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一行人不分晝夜疾馳，奔赴大齊。

連續多日，馬疲人倦，換了馬繼續前行，人卻未曾停歇。

“世子，今日下午就能到大齊了，您歇息一下吧。”石頭看著裴戎臉都發灰了，忍不住再次道。

裴戎拿起水猛灌了幾口，“我在馬車上睡！繼續走。”

石頭：“世子，距離千歲夫人生產還要幾日呢！所以，您慢一點也不打的。”

裴戎搖頭，“太醫不是都說了嗎？人生孩子是沒個準的，提前都是常事。而且……”

裴戎說著，頓了頓道，“這些日子，我總是做噩夢，總覺得這是不好的預兆。所以，我必須馬上看到云陌，看到好好的，我心里才能踏實。”

云陌的況，裴戎是清楚的。

生孩子那天，說是的生死劫都不為過。

云陌況本就不容樂觀，再加上他這陣子噩夢不斷，裴戎不由得不多想呀。

“走，快馬加鞭，快行。”

看此，石頭也不再說什麼，隨同裴戎拼命趕路。

總算在傍晚時分，趕到了云陌和晉蒼的住。

可是，當走到門口，看到空無一人把守的大門，石頭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怎麼連個守門的護衛都沒有？

心里嘀咕著，上一句不敢多說。看裴戎不待馬車停穩就直接跳了下來，朝著里面跑去。

“云陌，云陌……”

喊著，跑進去。

沒人！

除了滿院的凌之外，空無一人。

看此，裴戎心里頓時一沉，石頭忙道，“世子，可能千歲爺和千歲夫人換別住了……”

石頭話沒說完，裴戎已疾步朝著屋跑去……

！

到都是！

地上，床上，墻上，椅子上……

目之所，均是跡斑斑！

可怖，驚心。

隨后跑來的石頭，看到屋這一慕，不由得臉變了變，心砰砰猛跳。

出事了！

出事兒了！

一定是出事兒了。

“云陌，云陌，你在哪里？”

“云陌……”

“我是哥哥呀！你快出來，云陌……”

裴戎大喊，聲音抖，不穩。

石頭聽著，心頭發，發酸，“世子，你先別急，等小的先去問問。”

石頭拔往外跑去。

“請問，你們前面那戶人家……”

“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請問……”

“別問我，我不知道，我才搬來的。”

砰！

連問幾家，每次石頭都剛開口，就看那些人就避之唯恐不及，滿是惶恐的把門給關上了。

石頭凝眉，直到這最后一家，不等他關門，石頭猛的出手里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不說我就宰了你。”

“我說，我說……”刀都架脖子上了，也顧不得許多了，男人白著一張臉道，“如果你是問前面那戶人家。那我可以告訴你，那家夫人生孩子，死了！那家男人他瘋了！”

聞言，石頭頓時整個人都麻了一下，了下，面皮發，“你……”

剛開口，被打斷……

“你說誰死了？誰瘋了？”

聞聲，石頭轉頭，就看裴戎木著一張臉站在后。

“世子。”

裴戎拖著走到男人跟前，直直盯著他，“把你知道的跟我說一遍，好好說，放心我不會你一個毫的。所以，你大膽的說，仔細的說，說的好我還可以給你賞錢，給你很多。”

裴戎已有些語無倫次。

說著，從懷里掏出錢袋子用力塞在男人的手里，“我現在就給你，都給你，你說吧，說……”

石頭看著，清楚看到裴戎的手在輕輕的抖。

石頭頓時低下頭來，不敢多看裴戎此時的表，心疼。

云陌對于裴戎來說，是好友嗎？不，那是手足，是至親，是他每天都掛在上，刻在心里的人。

男人：“我說，我說，就是那家夫人生孩子，好像難產，孩子剛生下來，人，人就死了。男人，就……”

男人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人抖了下，臉上是難掩的恐懼之。

“男人怎麼了？”

“男人，在，在斷氣之后，就開始殺人……”

“當時整個院子被士兵把守著，一般人本就進不去。那時，那個院子里的聲音，真的是……”男人白著臉道，“若世上有煉獄，大概就是那樣了。”

“最后連皇上都過來了，帶著林軍來的……”

“之后慢慢就平靜下來了。然后第二天那家好像就空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那家人雖然走了。可男人這些日子卻還是每天都在做噩夢，夢里都是悲戚的嘶吼聲，求饒聲，哭喊聲，還有尖聲……

各種聲音織在一起，真的是可怖至極。

裴戎聽著，腦子嗡嗡作響，臉慘白，“你不是沒敢靠近，也進不去嗎？你怎麼知道那家夫人沒了？”

“我聽到的，那家相公殺人時說出來的，說‘云陌死了，他給陪葬……”

所以他才說人死，男人瘋了！

裴戎聽完，嚨的發疼，用力道，“那，那孩子呢？孩子呢？”

“孩子應該沒事兒，我有聽到娃子的哭聲……”

男人說完，裴戎忽然就癱坐在了地上。

“世子，世子！”

聽著石頭的喊聲，裴戎抬手，自己掐了掐自己人中，用力吸一口氣，“走，去找十九爺！”

他不相信，不相信云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