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點燈小廟出來,金墨看著側的男人,言又止,很快又忍不住道:“謝淮,你……”
你有這麽宋暖?
他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是無法明白,怎麽會有人連自己的命都能給別人。
談肯定是先自己,再別人,否則不會長久。
“你能不能先自己?”說到最後有點惱意。
作為謝淮的兄弟,他肯定想他凡事顧自己。
謝淮從兜裏出一顆大白兔糖,剝開,出裏麵的糖,低沉道:“我隻要宋暖我。”
他沒有自己自己的念頭,隻有宋暖他,他才像個活人。
自己自己,早就應該死了。
金墨:“……”
他手往他兜裏糖,撕開一顆扔裏,“一見鍾的威力可真大,不過宋暖跟著你,也是委屈。”
且不說謝淮好不好,宋暖不喜歡他,他再好都委屈。
謝淮冷聲道:“不是一見鍾。”
一聽還有他不知道的,金墨好奇道:“那是什麽?”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那十元呢?玩我呢?你說說是因為什麽!”
謝淮沒說話,著香爐的位置,有些出神,半晌後道:“初中畢業那個暑假,梁一鳴罵我是怪,說我有病。”
金墨想到什麽,驚道:“子誠說有人把梁一鳴罵哭了那個人是宋暖?”
見他不否認,他不信道:“宋暖能把人罵哭?你確定你沒看錯?宋暖多溫,怎麽可能會罵人。”
“化灰我也認識。”
謝淮低笑一聲,又道:“沒罵人,但比罵人還髒。”
那個時候宋暖紮著馬尾辮,穿著乖巧的白連,也不知道從哪出來,一下子站在他麵前。
說:你爸知道你在外麵這樣沒家教嗎?不能長得胖就欺負人。
長得漂亮,被漂亮的生說了,梁一鳴得反駁:我才不胖。
宋暖:長得醜也不行,記得回去好好學一下語文,怪不是用來形容人,有病倒是可以,一般說有病的人就是自己有病。
宋暖不是突然活潑,而是沒遇見他的時候一直很活潑。
“說什麽了?”
金墨突然就有點豁然開朗,原本還以為是一見鍾,結果是宋暖差錯之下幫了謝淮幾次。
謝淮活到十幾歲,接收到的善意,宋暖給的算是最多。
謝淮不惦記也難。
謝淮懶懶道:“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可放心,我對宋暖沒想法,我對林有,你幫我一下唄?”
金墨對林無計可施,送東西,不要,隔天就在垃圾桶裏。
像謝淮一樣有病,林直接送他去警察局,還有一次送到了神病院。
要不是他有點錢,估計都快被抓起來了。
謝淮不會幫他,有什麽事宋暖會生他氣,他不會惹生氣,“自求多福。”
一向不信神佛的男人,雙手舉著燃燒的香,跪在團之上,直,漸漸彎腰,頭快低到地上。
連磕三個頭。
旁人都能瞧見的誠意,更不要說上方的佛像。
金墨心思複雜,但沒之前心裏不平,宋暖值得謝淮這麽對待,素未謀麵卻給了謝淮。
的福氣,也是的不幸。
希兩人都有福氣吧。
哎,希他也有點福氣。
……
宋暖知道謝淮最近的緒有些收斂,下午沒什麽事,三點就提前下班,在樓下才給謝淮打電話。
電話無法接通。
又打了一次,依舊無法接通。
就沒有再打,打車去海洋館,買好門票才給謝淮發消息:忙完回一下電話。
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回消息,宋暖站著腳痛,就在賣糖葫蘆的阿姨那裏借了一凳子。
阿姨熱話多,估計是生意不好,太無聊了,拉著家裏的婆婆媽說到兒媳婦。
宋暖一個律師,稍微不聽就跟不上的節奏,拿出聽課的架勢看著說。
畢竟坐了阿姨的凳子。
再等半個小時,謝淮的電話才打過來,宋暖立馬接通,第一時間表明道:“謝淮,我沒什麽急事。”
清晰聽見男人猛鬆一口氣,漸漸平複,他低沉道:“怎麽了?剛才手機沒信號。”
“工作做完了嗎?”
