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窈事還沒做完,先走了。
車還停在小區門口,宋稚趴在車窗上,看遠的燈,喃喃自語:“都怪我。。。”
裴雙雙見不得這樣,心里對秦肅那塊石頭的不滿越積越多。
“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以前詛咒過他。”
他還是顧起的時候,宋稚還不他的時候,詛咒他眾叛親離,詛咒他遭世人唾棄,詛咒他活在地獄,詛咒他生生世世為死于毒品的亡靈獻祭。
裴雙雙理解不了:“你才認識他多久,別什麼都往自己上攬。”
“雙雙,拍完馮導的戲之后,我應該會退圈。”
不用問,肯定是因為秦肅。裴雙雙對很難共,媽被爸打得只剩一口氣的樣子見過太多次了,所以從小就不相信那玩意,盡力了,還是理解不了秦肅到底給宋稚灌了什麼迷魂湯。
不相信歸不相信,但尊重任何一段。
很鄭重地問:“你想好了嗎?如果你向他了手,有兩種可能,你把他拉上來,或者他把你拽下去。”
宋稚點頭:“嗯,想好了。”
目很堅定。
這就夠了,裴雙雙不信,不過信宋稚。
*****
K83酒吧在帝都能排得上名號,選址不在鬧市,瀧湖灣離那不遠,走路就二十來分鐘。
因為樓下1901被人找麻煩,譚江靳難得做了次好人,確認不需要出庭當目擊證人之后才去酒吧上班。
剛剛從小區出來,見一姑娘,那姑娘說:沒想到,混混頭子人品還不錯。
混混頭子最不錯的不是人品,是聽力,不過那姑娘長什麼樣他不知道,因為看不清,他眼睛一到晚上就不好使,看不清人的臉,但也不是全然看不見,就是很模糊,視線有重影。
眼睛不好使怎麼在酒吧上班?練,練到習慣黑暗,習慣在重影里準確地找出實,習慣記住每一個人上的氣味和說話的聲音。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
小弟他:“譚哥。”
小弟名王多錢。
“譚哥?”
小弟順著大哥的視線瞧過去:“那不是上回來查咱酒吧的那個刑警嗎?”
譚江靳手里夾著煙,襯衫袖子挽在手臂上。并不是所有混混頭子都會紋花臂,譚江靳的手就干干凈凈。
K83的富婆們私下談論過他的手,形容有點惡俗——能讓人高的手。當然,富婆們不止談論他的手,還有更大尺度的,富婆們不止談論,還想包養呢,不過譚江靳開價太高了,開口就是一個億。
要是別人,估計要被潑紅酒,但譚江靳不會,他的手、臉,還有某次偶然掀起襯衫后出的腹就值這個價。
一個億啊,富婆們怕被家里的爸爸老公打斷,所以都紛紛收了心思。當然也有不收心思的,就歪心思唄,后來……沒有后來了,那個歪心思的富婆人間蒸發了。其他富婆們懷疑,歪心思的富婆可能是被其他富婆中的某一個搞蒸發了,雖然拿不出一個億,但雇個流氓搞搞別人的錢還是有的。
富婆們就這樣達了共識,既然拿不出錢搞,那誰也不能歪心思著搞。人嘛,只要大家都得不到,自己得不到也就不會那麼難以接。
扯遠了。
剛剛說譚江靳的手來著,他手上掛著西裝:“刑警?”
凌窈去查酒吧那回譚江靳不在,王多錢說:“就是查張海濤的那個,凌窈。”
張海濤是K83的副經理。
譚江靳看著街對面:“漂亮的。”
王多錢是頭一回聽他夸生,稀奇,朝街對面也多看了兩眼:“是漂亮的,干什麼不好,非要干警察。”
昨天晚上,對面金店被搶,凌窈懷疑是人作案,在一家店一家店地查。
不對。
“譚哥,你晚上不是看不清人的臉嗎?”
是啊,見了鬼了。
酒吧就在前面,譚江靳停在路邊:“你先去進去,我完這煙再進去。”
“哦。”
王多錢覺得大哥今晚有點奇怪。
譚江靳蹲路邊上,著煙。旁邊小吃店養了條哈士奇,本來吠個不停,看見他之后就老實趴地上了。他隔著白茫茫的煙霧,看對面的人。
路燈也不那麼亮,瞳孔里的孩子倒是映得清清楚楚。這是第二次,他在黑暗里看清別人的臉。
第一次是在警校。
“快看快看,三點鐘方向。”
“我去,今年的警花妹妹好正。”室友老三仰頭慨,“不想畢業啊,想跟妹妹一起跑。”
他里的警花妹妹是今年的新生代表,因為要參加閱兵,提前來報道,晚上都還在練習。
老四打趣:“誰都是你妹妹,要不要臉?”
別看老三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頭上的警帽戴得端端正正:“看看又不犯法。”他看看妹子,看看旁邊的老譚,“好看的都給國家咯。”
老譚笑笑,沒說話,目看著三點鐘方向。
最先發現漂亮警花妹妹的老五問:“老譚你覺得呢?”
夜間視力不行的老譚說:“漂亮的。”
那個警花妹妹就是凌窈。
譚江靳高三屆,不過他后來沒當警察,當了混混頭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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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把秦肅的名字寫了顧起,已改。
凌窈:你要是沒誤歧途,我們還能搞搞。
譚江靳:現在一樣能搞。
富婆們:我看你們是想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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