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年,掌印太監和輔政大臣整日里爭權奪利,還有一個玄影司指揮使瘋子似的四殺人。
他們父子若真接詔安,和上桿子送死有區別?
“咱們不是在說馮小姐中毒的事兒,聊那麼多黑水城十八寨做什麼?”謝攬勸他珍惜生命。
“順口說到了而已。”沈時行又回到原來的話題,“總之,找不到毒是誰下的,京城中我的慕者眾多,排查不過來。除非尋到當年那位郎中,問制毒的藥方都給過誰。不過不懂武功,當年黑水城暴時,說不定已經死了。”
放心,你死我姚姑姑都不會死。謝攬丟開茶盞,抓住太師椅的扶手。
畢竟扶手一點,不容易碎裂。
不抓點東西,他擔心自己會起去扭沈時行的脖子,看看誰先剿滅誰。
謝攬的格并不暴躁,因為從小到大沒人敢惹他。
誰讓他氣,他當場就撒了。
如今卻要一忍再忍,全部堆積于心中,憋得他苦悶。
知到馮嘉的灼灼視線,心知又被懷疑,他調整呼吸,緩慢松開扶手,再次端起茶盞。
馮嘉不言語,正是在觀察他,發現此人不只思維跳,連格也頗為復雜善變。
他原先書法極佳,卻因手腕傷止步于舉人,莫不是生了什麼心病?
“公子,指揮使大人來接您了。”議事廳外,玄影司的人來報。
沈時行朝謝攬拱手,本想寒暄兩句再出去見他父親。
沈邱竟大步邁了進來。
只他自己,沒帶一個玄影司護衛。
“父親。”沈時行心頭一驚,連忙迎上前。他的站位恰好將馮嘉擋在后。
不曾想沈邱竟繞過他,無視謝攬,目標直指馮嘉:“你就是馮閣老的孫?”
馮嘉從他便站起,心中同樣驚疑不定,不知沈邱是何用意。
與沈家糾葛多年,今日是第一次見到沈邱。
四十出頭的樣貌,頗為英武。傳聞將他渲染的極恐怖,但兩個兒子的樣貌擺在那里,馮嘉心知他的皮相不會太差。
“民見過沈大人。”馮嘉仗著有傷在,點到即止的行禮。
沈邱頗慨地嘆息:“當年本曾過馮閣老提攜,多年來忙于政務,也沒顧得上照顧你,如今因為犬子,反令你有命之憂,實在愧對閣老。”
馮嘉沉默不語,真沒料到他比裴硯昭還惡心。
但敢嗆裴硯昭,卻不能在沈邱面前太過放肆。
正三品的玄影司指揮使,對從五品以下的員都有權先斬后奏,何況。
馮嘉怕死得很,更怕連累到在城外清修的母親。
“父親。”沈時行替解圍,“馮小姐不適,不宜久站,您若真心疼,咱們還是趕離開,讓好生休息才是。”
沈邱微微頷首,深以為然,卻笑著詢問馮嘉:“我剛才正與崔卿商議,馮小姐此番死里逃生,不知兇徒是否還會下手。此事或與犬子相關,你不如暫來我們衙門養病,大理寺負責徹查,而我玄影司則負責你的安全,不知你意下如何?”
馮嘉面如常,反倒是沈時行先變了臉:“父親……”
沈邱緩慢揚起手臂,示意他閉。
沈時行不敢再多言,擔憂地向馮嘉,給使眼,告誡千萬要斟酌過后再回話。
第8章
雙更合一.
馮嘉怯怯地問:“不知崔卿何意?”
“我是想你留在大理寺。”崔卿走進來時仍有些薄,應是從二堂出來,一路追著沈邱,“可畢竟你又不是犯人,有權自己做決定。”
話是說給沈邱聽的。
馮嘉似乎真在思考留在何,心修剪的兩彎柳葉眉蹙奇怪的形狀。
謝攬早在玄影司衙門口見識過控制表的能耐,心道兩人互換份,去潛伏敵營定比自己混得要好。
“民想回家。”馮嘉絕不去玄影司,誰知道沈邱安的什麼心。也不能選擇留在大理寺,不然是在打沈邱的臉,“民覺得,自己若被各位大人保護的太好,這兇徒或許就再也抓不著了……”
沈邱“哈哈哈”大笑幾聲:“不愧是馮閣老的孫,有膽識!”沒再多說一個字,轉離去。
崔卿躬送他。
沈時行本想叮囑馮嘉幾句,門外沈邱喝道:“還不走?”
沈時行唯有追出去,待追至大理寺門口,瞧見裴硯昭帶著凌濤幾人騎在馬上,正守著沈邱的馬車。
沈邱幾乎是將沈時行整個提起來,扔上了馬車:“去太醫院!”
一路上沈邱臉極差,沈時行滿頭霧水。
抵達目的地之后,十幾名太醫圍著沈時行扎針放,忙活半天,最終由太醫令做出判斷,沈時行并未中毒。
離開太醫院之后沈邱的臉更差,再一次將沈時行扔上馬車,自己卻搶了裴硯昭的馬。
他高居馬背,揚鞭指向裴硯昭,冷肅的命令:“從此刻開始,你需寸步不離的保護公子,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裴硯昭躬抱拳。
等到沈邱絕塵離去,沈時行探出來:“裴千戶,據推斷這下毒之人不是我的慕者麼?”
為何父親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仿佛他也是兇手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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