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弟弟實在是太會了。

——舞會參加到最后,姜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后續并沒有什麼更加激四的事發生了,舞池換了音樂,阮硯也恰好接了一個電話，似乎誰有什麼急事要他幫忙。

兩人發生那通事故之后,再沒有了之前那種能夠順暢聊天的氛圍,面面相對，手也不是不也不是,說話不知道該起什麼頭，他走了姜怡反而松了口氣。

后來和小a小b小c會和，校慶party結束后，幾人一同從禮堂向著校門口出發。

姜怡吹了吹晚風，腦子也清醒了許多。臉上熱度消散，腦子里卻還在想之前兩人鬧出的那個烏龍。

姜怡腰上是沒有的。

平時阮安安殷媛和在床上打滾玩鬧的時候,是那個負責撓們倆,看們倆滾來滾去笑到流淚，自己卻頂著金剛不壞之巋然不。

但剛才，被阮硯的那一下,簡直......說不出的覺。

麻麻,了電一樣,像是到了骨子里。

反正三個朋友都已經離了校園生活，姜怡也不怕們怎麼講,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下這個烏龍——

小a：“啊啊啊啊啊占回來！他也太會了吧！！！”

小b：“這你都不懂嘛！這是環啊！我現在你—誒誒誒，你看我了三下，你有覺嗎？肯定沒有啊！你又不想泡我！”

小c：“天然的又帥又a小狗,啊天啊大小姐快把他收了吧！”

姜怡心滿意足。

不敢和阮安安殷媛說自己看上了小四歲的學弟兼阮安安的表弟，和這三人極為捧場的姑娘說，也滿足了自己的傾訴。

姜怡也非常想收了他......但沒有的經驗。

相親過，也和某些家里關系較好的公子哥談過，被很多人追過，流藝十級，人也會，但唯獨真沒談過。

——不僅沒有普通經驗，更沒有四歲年齡差的姐弟經驗。

姜怡上車之后惆悵了一路，到家之后才靈一閃——

是沒有經驗。

但表姐有啊！

姜怡覺得自己接了姜音那麼久的傾訴，給姜音的當了那麼久的垃圾桶，是討要回報的時候了！

姜怡電話打給姜音，晚上十點，那邊接得很快，“喂？”

“姐，我想問你最初是怎麼和我姐夫勾搭上的啊？”

姜音聲音有些疑：“……啊？”

姜怡把事的來龍去脈大概講了一遍，“就是，你最初也沒怎麼跟我細說啊，就說你去大學找人簽合同談工作，但是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后來了，但是過程沒說啊！比如你是在哪里和他初遇的？”

“圖書館吧……”姜音說，“我當時有急事，要用電腦理點事，f大圖書館有電腦區的，所以就進去了。他們登是要輸學生號和碼的，我都準備走了，一看旁邊坐著你姐夫……我就讓他幫我。”

姜怡恍然大悟：“然后孽緣就開始了？”

姜音笑：“屁的孽緣，注意你的措辭。”

姜怡也笑：“好的好的，是良緣。”頓了頓，又問，“那我也去他學校？向你和我姐夫學習？”

姜音說可以，又說：“我之前問你姐夫，他說他從來沒覺得我是有目的地接近他。所以，重點是自然，不要刻意。”

“哦，不過，姐……”姜怡清了清嗓子，有點兒不好意思，聲音變小。“姐弟……會不會有些時候不太和諧啊？比如代什麼的？你比我姐夫大了三歲吧，你快給我講講！”

“能有什麼代啊？你不要覺得年紀小代表稚，比起心智，還真不一定誰比較稚。”

“壞我暫時想不到，好就很多了。”姜音說這話一點兒都沒卡殼，“白天他偶爾跟你撒個，晚上嘛，畢竟年紀小，年輕氣盛力驚人，撒的就變了你……不和諧？”

“…………”讓你傳授經驗，你怎麼還突然開車了。

姜怡一時間不知道該回復什麼，那邊姜音突然道：“啊，你姐夫洗澡出來了，我掛了。”

“？？？”姜怡愣住，“別吧，再說兩句，我們這才聊了多久！”

“不說了，你沒有夜生活，姐有。”姜音說，“掛了啊。”

然后就真的掛斷了。

姜怡：“………………”

