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藥是對備孕有影響?”
盛意有意轉移話題,劉叔不再問,他順著盛意的問題和講了點關於陳最的瑣事。
這藥盛意以前就見陳最吃過,升學學業繁忙時他會吃上一兩個月,等到考試周過去,就慢慢減量停藥。
這兩年他們見麵,盛意也沒怎麽注意,看藥瓶上的用藥備注,陳最的用藥劑量變大了。
起初陳最也沒打算要孩子結婚的。
五月份盛意接了個采訪,主持人以銳利直率的風格著稱。
對於頂流,這類采訪大部分都是提前對好稿子,由經紀公司把控後再進行。
陳最犯不著管這些小事。
還是替盛意打點金像獎時,和某個出版集團的巨擘一起在局上聊天。
那人聽出他為的是個明星費心,好心提點:
“這種頂流明星不好泡啊,陳總在這兒費心,想必關係匪淺,昨天還在我的電視臺訪談節目裏說自己是單,剛說完我這裏就有幾個富商在要聯係方式。”
陳最麵上不聲,私下要來那段還沒播出剪好的節目采訪。
主持人問盛意的狀況和理想型。
盛意笑得方:
“目前是單,期待溫,能夠理解包容我工作質的男士。”
說得簡單,不算。
可陳最那個時候心裏就是很不爽,盛意天天和花枝招展的男明星打道,兩個人已經忙得好幾天沒聯係了。
盛意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溫,理解,包容,這三個詞沒哪個詞和他能沾上邊兒?
怪不得最近幾次見麵,不是給他甩臉,就是冷戰找茬,掛在邊懟他最多的話就是,稚,霸道,不要臉。
他一聽就知道不是說他的,並且斷定一定是又有一條溫,又大度的狗在纏著盛意要追了。
這些合作的男演員就是沒分寸,他趕走了一條又一條,還總是層出不窮。
陳最真的要氣死了。
當天晚上陳最就到了盛意住的地方,再次將他稚,霸道,不要臉的那麵發揮到極致。
劇組條件不好,也不隔音,半夜連個買套的地方都找不到。
陳最也沒打算做安全措施,要是有了孩子那可就太他媽好了。
當然這些暗的想法他沒敢告訴盛意,轉型關鍵期,結婚生子就算他願意,盛意也不會同意的。
陳最也沒篤定自己程能那麽準,幾發就中。
他計劃是半年懷上就直接結婚,到時盛意想賴也賴不掉。
六月份的時候,陳最恰好有個發小結婚,在他們圈子裏算是引起轟,陳最也空去了趟。
大家都是不婚紈絝,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就英年早婚,大部分公子哥們紛紛表示惋惜。
結婚的那位其實也不是特別開心。
婚禮鬧房時那哥們兒喝醉了大家才知道,如果是私生子認下來就行,玩玩的話犯不著結婚。
偏偏孩子有點兒問題,什麽問題,那哥們兒當眾沒說,就說孩子媽可憐,先開始著頭皮沒找他幫忙。
帶著孩子輾轉換了好幾個醫院都沒得治,最後走投無路才來找他。
家裏老爺子也說他這些年玩人太多,都是作孽,讓他負責,才結的婚。
陳最買了平安扣,私下又去看了眼孩子。
憔悴的人手裏抱著一兩歲大的小嬰兒,看著可討喜,圓滾滾胖乎乎的,對誰都笑。
陳最用食指了小孩兒的手,彎著角逗了兩下:
“這不好的?”
“是好,有孩子有老婆確實不一樣,但——”那兄弟歎了口氣:“這娃智商以後也就這樣兒了,染異常,腦補發育不完善,當時我當時太他媽混,醉酒影響的。”
男人說完邊的人直接就哭了出來:
“也怪我,我也沒提前準備,本來就不好,明知道意外懷孕,還非要逞強生下來。”
當了母親,沒能給小孩子一個健康完整的人生,的自責,悔意甚至比孩子父親要更多。
男人又隻好安自己老婆,說好好調養,過兩年備孕再生個二胎。
陳最當天晚上就去做了檢,又拿著盛意近期的檢報告,專門諮詢備孕的事,私人醫生合作了很久,看不過去,說了陳最兩句:
“盛小姐的檢沒什麽問題,你的問題就大了去了。”
“這類治療神經藥必定會對胎兒有影響,況且你兩個多月前來複查偏頭疼,還拍了腦部CT,怎麽就敢要孩子?”
