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了這段話,也有些疑。
“好奇怪,我以前從來想不起這些事,”他說,“好像總是要你來問我,我才能一點點的想起來。”
他現在提起金紅玫的口吻已經很平常了,木子君笑笑,低頭喝了一口檸檬蘇打水。以前恰巧看過一些文章,里面提到上海民國時期就已經風靡蘇打水,金紅玫或許也是那個時候品嘗過這種碳酸飲品,然后把對味道的依延續到了異國他鄉。
晃了下杯子,冰塊的制冷作用下,只見里面的氣泡飛速升騰。水和氣泡反復折下的一切,猶如人夢幻泡影般的一生。
***
木子君說幫宋維心新店的事,說到做到,接下來的幾天都在思考有什麼一本萬利的生意,思考地點除了圖書館,就是實習的心理診所。
蘇素尚且不知道和宋維的事,恐怕知道了反應要比由嘉們大得多。木子君沒打算告訴,只是按部就班完實習的工作,幫正式員工整理問卷材料,偶爾陪同蘇素接待來訪的患者。
現在的履歷當然不能獨立咨詢,不過蘇素也和提過,如果想直接和病人接,可以從病例里挑選興趣的病人,在空閑時間或者他們家屬等待咨詢的時間找對方聊天。
蘇素這個人也好玩,職業素養很高,但又實在八卦,木子君每天都在看在職業素養和八卦之間自我搏斗。從前者的角度講,是不能任何患者信息的;但從后者的角度講,每天傾聽太多神奇案例,如果樁樁件件都深埋心底,恐怕自己也要患上什麼“有話不能說憋死癥”之類的心理疾病。
最終折中選擇了一件“我不告訴你這是誰但我給你講講他的事跡”的理方式來緩解自己的力。
這是木子君沒有替宋維想出新店開業賣什麼的第六天。
診所九點開始營業,來問診的病人基本會在十點以后陸續到來。木子君把今天所有歸給蘇素的預約單整理好放去前臺,又在離開前像往常似的翻閱了一遍。
上午只有兩個人,第一個是個亞洲孩,和父母一起來,是很典型要求提供普通話服務的移民。第二張則是個澳洲本地的年輕男生,姓氏也是澳洲這邊最為常見的Jones。這個男生的預約單顯然是父母填寫的,聲稱他年時代因為一場意外被拘兩年,出獄后無法正常融社會,社區建議他們送孩子進行心理疏導云云。
木子君瞥了一眼年齡,發現對方也是19歲。蘇素曾經和木子君反復抱怨過澳洲當地的青年保護法幾乎是那些天邪惡的小孩的保護傘,在這樣的法律系下都能讓他拘兩年,木子君簡直難以想象他當年都做過什麼。
把預約單夾進文件,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蘇素每天上班都會遲到一會兒,手里著杯咖啡步履匆匆地進到門,為了職場人設極盡造作的從外面一路招呼打進來,到木子君這兒的時候才能松口氣和簡單說個Hi.
“上午人多嗎?”
“不多,就兩個,”木子君指了指前臺,“不過今天好像有一個比較……”
“那個Jones是嗎?”蘇素皺了下眉,“他非常棘手,是其他咨詢師理不了轉手給我的。我看過他的履歷,他的問題絕對不止……”
蘇素的職業素養讓及時閉,木子君也識趣地把頭低下,翻看起昨天剛剛收回的一摞測評問卷。
前臺“叮咚”一聲,是第一個來咨詢的小姑娘到了。蘇素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木子君起去和對方通,把咨詢前的準備工作一一推進結束,送和媽媽一起進了問診室。
這家診所因為是私立的一對一服務,收費很高,最基礎的咨詢也是每次40分鐘。木子君在外面等蘇素和那對母咨詢結束,在工位上坐了一會兒,又去前臺幫著理東西。忙得暈頭轉向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造作的咳嗽。
木子君抬起頭,發現來人是Steve的瞬間,控制不住地翻了個白眼。
墨爾本的核心區就這麼大,稍微上得了臺面的白領工作全在這幾條街上。Steve實習的律所就在附近,他聲稱木子君這棟樓下面午飯好吃,沒事就來蹭的會員卡,日日中午和一起吃,搞得蘇素一度懷疑在養魚。
沒聽說過養魚還要搭上魚食錢的。
不過今天這個白眼翻錯了,因為的魚來知恩圖報了。Steve手里提著兩杯茶,給了木子君一杯,自己那杯已經喝了一半。木子君一手攥著工作資料一手拿過茶,抬頭慨:“你什麼時候長出來的良心?”
“也不是,”Steve賣力咽下珍珠,沖笑了一下,“是我欠River錢,他懶得讓我還了,就讓我給你買茶了。”
木子君:……
的錯,不該對魚有過多期待。
反正手頭的活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木子君邊整理邊和他聊天。
“你今天不去律所嗎?”
“去,不過出來給當事人送東西,路過茶店,又路過你這邊。”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木子君知道他是好不容易跑出律所不想回去。又說了一會兒,兩個人忽然聽得樓道里傳來劇烈的爭吵聲,明顯是一個年輕男人和他的父母。
Steve被嚇了一跳,幾乎被珍珠嗆住。門外的爭吵聲越來越近,還伴隨著一聲垃圾桶被踢翻的“咣當”聲。Steve驚恐之中側移兩步,退到了坐在前臺桌面后的木子君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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