姜怡憤怒地把手機摔在床邊。

這恩，早晚有一天要秀回去！！！

姜怡挑了個周五實施計劃。

姜怡平時出門，一般是裝為主，中長居多，落落大方，基本上是家族長輩們最喜歡的那種姑娘，但大學生的清純打扮把給難倒了。

姜怡試圖回憶當初阮安安重回校園的那段時間都是些什麼裝扮，但時隔這麼久，早就不記得了。

最后的最后，想到阮硯去學校見的那晚穿的服，從柜里挑出來休閑純白外套，牛仔小腳，扎了個馬尾辮，活是他那天裝扮的裝款。

姜怡很滿意，出發去a大，輕車路進了圖書館。

以前微信聊天的時候問過阮硯，他平時住校不回家，也不搬出學校住，因為這樣能避免一大批被父母帶著參加的宴會。而宿舍網速堪憂，他打游戲都是去圖書館的。

現在不是考試季，a大圖書館里人不是太多，一眼過去，有一半都是帶著電腦在噼里啪啦敲鍵盤的。再細看屏幕，這里面只有一半是在搞學業，另外有一半都是在打游戲。

只不過，這麼多人里，其中一個坐在靠窗的角落戴著耳機打游戲的……格外突出的帥。

姜怡覺得他在任何人多的地方都能準找到那個最蔽的角落，所以直接走到了圖書館最里面，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走到他的桌邊，輕輕敲了敲桌面，原本專注看著電腦屏幕的阮硯抬起頭來。

這邊靠窗，男孩子的頭發被染淡金，連卷翹的睫都是淺淺的，瞳仁發亮，和他對視那瞬間，姜怡心跳猛地一沉。

兩人對視了好幾秒，一直到阮硯先摘下耳機，開口問道：“你來這里干什麼？”

“我……”

姜怡一愣。

是啊，來干什麼。

姜音從未在校園和的小男友遇到過，所以演什麼他信什麼......

但阮硯知道的名字份家庭員！這還怎麼搞！都畢業了來這干什麼！

“……看我的大學教授。”姜怡說。

“哦，”阮硯閑閑地看，雙眼似乎染上笑意，“你大學教授在圖書館？”

“……”

姜怡咬牙。

小屁孩，什麼都知道就別問這麼多了行嗎。

神里的氣鼓鼓太過明顯，阮硯起，拉了一下椅子，側了一下子，“坐嗎？”

“……”按照電視劇來演的話，此時此刻主應該惡狠狠地說一句“誰坐誰坐！我不稀罕哼！”，然后男主拽著的胳膊把拉回來說“不坐這兒還想去哪兒，嗯？”……

但阮硯是不可能這樣的。

所以姜怡立刻就坐進去了。

看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你在干嘛？”

“帶幫里的人下副本。”

阮硯在和人下副本，姜怡沒帶電腦，就坐在一邊看。

他的職業是群攻最強，大量的傷害從boss的頭頂不斷出現，與此同時，姜怡還注意到了左下角對話框里一直出現的幾個對話框，一個id花兒朵朵，一個id彩旗飄飄，兩個媽一唱一和地吹【硯哥哥太帥了嗚嗚嗚嗚】【硯哥哥牛/花心/撒花花】等等。

姜怡覺得有點刺眼。

手指了指左下：“誒，這個花兒朵朵和彩旗飄飄是誰啊？一直吹你彩虹屁。”

阮硯掃了一眼：“不知道，副幫帶的人，沒見過。”

“沒見過為什麼你硯哥哥？”

阮硯手指一頓，轉頭看著：“……我怎麼知道？”

“……”

也是。

有一說一，【硯】這個id在一區也是很出名的，pk狂人，話，有錢，酷，一黑勁裝背著兩把劍，儼然一個江湖大俠的形象，迷妹多當然沒什麼奇怪。

但還是覺得奇奇怪怪。

姜怡吐槽：“不認識就這麼套近乎啊……直接就什麼哥哥，嘖。”

阮硯沒有說話，又側頭看了一眼，而后直接把聊天頻道給屏蔽了。

他手指又細又長，骨節勻稱，白皙皮和黑電腦形鮮明對比，敲鍵盤的樣子簡直可以直接錄下來當作鍵盤廣告。

姜怡欣賞了一會兒手，又由那幾聲“硯哥哥”想到了稱呼問題。

出一手指了一下阮硯的胳膊：“誒。”

“嗯？”

“你是不是，不喜歡被小孩兒啊？”

“……”阮硯給了一個“你說呢”的了冷酷眼神。

這肯定是不喜歡了。

姜怡笑了笑，“那你有小名麼？”

“沒有。”有也不讓人。

“……”姜怡抿了抿，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問出了口，“那我給你取一個吧？”

不等他拒絕，立刻道：“我能你，‘硯硯’，嗎？”

“……”

阮硯當然沒有同意。

但——當初姜怡他小孩兒他也不同意，他的不同意并不能改變什麼，姜怡還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改了口，開始他“硯硯”，并且還有越越順口的趨勢。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姜怡準了他的時間點，每次去找他的時候自己帶著電腦和他雙人組隊下副本，游戲過后，兩人還能在a大食堂吃一頓晚飯。

