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肴一愣,后知后覺發現還真是,他從來沒有主跟說過他在上班,除了那次說去開會。這麼一想,陳佳肴突然自責愧疚起來,口口聲聲說要照顧他,但卻連他那麼大的改變都發現不了。
“那你以后怎麼辦啊。”陳佳肴問,“要重新找工作嗎?”
“我本來就沒有很喜歡做老師。”
“可是……”陳佳肴說,“你都喝酒了。”
“沒喝多。”周延禮說,“我酒量是你爺爺教出來的,放心。”
陳佳肴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周延禮喝酒的原因,也許,他不是在喝酒,他只是想跟爺爺說些什麼。
這麼一想,陳佳肴鼻頭更酸了,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問:“爺爺酒量很好嗎?”
“比我好。”
“那他好厲害。”
“你也厲害。”
陳佳肴“嗯”了一聲,“那我爭取更厲害。”
“嗯?”
“我養你。”陳佳肴說著又把周延禮抱幾分,“你可以不用上班,我養得起。”
周延禮低笑兩聲,“陳律師確實工資比我高,那以后就辛苦你了。”
“我爭取更高一點。”
周延禮又笑:“好,加油。”
陳佳肴問:“你為什麼要笑,你不相信我。”
“沒有。”
“明明就有。”陳佳肴說著腦袋從周延禮懷里鉆出來,黑暗里與周延禮對視,“你又笑……”
話剛說完,周延禮順勢低頭,上陳佳肴的,“晚安。”
陳佳肴還想掙扎地瞪了瞪眼。
“那做點別的?”
腦袋瞬間回了被窩里,“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喝喝:呵呵。
第64章 偏袒
陳佳肴剛把注意力從大堆工作種離, 一抬頭就看到不遠猶豫躊躇的蕭煜,明顯愣了一瞬,而后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四周, 大家都在低著頭工作,沒有人與蕭煜對視, 那……他是有事找?
“怎麼了?”陳佳肴無聲張口型問。
蕭煜撓了撓頭,臉上掛著幾分不好意思, 陳佳肴更疑了,以為他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便拿手機微信問他:?
蕭煜:茶水間?
嗯?真有什麼不方便的啊?
陳佳肴想著再次抬頭, 恰好看到蕭煜轉去茶水間房間的影, 只停了一瞬, 便起跟了上去。
最近茶水間新換了一批咖啡豆, 味道比之前濃, 也醇,一進茶水間,撲鼻都是苦香。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人備的椰茶, 與暖氣混在一起,顯得茶水間像個街邊茶店。
陳佳肴順手給自己沖了一杯果茶, 捧著茶水杯看蕭煜問:“怎麼了?”
蕭煜左右看了兩眼, 確定沒什麼人才微微往陳佳肴旁邊斜了斜子說:“我周末沒事去平大轉了一圈。”
他行為神神, 惹得陳佳肴也忍不住低了聲音“嗯”一聲:“去平大做什麼?”
“就……隨便轉轉。”蕭煜說,“其實我也不是第一次理案子了,每次有關社會的案子結束之后我都會時間去觀察一下輿論方向和周邊人的生活。”
陳佳肴點點頭說:“好的習慣。”
蕭煜看陳佳肴滿眼誠懇,嘆了口氣,“你就不問問我知道了什麼?”
陳佳肴輕輕吹了口杯子里的熱水,“嗯?”了一聲, 眨了眨眼睛,十分配合地問:“你知道了什麼?”
要說蕭煜本來心里還有點不好意思和拘謹,這會兒覺得自己就是想太多,心十分復雜地看了一眼陳佳肴,轉也給自己沖了杯果茶,然后一邊吹著茶的熱氣一邊很隨心地問:“周教授離職了?”
陳佳肴愣了下,而后才遲鈍地點頭,“對,被離職。”
意料之中,但還是不免覺得諷刺,杯壁溫度漸升,心卻沒能捂熱,蕭煜盯著水面,沒什麼表地說:“這些人,都是一個樣子。”
陳佳肴捧著杯子沒說話,只是杯子里的水已經漸漸沒了熱氣,瓷杯也重得讓人手腕力,又想起那幾天有事沒事都想喝點酒的周延禮,心口悶悶的,好半晌才輕輕抬起眼睛看向蕭煜問:“他們怎麼說的啊?”
兩個人像打啞謎一樣聊天,但卻又彼此都能明白,蕭煜聽到這里終于出一個欣的笑容說:“罵學校沒良心咯,資/本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惋惜再也見不到那麼帥的老師了,其他老師揚言要去整容,他們要老師肖像費。”
杯子雖然涼了,水卻還是溫熱的,喝到最后不燙不涼剛剛好,陳佳肴抿了一小口,說:“那好的。”
-
越臨近年底平城的雪就落得越頻繁,郊區的雪沒人清掃,化得慢,常常一天過去只融了淺淺一層,夜里又被新的覆蓋,常青在大片茫茫里冒出一點綠尖,和一棟一棟的紅墻磚瓦相得益彰。
陳佳肴頭上戴著兔的發箍,像一個沒有頂的帽子,本來就頭小臉小,圈了一層茸茸更顯臉小,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隔壁一條大金過來找玩,沒一會兒隔壁小朋友也踩著雪地靴跑了過來,小朋友見到陳佳肴本能要喊“姐姐——”,話音落了一半,車門開了又關,穿著黑大的周延禮下來,小朋友立刻改口喊:“小嬸嬸”!
喊得陳佳肴臉紅耳朵也紅,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顆糖遞給他,小朋友攥著糖原地站了兩三秒,等陳佳肴走了轉把糖給了周延禮,周延禮面不改接下,了把他的腦袋說:“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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