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肴喝了點酒,但是沒喝醉,不記得自己有告訴周延禮地址,思索幾秒,偏頭看向蕭煜,蕭煜聳肩表示:“舉手之勞。”
陳佳肴無奈笑笑,這種兩男爭一的戲碼在別人上也許有點看頭,在陳佳肴這里當然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結果,笑著走向SUV,雙手著窗戶沿,微微歪頭,故意撒問:“你怎麼來啦?”
周延禮盯著陳佳肴看說:“來抓人。”
陳佳肴笑:“哇,那你是警察叔叔嗎?”
“可以是警察。”周延禮聲音低下來,“也可以是叔叔。”
夜風輕起,男人嗓音故意得低低的,字里行間全是耐人尋味的曖昧不清,他有意通過聲音提醒陳佳肴某些不可描述的床上趣,陳佳肴也不負眾地給他一張紅得簡直能滴的臉,然后小聲說句:“不要臉。”
周延禮眉眼微斂,正要開門讓人上車,忽而聽到不遠車門開了又關的聲音,接著是一個穿著衛戴著棒球帽的小年輕走過來,小年輕故作拘謹地喊:“是叔叔嗎?叔叔好!”
陳佳肴當時心里沒別的想法,只希晚上周延禮能折騰輕一點。
其實大可不必擔心周延禮手重,畢竟每次床事不管鬧得多兇,最先化水的都是。周延禮一向掏出了全部的耐心和縱容給陳佳肴,但是對別人,他可沒有那麼大發慈悲。
男人一旦過了而立之年,周氣場總是讓小齡同忌憚,更何況周延禮本就有著與生俱來的強勢和迫力,他眉眼輕抬,看似漫不經心審視了這位小年輕一眼,對于小年輕堪稱冒犯的稱謂毫不生氣,甚至淡淡一頷首,說:“嗯。”
然后扭頭問陳佳肴:“什麼時候在外認了一個侄子?”
茶里茶氣的小狗終于收了那雙一貫無辜的狗狗眼,奢侈家境里長大的小孩都如此,對于冒犯別人信手拈來,卻見不得別人不對俯首稱臣。
什麼年代了?真拿自己當太子爺了?
太子爺不也需要一個言傳教的好老師?
要說教育人,那周老師可是第一名。
在外教育紈绔子弟,回家教育小妻。
先一派正經地走完日常閑聊流程,然后把小姑娘哄得心甘愿去浴室,門只關一半就被男人大大手阻攔,隨即一米八還高的高個子帶著人進浴室,坐進浴缸,水流翻涌,人的比水還燙,像被扔在岸上的魚,時不時灌給你一口水,讓你明明瀕臨在生死邊緣卻又好像巍巍能到極樂世界。
“我不喜歡別人喊我叔叔。”說一句,一下,水從浴缸溢出,張口咬住懷里人的耳朵,“你喊我喜歡的。”
“要喊嗎?”
“來,多喊兩聲。”
喊得從此聽見這兩個字都渾發抖,眼角紅。
什麼弟弟,不要了,只要你,也只敢要你。
大白天想起這些畫面,陳佳肴只覺得天氣更熱了,忍不住輕輕吐了口氣,然后順手擼了把喝喝的背,被捋順了,才看向那只貓。
有黑有白,好像警察。
在外長大的孩子顯然跟在家里寵大的不一樣,會小心翼翼靠近你的手蹭你的手腕,討好你,給你笑臉,君臨天下的氣場統統不要,只想要你懷里最的一隅避風港。
陳佳肴本來沒打算把警察領回家,畢竟喝喝對它敵意真的太深了,可抱起警察那一刻,忽然察覺到警察的后腳有些不對勁,再仔細一看,傷了,指甲進里,沒流,但卻看得人忍不住替它疼。
還能怎麼辦呢?只能抱回家了,先買一個獨立小窩放在書房,喝喝湊上來,陳佳肴把它扔給周延禮,臉不太好看地抱怨道:“你看它,被你慣的。”
沙發上的男人平白無故接了一只貓,眉間閃過嫌棄,抬手扔了,而后把抱怨的陳佳肴攬進懷里,手腳十分鐘才一臉正地說:“有點領地意識很正常。”
“跟你學的吧。”陳佳肴摳弄周延禮的手指,以前只覺得他手指修長,現在忽然發現他關節大小也恰到好。神明真是偏他,都給他最優越最好的,“你手好長啊。”
“嗯。”男人反手輕輕撓了下陳佳肴的掌心,想起什麼,聲音忽而低下來,“舒服麼。”
謝周老師的言傳教,陳佳肴現在已經能夠用最短的時間反應過來他張口說了什麼葷話,假意生氣,然后轉去找警察玩。
要說警察是真的會,知道家里只有一個人歡迎它,便卯足了勁討好這一個人,有事沒事往陳佳肴懷里一臥給當暖寶寶,逢日常下班點提前在門口蹲好,給陳佳肴回家后第一聲喵,吃飯的時候不吵也不鬧,不小心做錯了事還會提前耷拉著腦袋認錯,當真是長到陳佳肴心里了。
于是恃寵而驕的喝喝漸漸失寵,周延禮心毫無波瀾,甚至也覺得喝喝有點礙眼,直到陳佳肴接連好幾日在書房加班,最后因為太晚直接抱著警察在書房睡著。
三番五次,周延禮面無表地與喝喝對視了一眼。
-半路撿來的貓都那麼茶里茶氣了,你怎麼還能忍得下去?
-不是你先覺得無所謂的嗎?怎麼了?現在搶你的人了你就開始不高興了?
-喂你那麼久,連“以大欺小”這種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懂是嗎?
-你不才是主人嗎?這里到底是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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