五月份，姜怡幾個品牌邀請出國試穿高定周定的禮服，順帶參加了幾個晚宴，半個月的時間都在國外周轉。

原本閑的時候，是維持著一周兩三次的頻率去找阮硯，突然消失，就像是去找他的時候一樣，并沒有給他打招呼。

——姜怡再次尋求了姜音的幫助。

姜音的建議是，借此機會稍微讓弟弟一下落差，如果喜歡，肯定會主找。

姜音千叮萬囑千萬不能破功，忍住就是勝利。

也幸虧姜怡是真的忙，不然怎麼可能忍得住。

在國外不到一周，收到了阮硯消息的時候，因為姨媽痛而推掉了今天的活，正趴在酒店里躺尸。

硯硯：【最近很忙？】

姜怡覺得自己簡直像是一瞬間滿復活。

姜怡：【有點。】

——但并沒有表現出來，回復得非常自然且高冷。

那邊過了一分鐘。

硯硯：【你不來了？】

“……”

其實仔細分析一波，這句話他省略了很多詞語。

明明應該是——“你不再來a大圖書館找我甜雙排卿卿我我了嗎？”

姜怡笑了笑，還沒打字，那邊像是給自己打補丁一樣，又發來一條消息。

硯硯：【最近很缺天夢。】

“…………”

天夢就是《六界》里的媽職業。

這話的意思是，缺媽的時候才想起來找？？？

并不是因為想？？？？？？？

原本姨媽期就緒波大，那瞬間，姜怡震驚之余，好心簡直直接down到谷底。

姜怡甚至覺得，不如之前那段日子就當了個小帥哥，現在及時收手，也還來得及。

姜怡咬牙打了一行字：【我不舒服，先不聊了。】

硯硯：【？】

硯硯：【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這次他倒是秒回了。

但姜怡脾氣上來，越看越生氣，直接把備注【硯硯】改了【負心漢】，又把阮硯對話框給屏蔽，眼不見為凈。

在此之后的一周里，姜怡都有骨氣得要命，阮硯給發的消息至今都全部是未讀，渺小的紅點兒就掛在那里。

微信不聊了，自然，姜怡也不和他組隊了，轉而天天和阮安安的那個男號膩在一起。

《六界》論壇天天播報的消息——

#一區姜姜神下凡了？讓我康康誰是這個幸運鵝？#

#之前是硯的用媽，現在換了流水迢迢？能被姜姜小姐姐看上的男人也太幸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全服第一媽我一個的都酸了！！！#

#歪日？硯就算了，老子比不過，姜姜神現在喜歡的是流水迢迢那種一窮二白的小伙子？你早說啊！老子出門保證一個紫劍不帶！#

……

姜怡刷論壇的時候，還在想……不知道阮硯看到這些會是什麼覺。

好歹也是全服第一媽，沒有任何幫派歸屬，沒有黑歷史，出了名的不好，和組隊簡直是一種榮幸！

以前是被戲稱為他的用媽，現在換人了，吃醋什麼的，至會有一點點吧……？

其實當姨媽過去后，沒那麼沖的時候，姜怡也不是沒有后悔過。

看過阮硯給發的消息了，零零散散沒幾句話……當天對的狀況表示了關心，但看后續再沒回復，阮硯也不是那種會去倒的格，他第二天又問了一次，就再也沒發過消息。

姜怡也想過，不如打開對話框直接順著他給的臺階下來——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天天跑去和人家玩游戲，抱著他的心，他卻只想和玩游戲，這面子是怎麼也拉不下來。

再次和阮硯面，是幾天后，在青城某家宴會上。

這家和姜家關系不錯，姜怡爸媽哥哥都是大忙人，普通的宴會幾乎都是代表姜家出席。

兩人面是始料未及的。

姜怡覺得這樣的宴會不像是阮硯這人會參加的，而且這天也不是周末，就算他爸媽他，他也完全有理由不來。

姜怡當時正和曾經相親過、最后雙方都沒覺但卻了好朋友的人聊天，說了沒幾句，男人舉杯示意了一下的后，“最近是不是惹了什麼桃花債啊？”

姜怡一愣：“嗯？”

“你后面那個是阮公子吧？這眼神快把我吃了……”男人笑了笑，“我先撤了，你們聊。”

“……”

姜怡隔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唰地一下轉過頭。

大概距離幾米的地方，有一道高高瘦瘦的人影，肩寬長。

他是逆著燈的，姜怡看不太清他的表，也不知道剛才那人所說的快把他吃了的眼神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姜怡看著他，又聯系到之前幾次，突然有點想笑。

這次……他倒沒找個角落把自己藏起來。

姜怡覺得大他幾歲，也要稍微有度量一點，于是率先抬步朝他走過去，“好久不見啊。”

離得近了，總算看清了他的神。

阮硯沒什麼變化，非要說的話，可能是太久不見，他比起之前更帥了。

對視那一瞬間，姜怡突然到了他的緒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