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文容和明容相繼出了嫁。
接連兩場喜事,國公府里又熱鬧了許久。溫寧在這兩場大婚的持中,也著實長了不。
日子一晃就到了初冬,二房和三房的嫡一出嫁,府里也冷清了一些。
不過年關臨近,兩個人卻雙雙帶來了好消息,國公府里頓時又喜氣連連。
壽禧堂里,老太君得知兩個孫都有喜了,高興的晚飯都多用了兩碗。崔夫人和胡夫人各自拉著兒囑托了好久。被這樣的氣氛一染,溫寧也不有些心。
親快半年了,連文容和明容剛剛親三個月的都有了孕,為什麼還沒有呢?溫寧忍不住沉思起來。
這半年里忙忙碌碌,溫寧對此事一直順其自然,并且福安公主也從未提過,因此之前并沒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現下有了明容和文容的例子,又不有些疑。
直到有一日請安時與兩人見了,聽見們歡喜又怯地討論著各自的孕狀時,溫寧想起了當初那個沒型的孩子來,又不住有些悵惘。
回去的路上,遠遠地看見二房的崔夫人和江嬈一個面不虞,一個微低著頭地站在園子里,溫寧停駐了腳步,折繞了過去。
盡管繞了路,但崔夫人大聲的訓斥還是傳了過來,那帶著怒火的聲音正是在質問江嬈為什麼遲遲沒有靜。
聽見婆母的訓斥,江嬈只是抿著,并未多說什麼。
路過一旁的溫寧忍不住有些嘆氣,又有些同,謝景越長年在外帶兵,江嬈一個人便是想懷孕也懷不上啊。
但即便是這種況,崔夫人都仍然生氣。那福安公主呢,溫寧忍不住有些嘆氣,和謝景辭婚時間也不短了,何況也沒有長時間的分開,卻遲遲沒有消息,也不知會不會責怪。
還有老太君,雖然從未催促過自己,但謝景辭是長房獨子,又是這國公府的世子,年事已高,定然也是盼著子嗣的吧。
一有了心事,溫寧便坐臥不安,輾轉反側了好幾日,才下定決心和謝景辭商量商量。
誰知剛一開口,卻聽到了他要出遠門的消息,這消息來的突然,無奈之下關于懷孕的疑問只好了下去,替他收拾行裝,待他回來再提。
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溫寧仍是不放心,有一次出門巡查鋪子的時候,恰巧路過了醫館,便進去診了個脈。
一聽是問孕事,大夫診了脈后安道:“小娘子氣充足,康健,并沒有什麼問題,可能只是子嗣緣分沒到吧。”
知曉自己沒事,溫寧長長地舒了口氣。
不過大夫環顧了一周,只看見一個人,微皺著眉又開口問道:“你夫君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他事務忙碌,外出未歸,我只是巧路過,便進來看看。”溫寧溫聲地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大夫捋了捋胡須,隨即又勸道,“你既然無事,若是不放心,最好讓你的夫君也來看一看。前些日子,那張員外不就是嗎,婚后一直無子,遂休了妻。誰知他那妻子被休后再嫁沒多久便懷了孕。反倒是他,一連納了好幾房妾都沒什麼靜。可見這子嗣之事男都相干,萬不可礙于面子誤了時機。”
聽見大夫的話,溫寧有些臉紅,只是路過才巧過來看看罷了,倒也沒有那麼著急。
何況謝景辭在榻上那般氣勢洶洶,溫寧并不覺得他會有什麼問題。
大約只是緣分未到吧。
溫寧付了診金,便也沒繼續糾結,回了府去。
年關將至,已經臘月二十七了,謝景辭在來信里說,大約這兩日便會回來。
他此行去了半個月,這還是婚后第一次分開那麼久,溫寧上雖然不說,但這麼久不見了,到底還是有些想念的。
因此這兩日一直吩咐著小廚房熱著飯菜,晚上靠在暖榻上遲遲不去休息,生怕錯過了他回來的時機。
外面飄著大雪,湖面上結了厚厚的冰,一派冷冽肅殺之象。與之相反,暖閣里鋪了地龍,熱騰騰地燒著,溫暖如春,僅著一件單都有些熱。
夜漸漸深了,溫寧等著等著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覺被人抱了起來,進了一個微涼的懷抱,漸漸清醒了過來。
“你回來啦?”溫寧了眼,想從他懷里起來。
可是剛一下,便被謝景辭給按了回去:“別起來了,睡吧。”
溫寧正在懶困之時,點了點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后半夜床榻微陷,側傳來悉的清冽氣息,溫寧鉆進了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只是第二日一起來,側已經空了。溫寧怔愣了許久,待看見那架上掛著的大氅時,才確信謝景辭昨晚的確是回來了。
