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奕揚的計劃從頭到尾都很簡單。
隻要能挑撥南傾與賀於聲的婚姻,離間他們的,哪顆棋子用的上就用哪顆。
無論是葉舒喬還是葉德昌,都是他的棋子。
而賀奕揚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利用葉德昌唆使葉舒喬出來,讓葉舒喬遇險,讓賀於聲……去到葉舒喬的邊。
利用葉舒喬的關係撬賀於聲與南傾之間的裂痕,是最輕而易舉的事。
葉德昌說的沒錯,很多事,葉舒喬其實是知的。
可是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賀於聲有關南傾的危險境,而是主為了那一顆棋子……以犧牲自己的姿態賭了一把,順著他們的計劃走了。
賀於聲聽著那段錄音,臉徹底的沉了下去。
他抓著手機回到天臺的時候,葉舒喬和葉德昌還在那裏,被人寸步不離的守著。
見到他歸來,葉舒喬的心髒像是在往暗不見天日的深淵裏墜去。
賀於聲看著的眼神,讓覺得自己與葉德昌那樣的人,沒有任何區別了。
看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時的冷戾,葉舒喬想,他是不是也會像對待葉德昌一樣,卸掉的手,置於死地?
就在葉舒喬腦子裏思緒紛飛時,聽到了賀於聲抑的質問:“你是打算如實跟我說,還是讓我……你說,嗯?”
他的冷漠,厭惡,還有恨意,將纏得死死的,讓不過氣來。33小說網
突然之間,不知道怎的,就扛不住了。
忍不住地掉眼淚,崩潰失聲:“你就弄死我吧!我承認……我承認我一直心有不甘,在挽回你的道路上,不擇手段,是,我的確對南傾被綁架的事有所耳聞,我的確知道葉德昌約我出去見麵是一個火坑,可……我還是往下跳了,我在賭,我賭你的心裏還有我,賭你會來救我……”
心如滾燙的熔漿在迸發,賀於聲將那個手機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啪嗒一聲,手機在葉舒喬腳邊碎裂。
“你也跟著他們一起算計我,嗯?”
葉舒喬閉上眼,收起眼淚,背脊在寒風呼嘯中得筆直,“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麽,你想怎麽對我,我無所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賀於聲冷冷地垂下眼,自嘲的笑了,“是我瞎了眼,這麽多年,我哪怕是養一條狗也比養你好。”
“你……你說什麽?”
葉舒喬以為自己耳邊出現幻聽了,不相信這樣難聽刺耳的話,是從賀於聲口裏說出來的。
“我說……”他一字一句,如利刃一般,割在了葉舒喬的心尖上,“你不值得。”
沒等葉舒喬再說話,他決然轉,再一次離去。
這一轉,看在葉舒喬眼裏,像是永別啊。
葉舒喬發了瘋的想要追上去,卻被兩個保鏢給死死地攔住了。
*
唐源一路跟著賀於聲走到了辦公室裏,小心翼翼的試探:“賀總,天臺上兩個人該怎麽理?”
男人不留痕跡的放緩呼吸,高大的子陷在了的沙發裏,他閉目後仰,抬起手掐了一把太。
“葉德昌不是不想死嗎?行啊,那就讓他活著……生不如死吧。”
唐源察覺到了賀於聲的狠意,也知道他發起狠來是一個什麽樣子。
他想啊,葉德昌那蠢貨真是做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與其求著讓賀於聲給他一條活路,不如幹脆利落的尋一條……短路。
唐源繼續耐心的等著賀於聲的下文,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賀於聲的反應。
他忍不住地多提了一,“那葉小姐那邊……該怎麽理?”
聞言,賀於聲眉眼之間是刺骨的冷,可除此之外,倒也不見別的緒。
終究,他徐徐出聲:“讓走吧。”
往後橋歸橋,路歸路。
此生不再有往來。
*
經此一事後,葉德昌再次被送進了監獄裏。
至於什麽罪名,外界不詳。
另一邊,一直暗地裏關注這件事的賀奕揚,得到了助理打探來的消息。
“葉德昌被賀於聲找到後,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不過他並沒有當場弄死葉德昌,反而是將他送進了監獄裏,我打聽過了,葉德昌監獄裏的日子並不好過,無時無刻都有人對他下狠手。”
短短一段時間的牢獄之災,就把葉德昌折磨的骨瘦如柴,不人形。
畢竟與葉德昌關在一起的不是什麽好貨,再加上賀於聲那邊特意‘打點’,葉德昌的境宛若人間煉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德昌在獄前,應該沒有供出我們的名字,畢竟以他那豬腦子,他全然不知和他做易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不過……”
接下來的話,助理沒有明說,但賀奕揚心知肚明。
這場謀劃,並不算天無。
他馬腳的明顯,當然,一開始他也沒打算遮掩,畢竟跟賀於聲玩,最終明的暗的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一次賀奕揚也知道自己玩過火了。
但……如果他要下地獄的話,他也要拉賀於聲一起!
賀奕揚本就做好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準備,可出乎意料的是,賀於聲這邊遲遲都沒靜。
他一度覺得自己眼前出現幻覺,以為這事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然而,慢慢的,一些風聲傳到了賀奕揚耳裏。
葉德昌在獄二十三天後,死在了監獄裏。
有人說,是他不堪辱自盡而亡。
有人說,是被同夥下了毒手。
更有人說,他是得病死的。
總之,死的不明不白,但無人關心。
這一番靜,攪得賀奕揚那一晚沒睡上個好覺。
與此同時,得知葉德昌死訊的葉舒喬也連著好多天都做了噩夢。
盡煎熬,心力瘁,不得已之下給死無葬之地的男人置辦了一墓地。
站在那墓碑前,眼裏的恨意,瘋狂的蔓延。
“你有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你的罪有應得,作為一個父親,你一生虧待於我,可你為什麽死了還要把我往萬丈深淵,刀山火海裏推啊!我恨你,我恨你!”
恨葉德昌。
也恨這個世界!
淒冷昏暗的墓地裏,葉舒喬一襲白孤零零的站在那,活的一個孤魂野鬼。
渾渾噩噩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那裏的。
開著車,到遊,最後到了最大的聲場合——夜宴。
以為,能在這裏重新遇見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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