這會微風徐來,宋暖別了一下淩的頭發。
謝淮“嗯”了一聲,還沒說什麽,就聽見人輕聲道:“我在海洋館門口等你,你忙完就過來吧。”
謝淮怔愣,“好。”
二十幾分鍾,宋暖就看見穿著圓領短袖的謝淮從車上下來,手裏提著一個袋子,連忙起,“阿姨,謝謝你的凳子,糖葫蘆我要兩串。”
“好好好。”阿姨熱的遞了兩串給,還有些意猶未盡。
宋暖付完錢,拿著糖葫蘆就往謝淮那邊走。
與此同時,謝淮看見,人依舊是全臉的低盤發,今天是一黑西裝套,子的長度剛好到膝蓋上端一點。
出的小白皙勻稱。
一雙簡單的黑高跟鞋,素淨的裝扮,手裏的糖葫蘆格外顯眼。
等走近,他才回過神,“等了一個多小時?”
“阿姨那裏有凳子。”
宋暖遞了一串糖葫蘆給他,接著又從包裏拿出門票,抬頭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我也沒約過會,不知道有什麽地方能約,說這個還可以。”
“下次你有想去的地方,可以跟我說,我排一下工作表,有時間就能去。”
對談的經驗為零,隻能靠著別人說,才能領悟一點。
“約會?”
謝淮反複斟酌,似乎不太理解這個意思,他低沉又問道:“我們現在是在約會?”
宋暖沉默幾秒道:“不明顯嗎?我都買糖葫蘆了。”
高中校門口早的男同學,總會在放學的時候買糖葫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也沒有經驗。
謝淮突然笑了一聲,撕開其中一串糖葫蘆,幾口就吃,沒等宋暖說什麽,他道:“我們吃一串。”
宋暖不自然的轉頭,“走快點,等會閉館了。”
“等一下。”
謝淮牽著走到糖葫蘆的位置,借了一下凳子,接著從袋子裏拿出平底鞋。
他一言未發的替換上,隨後將高跟鞋放進袋子裏,提在手上。
宋暖就這樣著他,一如高中時候黑板,謝淮低頭親一下,抿一笑,“走吧。”
海洋館一長段玻璃隧道,四周各種各樣的魚,七彩斑斕,宋暖拿起手機拍了一張,這時,糖葫蘆遞到邊。
咬了一顆,下一秒,餘就瞥見謝淮吃了一顆。
29歲的男人卻跟18歲的神一般,張揚。
糖葫蘆有籽,從包裏翻紙,吐在紙上,下意識又遞向謝淮,示意他吐在紙上。
謝淮的眸幽深,好半晌沒有什麽反應,宋暖輕聲道:“你吞下去了?”
謝淮拿過手裏的紙,吐在上麵,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毫無預兆親宋暖的側臉。
雙眸含著細碎的芒,毫沒有一沉之氣。
怎麽能……這麽討他。
宋暖默不作聲的朝前麵走,不過步子很難,明顯有些的等他跟上。
兩人運氣還不錯,正好有海豚的最後一場表演,兩人站在柵欄外,海豚不停的跳躍翻滾。
宋暖第一次看,有些新奇,偶然間偏頭,就對上謝淮拿著手機拍的畫麵。
有一瞬間覺自己在謝淮眼裏估計就是海豚在表演。
臉上的梨渦若若現,歪頭對著他比剪刀手。
對於的配合,擅長拍的謝淮傻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將手機鏡頭麵對他,隨後將宋暖拉進畫麵框。
手機繼續錄像。
他看著屏幕道:“宋暖。”
宋暖沒有答應他,卻在歡呼的時候,踮腳親他側臉,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看海豚表演。
應該夠明顯了。
海豚一躍,朝著宋暖的方向,輕的臉頰,宋暖驚喜後笑出聲,下意識和謝淮分喜悅,“謝淮,它親我。”
謝淮抬手側臉,繃著臉道:“海豚的口水臭。”
宋暖:“……”
突然有點喜歡謝淮稚的占有。
“謝淮,你稚。”
謝淮拉著遠離海豚,但也不妨礙看表演,最後親在剛才海豚蹭過的位置,低沉道:“你是我的。”
從海洋館回來,謝淮心明顯輕快幾分,做飯之餘,也不忘了逗貓。
宋暖就坐在沙發上,回林消息:金墨又來找你?
