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管事嬤嬤看著伺候的丫鬟傳來的話,那邊指揮貝慈:“貝慈,快給老夫人將糕點送過去吧。”
貝慈蹭了蹭臉頰的汗,抬頭:“老夫人剛吃完飯,這就吃糕點了?”
管事嬤嬤忙揮揮手,“老夫人沒有胃口,沒看餐食剩下來了。”
老夫人邊伺候的丫鬟不知什麼原因居然沒將糕點端走,沒辦法,貝慈只能親自去送。
“老夫人。”貝慈端著一盤糕點,輕輕出聲,“奴婢來給您送糕點了。”
正被老嬤嬤按太的老夫人聞聲睜開了眼睛,慈地看著鮮的小丫頭,笑了笑:“你這小丫頭有心了,又琢磨出什麼好東西了。”
“抹茶如意山藥糕。”貝慈矮下腰,將托盤上的糕點呈給老夫人看,“您瞧瞧。”
半綠半白的如意鎖扣形狀上點綴著點點桂花,配清亮,香味兒裊裊,老夫人展一笑:“你這丫頭巧思。”說著,揮手讓老嬤嬤別按了,隨手拿起一塊兒糕點小口品嘗了一下,點點頭,“好吃,有綠茶的香氣,味甜潤,不干口膩人。”
貝慈乖巧一笑,臉頰兩側的梨渦深深陷進去,溢滿了愉悅:“老夫人喜歡就好。
十歲進府那年就知道這是的大,必須抱實了。
老夫人甚是喜這個機靈乖巧的丫頭,吩咐老嬤嬤:“給丫頭看賞。”
貝慈沒有推拒,欣然接:“謝老夫人。”
這麼多年相下來,貝慈了解這位老夫人不喜歡假客氣,便大大方方接下,反正這賞賜也不是一次兩次,已經習慣了。
老夫人就喜歡不扭的樣子,眼神更和了,不住地打量著眼前的丫頭。
態滿,纖腰,瞧著便是好生養的。一張的圓臉上掛著一雙靈的棕貓瞳,大而明亮,著狡黠,格也乖巧可人,怎麼看怎麼喜人。
簡直與十年前那哭天搶地的干瘦黑丫頭判若兩人。
當初也是日行一善,誰想一年年養下來,倒給添了不樂趣,老夫人暗自點頭,這丫頭是個純善的。
貝慈任老夫人打量一會兒,接了賞賜便退下。
直到輕巧的影消失,老夫人才呷了口茶,慢悠悠道:“秀芝,你瞧著這丫頭如何。”
秀嬤嬤知道老夫人是何意,這必是十分滿意貝慈給將軍做通房。
也覺得這丫頭不錯,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點頭:“老奴覺得這丫頭是個心思純善乖巧的,定能討將軍歡心,子瞧著也是個康健的,必能為咱們將軍開枝散葉。”
老夫人深以為然,的鬢邊已爬滿白發,看人不會出錯。
“最近府里熱鬧,我也不是不知道,端看們鬧騰,才發現這其中誰能沉得住氣。”
他們魏家雖不是什麼百年世家,出鄉野,可好歹出了兩個武將,看過不府宅紛,人冷暖。
一把年紀只想家宅安穩,絕不會允許心思輕淺的人攪這一份安寧。
秀嬤嬤在府里伺候快二十年,自是跟老夫人一個想法,“這些小丫鬟們心
思浮,還是不夠穩重。”
不說老夫人,就是,這幾日下來,好多小丫鬟時不時來討巧賣好,直白的心思不言而喻。
連一向木訥的外院灑掃丫鬟都不住地獻殷勤,那副諂的臉著實令人不適。
將軍府上下不說十,九九的丫鬟都時不時來老夫人的院子附近晃,臉,唯獨貝慈與青蘭往常一樣伺候,沒有表示做通房的意愿。
不過青蘭過于纖瘦,老夫人不中意。
這讓本就喜貝慈的一主一仆更加對另眼相看了。
看著手里的糕點老夫人慨一聲:“此次出征兇險異常,不早做打算我心里不踏實,眼看著他到了弱冠之年,終大事毫無著落,我這心吶……”
秀嬤嬤在一旁安:“老夫人莫煩憂,將軍年英才,此番出征定能像以前一樣平安歸來。”
“是啊,祖母不必擔心,孫兒會平安歸來。”魏澤如自外面進來便聽到祖母的唉聲嘆氣,忙出聲安。
老夫人一看見孫兒,眉眼的愁緒都消散了些許,掛著慈的笑容關心道:“公事理完了?”
“嗯,聽說祖母今日用餐甚。”
“天氣熱,沒甚胃口,不礙事。”老夫人給秀嬤嬤使了個眼。
秀嬤嬤會意默默退出去,將空間留給祖孫兩人,知道接下來老夫人又要跟將軍說給他選通房的事。
“孫兒只求祖母康健,若有不舒服的地方定要郎中來看看,大意不得。”
魏澤如看著華發橫生的祖母心里不忍,該是含飴弄孫的年紀卻整天因他的事,跟著提心吊膽,是他不孝。
老夫人卻知他是個孝順的,“我老了,大概也沒幾年可活。”
“祖母,不可這麼說!”魏澤如心里涌起一酸,祖父、父母相繼離世,他只剩一個祖母奉養,聽不得生死離別的話。
老夫人抬手按了按,“聽我說。”
“我們魏家出草莽,一路走來全靠生死拼殺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祖母不懂朝堂那些彎彎繞繞,自不會干涉你娶妻的問題,只是你今年二十一了,我心里一直不踏實,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父親早已婚,有了你。”
“你出征在即,選通房的事必需定下來了。前些年選通房你一直不愿意,我也不你,但這次去往邊關,我自知兇險異常,為了魏家的傳宗接代,你必須做出選擇。”
老夫人看著孫兒眉眼松,繼續說:“我知你不喜麻煩,貝慈是個乖巧的,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有在,祖母也好有個盼頭。”
說起這個,魏澤如的腦子里突然閃過那張潤白靈的臉蛋,和那布衫也掩蓋不住的人姿。
結上下滾了下,他……
“我近段時間一直做夢,夢到你祖父,他埋怨我沒給你說親。”老夫人又補了一句,“可見你祖父在地下也不安穩。”
這話他上次也聽過了,魏澤如有點淡淡的無奈,只好道:“孫兒聽祖母的便是。”
聽見魏澤如松口了,老夫人喜不自勝,仿佛看見了重孫正朝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