“要真是懷孕了,大概率是不能留,不過也不一定,孩子父母都得做全麵檢查,並且的孩子母親的檢查會更繁瑣,還傷。”
大爺破天荒沒還,抿著任他數落。
在醫生走了後,陳最又坐在酒店外麵的花壇,慢慢熬。
第二天劉叔去尋他的時候,看到落了一地的煙頭,才知道他徹夜未眠。
其實也並不是非要孩子不可,陳最隻是不敢承認,藏在想要孩子想結婚的緒之下,更深層次的,是他早就覺到盛意想離開了。
他潛意識裏在算計,想通過其他方式留。
極端一點也不是不行。
醫生罵的對,對待盛意,他越來越渾,越來越沒理智了。
這事兒沒過幾天,陳最就把藥停了。
他是想找個機會正式和盛意商量結婚要孩子這事兒的,但盛意半夜給他打了個電話,慌裏慌張地說:
“陳最哥,我好像懷孕了。”
例假一直很準,這次將近四十天沒來,忙昏了頭,現在才意識到。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盛意看不到陳最的表。
他正在分部會議室聽人匯報,背部劇烈地往後一仰,到皮麵椅靠上愣了幾秒鍾。
等到周圍人發現異常詢問他時,他才警覺自己額頭後背都驚出一片冷汗。
陳最握著手機的那隻手微微發,凸顯出青的手筋,幾乎沒什麽理智。
“去醫院做個檢查。”陳最臉慘白,也忘了自己在哪兒:“全麵點兒,要是,真懷了,就打掉。”
掛了電話,他也沒神在聽下屬在會上講什麽。
辦完正事兒,有膽子大的下屬調侃:
“陳總,不跟夫人解釋嗎?沒看到您剛剛的失態,八兒以為您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回家有得吵了。”
陳最笑笑沒說話。
-
車裏空調暖風一直在往盛意臉上烘,卸了妝,素麵朝天,臉也被烘紅。
“爺後來跟我閑聊才說,與其讓您自責,疚,那不如全怪他好了,反正本來就是他的錯。”
認真地聽著劉叔碎碎念。
其實也不全是陳最的錯。
激作案,他們倆當時又很久沒見,都帶著緒。
事後因為沒吃藥擔心過一陣兒後,又灑地想著,真是有了孩子,生下來也不是養不起,本來也喜歡小孩。
本來就沒經驗,誰都沒考慮到孕檢這層原因。
後來證明這事兒是場烏龍,其實更生氣的是當時陳最的態度。
“爺出來了。”
會所大堂的旋轉自門裏出來一批人,有幾個勾肩搭背的,在大門口拉著陳最不讓走。
看著拉拉扯扯,實際上仔細看,是陳最步伐歪歪扭扭,本站不住,被幾個人扶著出來的。
他下午在徐舟野家裏喝了一整瓶威士忌,剛才去酒桌上又是幾大杯白的紅的下肚。
幾種酒摻到一起,海量也扛不住。
他醉歸醉,腦子是清醒的,
旁邊有朋友開玩笑:
“我說陳最你別太過分啊,沒金屋藏的時候,兄弟們打牌玩個通宵也沒見你掃興。”
“後來家裏有人,晚上走早點兒喝幾杯我就不說什麽了,今天司白好不容易回國,你就陪兄弟們坐二十分鍾?”
寧宇也跟著調侃:
“最哥,我說你這都跟誰學的?是家裏又藏新人了嗎?”
地上下了層薄薄得雪,幾個男人親自把他車門口時,刻意往車裏探了兩眼。
單麵玻璃什麽也看不到,大家也就圖個樂子開玩笑。
誰知道陳最真的就靠著後座車窗擋個嚴嚴實實:
“看什麽看?還不趕給老子滾回去?”
“喲,看來車上真有人啊?”雪下的大,暖氣房出來,幾個男人都穿得單薄,打著哆嗦也要讓陳最開車門。
高低得看看讓陳最迫不及待回家的人到底長啥樣。
盛意在車裏等了一會兒,聽見外麵的人還在開玩笑推搡,陳最遲遲不了。
裹著後座的白大,從另一麵打開車門出去喚了聲:
“陳最。”
寧宇是首先認出盛意的,他幫陳最還過戒指,後來才知道那是求婚戒指。
盛意這次沒帶妝,又是一白帶絨大,頭發也慵懶地散在肩上,看起來特別乖。
尤其那雙黑白分明的鹿眼,映著會所路邊的燈,彩熠熠。
陳最這幫朋友周圍好看的人特別多,從來不缺妹妹泡,口味也很統一,網紅明星,濃妝豔抹得,費盡心思打扮,賊懂得拾掇自己,討他們歡心。
以他們的角度來看,盛意現在這打扮就屬於另一種口味,想泡都沒得泡的清冷仙。
臉和材一點兒病都挑不出的那種天仙。
陳最後的幾個男人先是看呆了眼,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機靈的著五指朝著盛意隔空揮手打招呼:
“嗨,妹妹。”
寧宇看了眼陳最不爽的臉,立刻下他的手掌:
“妹什麽妹啊!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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