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黃昏,夕無限。
趙清寧半靠在床上,一臉懵地看著自己小的雙手。
側,婢秋荷見呆滯的模樣,忍不住道:“小姐,您往後還是要收斂些才是。長公主就快回來了,屆時您乖乖認錯,殿下不會怪你的。”
“小姐又沒錯,是那些人該打!”婢春蘭給奉上熱水:“小姐教訓們,們該激涕零才是。”
秋荷不讚同地看了一眼春蘭。
聞言,趙清寧仔細回憶了一下,片刻後臉扭曲。
臥槽,居然穿到熬夜看的小說裏來了?!
原書劇講的是穿越來到異世,通過自己的才華與能力,曆經重重磨難,終於榮登皇後之位,跟男主在一起白頭偕老的故事。
很不幸,就穿了書裏的惡毒配。
原主趙清寧,囂張跋扈,用盡謀詭計想害死主,結果自食惡果,家破人亡,曝荒野。
趙清寧憤怒了。
一生葷素搭配,憑什麽別人穿越當主,就要當配?!
然而還沒來得及發出靈魂質問,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來人容貌明豔,眉眼之間跟趙清寧有些相似。
春蘭與秋荷迅速跪下:“見過殿下。”
趙清寧記憶回籠,想起是誰。
這是的母親,永嘉長公主。
永嘉手握兵權,曾上戰場平,可謂巾幗英雄。
對權勢不在意,常年在城外佛堂清修。
結果生了個兒,倒喜歡仗勢欺人。
永嘉眉目嚴厲:“跪下。”
趙清寧:“……”
暗歎口氣,下床跪地。
永嘉竭力忍耐揍的衝:“我聰明一世,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笨如豬的東西?德裕書院是聖上所建,你學就手打人,傳出去藐視聖聽,是何等大罪!”
天知道,聽說兒又闖禍了,氣得把佛堂裏的木魚一拳砸爛。
趙清寧低著頭,一語不發。
當今皇帝建立德裕書院,選取員子去書院跟皇室子弟一起讀書,主自然被選上了。
學後,遇到了原主,而原主出於嫉妒,說主衝撞自己,打了人還把推下水。
“要不是我急回京去陛下麵前給你求,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跪在這?”
永嘉越想越氣,在佛前潛心苦修,就是為了彌補自己早年在戰場上的殺孽。
現在好了,功德被逆全霍霍完了。
趙清寧瞄了一眼,決定采取措施,怯生生地手拉住永嘉的服:“娘,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氣氛頓時沉寂。
永嘉愕然地看著地上小小的人兒,有些發懵。
因為修佛,不怎麽回府,跟兒也不親近。再加上母倆三觀不同,從前趙清寧犯了錯,總是跟大吵一架,從不認錯。
這是頭一次,以至於永嘉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見愣在當場,趙清寧暗地裏掐了掐自己,瞬間疼出眼淚,可憐兮兮再次開口:“娘,我真的知道錯了。”
原書劇裏,趙清寧拒不悔改,跟永嘉抬杠,還惡語相向,最後喜提祠堂罰跪一天。
可不想去跪祠堂。
畢竟是親生兒,不信自己態度都這麽誠懇了,這麽可憐了,永嘉還能罰。
況且永嘉其實對這個兒很在意,趙清寧闖禍,罵歸罵,但會第一時間替解決問題。
隻是帶兵帶慣了,反而不知道怎麽跟兒相。
一旁跪著的秋荷連忙道:“小姐回來後一直以淚洗麵,想必是真心悔過,還請殿下寬恕。”
趙清寧著眼淚,角了。
這婢跟一樣,胡扯的本事倒是厲害。
永嘉麵變了又變,最後嚴厲地開口:“不罰你,你下次還會再犯,去,把三字經給我抄一百遍!”
趙清寧鬆了口氣,老實認了
抄書總比罰跪好。
對此永嘉很是訝異,但又覺得孩子能通是好事,便沒再多說。
夜降臨,公主府忙一團,迎接歸來的主子。
房間裏,趙清寧在書桌前坐著,如今隻是個十來歲的小孩,永嘉不至於讓一天就抄完所有的三字經。
眼下,正在思考該怎麽改變悲慘結局。
來都來了,又不能回到現實,總不能最後真的家破人亡吧?
然而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不知不覺的竟然睡著了。
翌日一早,秋荷起床,梳洗一番,公主府的馬車就把送到了德裕書院。
趙清寧著那塊金閃閃的招牌,艱難歎口氣。
穿越還要上學,太造孽了。
邁著沉重的步伐進門,去了正殿。
殿中有許多像一般年歲的孩子,忽地有人遠遠看到了,馬上變臉:“趙清寧來了!”
此言一出,那些同窗們迅速變了臉,停了說笑,離得遠遠的,生怕這姑又發火。
趙清寧:“……”
果然是人厭狗嫌的配啊。
在現代人緣很不錯,還從沒嚐過這種被討厭的滋味。
不過不至於跟這些孩子計較,老老實實坐在自己位置上,著窗外無聊發呆。
暗地裏有人看了好幾眼,不免覺得奇怪。
“趙清寧今天居然沒罵人。”
“昨天打人的時候好像母夜叉,嚇死我了。”
“我將來娶媳婦絕對不要這樣的。”
……
趙清寧:拜托不要那麽大聲,能聽見的好嗎?!
不想在這當焦點,忽地起,那些人迅速安靜。
打發了秋荷跟春蘭,趙清寧獨自在書院逛著。
“狗雜種,敢擋我的道,小爺今天就好好教訓你,給我打!”
“小賤人,給我趴好了,誰許你抬頭看我的?”
“你弄髒了我的鞋,還不快給我幹淨!”
忽地,怒罵聲跟拳頭聲響起,趙清寧下意識走了過去,就看到幾個錦玉食的公子哥在打著什麽。
定睛一看,才發現被打的,竟是個小小年,他鼻青臉腫,上穿著破舊布,一聲不吭,跪趴在地上無力反抗。
那些年無踩在他的手上,約可見青紫。
趙清寧皺眉,忍不住出聲製止:“住手!”
那幾個年回頭見了,倒是停手了,為首的那個一看就是紈絝子弟,嬉皮笑臉,對著的態度倒很熱切:“清寧妹妹,怎麽了?”
“你們怎麽能這麽欺負人?”忍不住替被打的人屈。
校園霸淩不可取!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孩子!
要製止這種惡行為。
誰曾想,為首的那個瞪大了眼睛:“清寧妹妹,你沒事吧?”
他指著地上遍鱗傷的人:“是你把小野種帶過來,說可以隨便打的,我這是按你的意思來辦,你怎麽還說我欺負人呢?況且我隻是踢幾腳,你上次可是差點把他打死了呢。”
趙清寧哽住。
蚌埠住了,合著才是霸淩的頭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