林:他腦子不太好使,我發了神病院附近的飯館給他,他還真去了。
宋暖:,別上心。
林提到金墨的次數越來越多,後麵總會習慣他的存在。
林:我才不會上心,你跟謝淮今天去海洋館怎麽樣?
宋暖分的心得:謝淮有點稚。
林:說說。
宋暖:海豚親我,他說海豚口水臭。
林: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謝淮就是不一般,跟海豚也能吃醋。
他也不是第一次稚了。
高中就這德行。
高中有幾天,你沒從他位置進去,他去威脅你旁邊的男同學不準讓你進去。
一般人哪能做出這種事。
就想你跟他說幾句話而已。
以前還不能相信,一個人怎麽能喜歡另一個人十幾年,一兩年就足夠淡忘了。
不過我家暖暖優秀到無人可替,他惦記十幾年也能理解。
宋暖剛想回什麽,就看見發消息:你們打算要孩子嗎?
宋暖神一愣,還未回,謝淮就從廚房出來,下意識就關上手機。
倒不是不能讓謝淮看,隻是這個問題自己沒想過,暫時也不想擺在明麵。
謝淮腳步一頓,下一秒,轉又進廚房。
宋暖有重新打開手機,回林:暫時不打算要,謝淮他的況不太穩定,他爸也不太接我。
林:我看了,這些有錢人家的爸都有病,有點錢就這看不上,那看不上,怎麽不想想錢是他們唯一的優勢?其他跟狗屎一般。
就謝淮這種況,他還挑,也不見得謝淮讓他挑,指不定送一個死一個。
暫時不要也好,確實不適合要孩子,但你也不能吃太多藥,會傷。
宋暖:他有措施。
過了半分鍾林才回消息:謝淮這個人吧……難說。
好壞的標準,他用不上。
好人不合適,壞人也不合適。
兩人再聊幾句就沒聊了,宋暖想到昨天頂樓種了玉蘭花,起道:“我上樓看玉蘭花。”
謝淮反的出來,四目相對,他點頭,“五分鍾後下來吃飯。”
“好。”宋暖點頭,
通往樓上的門已經撤了,落在樓梯上,撒在上,有幾分暖意。
玉蘭花樹的旁邊有嶄新的躺椅,甚至還有一個書櫃,裏麵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籍。
很明顯謝淮是真打算讓上來待。
坐在躺椅上,視線裏,玉蘭花在不屬於的季節盛開。
三分鍾左右,就提前下樓,廚房的謝淮這會站在落地窗麵前,聽見腳步聲,他驀地轉頭,對上完好無損的宋暖。
他才鬆懈下來,“吃飯了。”
宋暖知道他還沒有放心,不過也不能急,謝淮心裏的影不是一兩天的問題。
“媽昨天在冰箱留了一盒湯,打熱吃了吧。”
“好,先坐著。”謝淮走向廚房。
晚上,林分了一個鏈接給,宋暖很相信的點進去,結果就看見標題:54歲中年人因為避孕套的問題,晚年得子。
接下來的容:隨著經濟發展,避孕為了當下的趨勢,如何正確辨別避孕套是否安全……
接下來的文字,宋暖已經沒有勇氣看了,因為謝淮就在旁邊,這個距離,眼睛近視也能清楚看見。
側的男人突然彎腰拉開旁邊的屜,拿出幾盒避孕套,檢查日期,很快又檢查廠家名。
他低沉道:“不放心的話,明天我去結紮。”
昏黃的燈下,宋暖臉頰發燙,但還是解釋道:“謝淮,我隻是暫時認為,我們不適合有孩子。”
謝淮心思敏,又聰慧,他不會認為林是突然發著玩。
“我沒打算要。”
謝淮抿,靠著床頭,又低聲道:“我有抑鬱癥,照顧不好你們。”說到後麵有幾分無力。
怎麽會不想要孩子,他做夢都想和宋暖有孩子,有家。
但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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