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完畢後，謝蘅蕪打算去紫宸宮等蕭言舟回來。

主要是因爲兩人之間的小問題解決了，又可以順從心意去見他，纔不是因爲想看他酒醒後的窘迫。

嗯，沒錯。

想到這裏，謝蘅蕪的脣角向上翹了翹。

說實話，還喜歡他那樣子的。 𝓜.𝕍🅾🅳𝙏𝕎.𝓛𝘼

誰會想當冷麪暴君在醉酒之後，竟會變得如此黏人稚，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可能……這纔是他原本會有的模樣吧。

謝蘅蕪不免嘆息了一聲，吩咐梨落備轎。

—

到紫宸宮時，蕭言舟果然還沒回來，趙全與霍珩也都還在前。

謝蘅蕪門路地去了殿，找了張舒適的坐榻倚着。

蕭言舟的宮中陳設向來簡單，沒有多餘的擺件，一眼去雖是整潔，但也有種過分空曠寥落之。

也有段時間沒來此，等候蕭言舟的功夫，便百無聊賴地四打量。

謝蘅蕪目微頓，停在不遠桌上被翻開的書卷與一邊倒下的酒樽上。

這點雜在蕭言舟的宮中，顯得十分格格不。

不由上前看了看，翻開的書是先前未瞧完的話本，至於旁邊的酒樽……拿起來嗅了嗅，聞到一已經淡去許多的酒香。

看來就是他昨晚喝的了。

又瞄了兩眼話本，發現還停留在先前看的地方。

謝蘅蕪不想，莫非這幾日他都刻意維持着此原貌，睹……思人？

這場面和蕭言舟幾多不匹配，謝蘅蕪心中暗笑，將東西放回了原位。

又等了一時，外頭傳來了繁雜的腳步聲，應當是他回來了。

謝蘅蕪聽着絮絮低語傳來，雖然聽不清楚容，但猜是宮人在與蕭言舟說自己來了的事。

果然等見到蕭言舟時，他後便沒有了人。

謝蘅蕪揚起笑，喚了聲陛下。

蕭言舟的面上閃過些不自在，別過眼道“怎麼這時候來了？”

謝蘅蕪上前牽住他的手，學着他昨夜的話說道

“妾想見你，便過來了。”

蕭言舟的耳泛起紅，裝作沒聽懂的模樣，悶悶地應了一聲。

謝蘅蕪突然湊近，着他眼道“陛下該不會還醉着吧？”

蕭言舟擰眉，否認道“孤何時醉過。”

謝蘅蕪擡眉，拖長音“哦”了一聲，反問“真的？”

的目，落在一側的酒樽上。

蕭言舟側眸看一眼，火速收回視線

“……小酌而已。”

“小酌？”

謝蘅蕪彎眸，低頭拉着他的指尖“陛下好生冷淡，是不願見妾嗎？”

“當然不是……”

“那爲何陛下都不喚妾一句？”

謝蘅蕪聽起來委委屈屈的，實則低着的面上努力忍笑，“陛下昨晚可不是這樣的。”

蕭言舟直覺不妙，卻還是忍不住問“孤要喚你什麼？”

謝蘅蕪擡起頭，眸中發亮，徐徐道

“當然是卿卿啊。”

“卿卿……不要離開我……”

謝蘅蕪學着蕭言舟的語調，一面說着，一面看他面紅，脣瓣都抿了一條直線。

還想接着說，卻被一隻手捂住了。

蕭言舟眉頭跳

了跳，低頭看着，低了聲音恨恨“住口。”

他語氣有些兇，卻半點沒嚇到謝蘅蕪。

他通紅的耳朵已經暴了他的心思。

謝蘅蕪半張臉都被他掌心蓋住，只着雙眼睛，看着蕭言舟笑。

笑意在目中搖搖，像水中月晃晃，蕭言舟逐漸被看得沒了氣勢，面上的冷漠也僞飾不下去。

他這樣子，顯然對昨晚發生的事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蕭言舟有些悻悻放下了手，低咳一聲“昨晚的事，忘記它。”

謝蘅蕪登時睜圓眼，不滿道“那可不，昨夜的事怎麼能忘記呢？”

“妾非但不忘，還要記一輩子。嗯……最好再在紙上寫下來，心放着。” 𝙈.🅅𝙊🄳🆃🅆.🄻𝔸

當真喜歡促狹逗他，末了補一句

“陛下喝醉的時候，還……還可的。”

於是再次被蕭言舟手噤聲，捂着被他抱了進去。

再呆在這簾子，恐怕不出一日，整座宮殿的人都要知道了。

—

謝蘅蕪坐在他上，不甚安分地了，被蕭言舟打了一下。

輕嗤一聲，倒是不了。

“其實妾來，還是想再確定一下。”

謝蘅蕪擡起手，讓兩人都能看得見那枚翠玉戒。

“陛下真的決定把它給我了嗎？”

蕭言舟從後握住的手，拇指挲着玉戒，輕輕應了一聲。

“孤或許不太清醒，但不會胡做決定。”

“給了你，便是給了你。”

謝蘅蕪的心這才放下，嘟噥着這戒指還是太大，不如讓梨落找繩穿起來當作項鍊戴着。

“……這樣妾直接戴在最裏頭，也不容易丟了。”

蕭言舟聽說着，無端聯想到了什麼，有些浮想聯翩。

“陛下？”

直到謝蘅蕪喚他，他才悠悠回神。

“怎麼了？”

謝蘅蕪眯了眯眼，沒有多想。

“妾方纔說，陛下以後還是喝些吧。陛下的酒量……”試圖委婉一下字句，“陛下的酒量不太適合……”

蕭言舟不由想起昨夜自己的言行，他漠着臉“知道了。”

“妾一開始還以爲陛下是裝的呢，可後頭陛下睡得那麼快，妾就知道，陛下還是真醉了。”

嘆，有些費解“陛下怎麼就睡得那麼快呢……”

“你是在……”蕭言舟琢磨一番，玩味道，“憾？”

“妾可沒有。”謝蘅蕪飛快應道，“妾只是……只是意外而已。”

“是嗎？”蕭言舟輕笑，低頭含住耳尖，用脣碾了碾。

謝蘅蕪戰慄了一下，腰都有些下。

他意有所指“孤現在可睡不着……”

謝蘅蕪眼尾暈紅，靠在他懷中。

蕭言舟了齒間，手掌往腰間探去，剛勾住了腰上帛帶，趙全的聲音遙遙傳。

“陛下，指揮使求見。”

謝蘅蕪眼瞧着那隻勾着帛帶的手倏忽握，手背上都出了青筋。

蕭言舟……

聽沒有迴應，趙全又喚了幾聲。

蕭言舟咬牙“……宣。”

趙全聽出他的極其不悅，想不應該啊。

娘娘還在裏頭，誰能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