黑影,把和薑枳都嚇了一跳。

“裴叔叔好。”

經過上次事件,薑枳現在心有餘悸,簡單和裴鬆鶴打了個招呼,便一頭鑽進自己家中,快速關上了門。

沈知懿怔了片刻,抬步走近他,這才發現他渾漉漉的,連外套都被雨水澆,顯然是沒有打傘。

蹙著眉,下意識看向他的右手。

見水滴正從他袖口墜落,心中甚是窩火,冷聲道,“你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下這麽大的雨你還過來做什麽?”

裴鬆鶴薄微啟,音調喑啞,“我怕等我手好了,老婆沒了。”

“你本來也沒這種東西!”沒好氣的說。

“可以有。”他挑起眉梢,似在哄

沈知懿一口氣憋在心裏,決定先不跟殘疾人計較,一把將他扯進了自己家門。

從櫃子裏找出一條全新的浴巾,照著他那張俊臉砸了過去。

“去把你上的水洗幹淨!”

被雨淋要盡快洗澡換服,可是沈知懿家裏沒有裴鬆鶴能穿的尺碼。

隻得打電話給李管家,臨時送來了一套家居服。

半小時過去,他從浴室裏走出來,赤著上半,浴巾鬆鬆垮垮係在腰間,理分明的膛。

客廳線曖昧難明,裴鬆鶴站在吊燈下,徐徐開腔,“我手腕的傷還沒好,不能自己穿子。”

移開視線,垂落到他腕骨上那道還未拆線的疤痕,卻意外看到了那串烏沉沉的佛珠。

他還真是舊難忘,紗布剛拆就把佛珠帶回去了,一天都舍不得耽擱!

“別在我這裏耍流氓!幹了就讓老劉送你回去,我和初見要休息。”的語氣驟然轉冷。

裴鬆鶴被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猝不及防,剛開口,小初見便發出洪亮的啼哭聲。

沈知懿練的替換下尿片,轉去衛生間扔掉。

再次回到客廳時,看見裴鬆鶴正用腕間叮當晃的佛珠逗兒玩。

小初見角綻出笑意,張牙舞爪的小手去抓上麵的珠子,裴鬆鶴便摘下了那串佛珠給玩,眉宇間著星星點點的寵溺。

難明的慍怒湧上心頭,沈知懿快步來到沙發旁,從兒手中搶回那條黑曜石佛珠,向他扔去。

“把你的髒東西拿走!”

小初見丟失新玩,又委屈的痛哭起來。

裴鬆鶴將抱在懷裏輕哄,還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淡淡笑道,“兒喜歡,就留給玩好了。”

冷笑不已,“拿顧予曦的東西做人?你可真大方!”

裴鬆鶴聞言,眸瞬間清明。

他終於明白,為何自重逢以來,沈知懿每次看到這串佛珠都會莫名其妙朝他發脾氣。

竟跟他有著同樣的錯誤認知,以為這條佛珠是顧予曦送給他的!

覺得他舊難舍,所以到現在都不肯摘……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他低語。

“忘了什麽?”皺眉。

靜謐得有些詭異。

他將小初見哄睡後,牽起沈知懿的手,把那串黑曜石佛珠珍而重之的放在掌心裏。

如玉的麵龐上出微不可覺的鄭重,“終於歸原主了。”

錯愕,更多的是不解。

“你十一歲那年,是不是去過顧家的玫瑰園?”他頗有耐心的提醒道。

“是啊,我小時候特別喜歡顧予曦家的那片玫瑰園,我家以前就住在家旁邊,放學後沒事就會跑過去玩。”沈知懿回憶起兒時,淡的嗓音也變得縹緲。

“後來有一天也不知是怎麽,我在花園裏淋了場大雨,回到家中,連續幾天高燒不退,我媽媽責怨顧家沒有看護好我,便不再讓我過去玩了。”

輕描淡寫的說完,抬頭睨著他,“你問這個做什麽?”

裴鬆鶴眸逐漸深沉,“你還記得,那天下大雨,自己遇見什麽人了嗎?”

沈知懿擰起眉心,驟然回想起他傷那日,腦海中莫名浮現的玫瑰園。

那抹跌跌撞撞的高大影與眼前人漸漸重疊,不由捂住了,“是……你?”

裴鬆鶴攥住的掌心,畔染上極淡的笑意,“這串佛珠,是你給我的。你說可以護辟邪,讓我拿去賣錢。”

他的話像一塊落的七巧板,剛好將缺失的記憶填補起來。

玫瑰園中發生的事,一幕幕如走馬燈般重新回到的腦海中。

有些懊惱,又有些難為,連聲調都帶著幾分嗔,“那個大哥哥,怎麽會是你啊!”

他主俯首認錯,“我隻後悔,沒有在唐古鄉時就認出你來,反倒把顧予曦當了你……對不起,讓你了這麽多委屈。”

沈知懿怔忡的看著他,讀懂了他話語間的含義。

原來,他們兩人之間從來就沒有過顧予曦!

兜兜轉轉十幾載,救命恩人是,白月之所鍾還是

沈知懿被這個真相弄得有點寵若驚,不退後兩步,“你先等會兒,讓我理一理……”

裴鬆鶴覺得好笑,長手臂摟住逃跑的腰,過於抑的聲線在耳邊低沉響起,“知懿,再聲哥哥來聽聽?”

沈知懿得滿臉通紅,耳尖都染上了

想要掙紮,卻被他住下頜骨,吻了上來。

這個吻纏綿又悱惻,極深又繾綣,長驅直,帶著席卷一切的強勢。

再次回過神來,已經被他倒在臥室的床上,模糊不清的視野裏唯有他那張過分俊的臉。

時隔經年,仿佛再次看見了那個闖玫瑰園的年,一眨眼,又變回了他如今清冷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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