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撐著上半想要起來，卻覺有些不對，愕然回頭問道，“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裴鬆鶴早已清醒，包括蟄伏的想法，聽到的話，深深了下。

“就沒出去過，睡那麽香，沒覺嗎？”

沈知懿有些不住了，音調裏盡是哀求，“你適可而止吧，都已經這個時間了，你不去上班的嗎？”

“新婚燕爾，誰敢讓我去上班？”他溫熱的呼吸傾灑在的耳後，“我休婚假。”

“我，我了，你讓我吃點東西總行吧？”哭無淚。

薄涼的順著肩頭一路吻下,低磁的嗓音半哄半道，“最後一次，完事就帶你去吃飯。”

“這話你昨晚也說過。”磨著牙，琢磨該在他哪個部位落下一口。

“我保證，這次是真的，來，往左邊點……”他修長分明的指節陷進去。

這一晚上翻來覆去都換多次了……

最後還是親生兒解救了。

小初見整整一天沒見到媽媽，哭鬧不止。

被顧阿姨抱了過來，剛挨到沈知懿邊，立馬停止啼哭。

有兒在側，裴鬆鶴終於做回了人。

腳發，卻還是堅持著下樓吃飯，不想再靠近那張床，甚至不想再進那間屋子。

否則裴鬆鶴是能夠隨時隨地興起念頭的，無論是洗澡的時候，還是吃飯的時候……

但有顧阿姨在場，他還能稍微收斂點。

沈知懿坐在餐桌另一側，吃著的灌湯小籠。

視線掃到裴鬆鶴麵前那兩盤致，但一看就沒什麽食的素菜。

細細想起自己搬回清音別苑後，真的從沒見他沾過一點葷腥。

表有些複雜，言又止，“你以後真就決心當和尚了？”

裴鬆鶴姿態慵懶，沉靜的神倒是未變，“白天是，晚上不是。”

沈知懿反應了兩秒，方才弄懂他在說些什麽，角了，“我建議你還是守好清規戒律，當一輩子和尚算了！”

兩人之前同居了四年，什麽沒沒臊的事沒做過。

可婚後，裴鬆鶴就像是有什麽執念似的，非要拉著一起‘新婚燕爾’。

整整七天，除了小初見待在邊時，基本沒讓一個人閑著……

而這七天，也讓對裴鬆鶴有了新的印象。

以前總覺得裴鬆鶴做起來又狠又折騰，但興許是老男人力不從心，十天半個月才會來上一回，給足了休養的空隙。

現在不知是天天吃素的原因，人在食上得不到滿足，就會變著法子追求別的念。

隻要一有空會把往床上拽，家裏目前消耗最快的東西就是避孕套。

沈知懿沒辦法，著自己酸痛的腰，急聯絡張曉妹，讓從鋪子裏送來了一套文房四寶。

以手腕複健為名義，著裴鬆鶴每天抄寫經書，滅滅他腦子裏那些汙穢的念想。

-

徹底過完這個‘婚假’已是半個月後。

裴鬆鶴穿著幹淨疏闊的家居服，閑適地坐到對麵的沙發上，將一份合同遞了過來，“看看吧，沒問題的話在上麵簽個字。”

沈知懿瞪了他一眼，知道裴鬆鶴這是得償所願，證也領了、婚也結了，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再沒什麽可憂心的地方，所以才將那兩塊地皮還給了。

沈知懿邊簽字邊在心裏腹誹，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這時，沉寂了半個月的手機鈴聲終於響起。

看到屏幕上薑梨兩字在躍，仿佛尋到了救星一般，飛快接起。

“喂，梨梨，你是來找我出去玩的嗎？”

電話那頭的薑梨緒非常激，“知懿，你快來醫院一趟吧，阿姨……”

沈知懿頓時如遭雷亟。

心裏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緒上仍無法控製，瓣翕著，“我媽……怎麽了？”

薑梨了口氣，把剛才的話說全，“阿姨醒了！”

“什麽……”表愣怔幾許，連如何呼吸都忘了。

裴鬆鶴離極近，已聽清薑梨在電話裏說的事，神波瀾不驚，俯替將鞋子換好。

等沈知懿斷掛電話，他淡聲道，“走吧，先去醫院看看況，不許不穿鞋就往外跑。”

眼圈泛紅，茫然的點了點頭，直到上了車後才緩過神來，撲進他的懷裏大哭了一場。

許是做夢也沒想到，奇跡真的會降臨在的上！

來到協醫院，薑梨已在病房門口等候他們。

語調有些急促，“是護工第一個發現阿姨蘇醒的。我上次跟你說過，阿姨的各項指標都在回升，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現象。

雖然國外那名專家已經給阿姨做了酚植，但我說實話，除了專家他自己，其餘醫護人員都對此沒報什麽希。

植人想要完全清醒是一件很難的事，首先要從昏迷狀態裏找回意識，即便機能恢複，也有可能陷沉睡難以醒來。護工說阿姨從前幾日開始，手腳便會時不時彈一下，直到今天早上，發現阿姨會眨眼了……”

沈知懿走到母親的病床邊，見呂妍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裏，雙眸閉，與之前的狀態並無什麽區別。

隻是監控的線條更加平穩，麵要比上次來添了幾分生氣。

握住母親枯瘦如枝的手，哽咽問道，“那我媽媽還有再次沉睡的風險嗎？”

“專家已經給阿姨做了個全麵檢查，確認阿姨是真的清醒過來了，不會再沉睡下去。”

薑梨穿著白大褂站到後，頭發利落挽起，看上去顯得了很多，說話語氣也要比以前穩重了些，讓人覺得更像一名醫生了。

“你如果說這是個奇跡，到也不算，因為國不是沒有過昏迷五年植人蘇醒的病例。隻是五年這個數字，會消磨掉很多人的心。

有太多家屬支撐不起植人昂貴的治療費用，往往在第三年或是第四年，就會選擇放棄治療或保守治療，蘇醒的概率也大大降低了許多。

阿姨能夠重新蘇醒，功勞在於你的堅持和守候，這五年來的治療沒有白費，你們終於母團圓了。”

沈知懿聽完的話，眼淚一下子湧了上來，抱住了閨，“謝謝你，梨梨。”

薑梨淺笑著回抱，寬道，“眼下才是第一步，你先不要著急，植人想要正常生活還需要將近半年的時間調理。

阿姨現在隻是剛從昏迷狀態裏醒過來，機能都沒恢複，每天還是會以睡眠為主，但按照目前的指標，半個月應該就可能說話了。”

沈知懿點點頭，“我明白的，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也不差這幾個月了。”

自那天起，基本每天都會泡在醫院的病房裏陪伴呂妍。

如薑梨所說，呂妍大多數時間都在睡眠，醒來後也隻是眨眨眼睛，手指頭。

而沈知懿已經非常滿足，拉著呂妍的手有訴不盡的話要說。

裴鬆鶴沒工作時也會抱著小初見來陪著們。

沈知懿意外的發現，呂妍對小初見格外在意，隻要小初見出現在病房裏，的視線就會跟隨外孫移。

半個月後，呂妍真的能夠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