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規定,每頓飯都必須喝完一碗湯。
做完這些,裴京松抬眼:“你下周一到周末,有什麼安排。”
“沒什麼安排。”后面兩個字,程姣說得小小聲。
“那周末和我一起見見朋友。”
程姣低頭吃魚,腮幫子一一的,裴京松眼底微含笑意,又夾了一塊魚到碗里。
那塊魚把一整片都撕下來,幾乎滿了整個碗面。程姣言又止,問自己最關心的:“您為什麼要帶我去見朋友?”
“他們想看看你,何況我也見過你的朋友了,你來我往的事。”
這麼解釋好像沒病,程玉菡剛談的時候,也會著去把把關,現在都已經換了不知道第幾任了。
或許,這也可以對等換?
程姣抿抿,點頭:“那您周四可不可以陪我演戲?我舅舅想和您見一面,您放心,絕對不會纏著您太久的,您就當這是最后一次吧,落幕儀式。”
程姣自認為說得很畢恭畢敬也很識大,可當觀察裴京松的面時,他沒什麼反應,手一頓,嗓音有些低沉:“落幕儀式?”
這四個字他說得極緩,一字一頓。
放下筷子,他雙手叉放于桌上,溫和詢問:“程姣,這是什麼意思。”
被這麼問話,程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明明是件很淺顯簡單的事,偏偏話到邊,砸吧著總覺得不對味。
既然說不出所以然,程姣只能低眉問他:“您和我的協議,有截止日期吧?”
說出口后輕松了很多,但空氣好似在話音落下時凝固了起來,流速變慢,呼吸不得不一點點收、放緩。
就像是被架在凌遲臺上,靜靜等待著死之時,而那劊子手則是面前的男人。
已經做好了準備,張是在所難免的,甚至連之后的緒,也漸漸涌了上來。
幾秒鐘后,裴京松垂眼,輕聲嗯了下:“是有。”
視線相錯,聽到這聲回應,是在意料之中的。
“你認為,我們之間現階段的關系,應該維持到什麼時候?”裴京松問著,還未得到回復,便看見程姣雙眼漸漸紅了起來。
裴京松不解:“怎麼了。”
“沒怎麼。”程姣緩緩吸口氣,接著問,“那我們什麼時候結束?”
“你想什麼時候結束?”裴京松反問。
程姣:“……”
為什麼分手還要我親自說?
程姣從椅子上站起,強行把眼角的酸回去,鼻音有些重:“您是簽訂協議的甲方,我作為乙方,好像做不了決定吧?更何況您要和我結束的話,只需要裝作不認識我,然后將房子碼改了,把我的扔到門口,我想提早做好準備,可不想到那時候落得措手不及的狼狽。”
程姣自認為自己理的,可是說到后半段,就覺得自己又委屈又難過。
沒辦法想象到裴京松對冷漠又不在意的模樣,也害怕有一天輸碼時解不了鎖,被扔到門口,自己被因為種種原因單方面解除關系。
現在的聯想能力可真是太強了,腦海里浮現出那種畫面,鼻頭一酸,眼眶紅潤,瞬間有淚水落臉頰。
好愚蠢,這種聯想真的好愚蠢,可是在程姣看過的狗電視劇里,每個被趕出家門的人都是這樣的。
也許裴京松會做得更面些,可是一旦到了分手的地步,任憑怎麼面,該傷心難過還是會傷心難怪,人一旦緒上頭,很難不做一些越軌的事。
可能是個悲觀主義者吧,所有事都要想到最壞的一面。
但明明還沒到那地步,就不爭氣的掉眼淚,未免也太遜了,該難怪的時候果然是在晚上,一個人窩在被窩里,想象不可能的未來悶頭哭,枕頭了就了,第二天醒來也不會有人知道。
程姣胡抹了抹臉頰咸的淚水,男人修長的手捧起的臉,迫不得已仰起頭,用紅腫的雙眼與他對視。
“程姣,我不是這個意思。”裴京松沉聲,指腹在熱的面頰上拭,認真解釋,“我說的期限,是指我們的關系可以進到下一段階段。”
“我做過關于你的人生規劃,可是思來想去,我都不應該那麼做,你雖然年紀小,但也是獨立的個,我無權隨意規劃你的人生,所以我想問你,你的期限是什麼時候?”
對上那漆黑的雙眼,程姣的面逐漸呆滯,宕機的大腦試圖消化裴京松的這番話。
下個階段?什麼階段?是想的那樣嗎?
“程姣,我不會和你分手。”裴京松見目失了聚焦,嘆口氣再一強調,他坐在椅子上,拉著的手,順勢讓坐在他上。
這個姿勢已經有過好幾次,坐還是橫坐,程姣都嫻得不需要特地調整位置,就能找個舒服的地方窩好。
不過這種況下,程姣覺得自己應該認真矜持點。
腰板直,不偏不倚,除了部,其他都和裴京松不沾邊。
但是這樣實在有些別扭。
裴京松看得出的堅持,可臉上還掛著幾滴淚水兩行淚,他不由得腔輕,笑了下。
“你干什麼笑我,有話就直說,別以為你年紀大有點錢,就可以這麼高高在上指摘我。”程姣有些惱怒,指頭像小啄米似的在他膛了好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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