分開這麼久,謝景辭只是抱著睡了一晚,沒有手腳的,溫寧慶幸之余又到驚詫,這麼正人君子,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作風……
然而接下來的幾日,謝景辭正經的愈發令驚訝。
每天早出晚歸的,有幾次晚上甚至宿在了書房,只是睡前的時候過來抱了抱。
若不是知曉他的格,溫寧差點
都要以為他是在外面有人了。但即便是為了公事,也沒有這般勞的道理。
何況溫寧還想跟他談一談婚這麼久了都不懷孕之事。
思來想去,溫寧吩咐小廚房準備了滋補的湯,親自端去了書房。
然而一推門,剛好看見謝景辭手中拿著一個藥瓶在沉思著,人一來,他又立即將那 藥瓶放進了袖子里。
“怎麼親自來了?”謝景辭起了,將那湯碗拿下來,了那被凍得微紅的指尖。
“我看你這幾日有些勞累,特地給你燉了盅湯,休息一會兒吧。”溫寧輕聲說道。
雖然好奇那藥瓶是什麼,但他既然收了起來,大約也是不想說的,溫寧便也沒問。
“這幾日有些忙,等過了年就好了。”謝景辭解釋道。
溫寧靠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半晌,又小聲地開口:“夫君,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事?”謝景辭雖是問句,但心里已經猜到了。
“前些日子明容和樂容都遇喜了,我們婚比們還早,但是怎麼一點靜也沒有呀……”溫寧咬著,仍是有些害。
“母親你了?”謝景辭問道。
“沒有沒有。”溫寧連忙搖頭,“公主待我和以前一樣。”
“那是祖母問你了?”謝景辭又問。
溫寧仍是搖頭:“祖母也沒有過問。我只是,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你年紀還小,我們不著急。”謝景辭低低地安著。
“可是我們并沒有刻意避孕,萬一以后也沒有怎麼辦?”溫寧有些遲疑。
“我們婚剛半年,這種事隨緣就好,時候到了自然就有了。”謝景辭著的背解釋著。
半年也不短了吧……
溫寧雖然仍是放心不下,但看到他似乎并不在意,只好點了點頭:“那你把湯喝了,早點休息吧。”
“嗯,你先睡,我理完這些再睡。”謝景辭將的披風的系帶一點點系,溫寧便一個人先回去了。
只是一回到房間,溫寧仍覺得有些不對勁。
謝景辭自半個多月前的那次遠派開始似乎就在躲著,回來之后更是,最近這幾日甚至都睡在書房了。
他突然轉了,對著懷孕之事又這麼淡然。溫寧躺在床上忍不住胡思想起來,難不,他是有什麼?
一想到這里,溫寧忽又想起他那收起來的藥瓶和那日大夫的警示,頓時便有些不安。
一宿沒睡好,次日,溫寧趁著他上朝的時候悄悄去了趟書房。
他潔,服一日一換,溫寧環視了一圈,果然在架子上找到了他昨晚穿的那件服。
剛一拿起來,昨晚的那個藥瓶便骨碌碌的從袖子里滾到了地上。
溫寧將那白瓷瓶撿起,擰開塞子輕輕聞了一下,撲面一鹿茸和枸杞的味道。
鹿茸補,枸杞益,這藥里為什麼會有這兩種東西?
溫寧一愣,再聯想到他這些日子的異常,瞬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難道這是補那方面的東西?
怪不得謝景辭這些日子總避著,原來他竟是出問題了麼?
這麼一猜測,溫寧便忍不住憂心忡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婚半年多沒遇喜也就解釋的通了。
畢竟這種事一定早早就有端倪,發展到今日,定然是實在瞞不住了,他才不與親近吧……
可昨晚還偏偏找了他問了懷孕的事,會不會挫傷他的自尊心?溫寧懊惱了片刻,心里滿是悔恨,邁著沉重的步子回了正房。
謝景辭那麼驕傲矜貴的一個人,這種事直接問怕傷到他,問別人更是不可行。苦惱了一整日,溫寧連膳食都沒怎麼用。
不過,謝景辭這幾日雖然宿在書房,但睡前還是會過來親親抱抱,只是不做到最后一步而已。
溫寧往日不知道他這疾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定然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無所顧忌,穿著十分輕薄。
否則,那樣豈不是生生勾起了他的火,又沒法滅嗎?火郁積,時間一長,人可不是就憋壞了嗎!
沉思了許久,溫寧決心以后都把自己穿的嚴嚴實實的,絕不能再刺激撥他了。
夜漸沉,榻上的人已經睡了。謝景辭向前幾日一樣乘月過來,只是今日一掀開簾子,里面的人裹的嚴嚴實實的。
一件高領的寢,將從頭包到腳,上還實實地蓋了一件被子。
雖是冬日,但這暖閣里燒的格外旺,只著一件夏日的薄衫便夠了。裹的這樣多,臉頰熱的緋紅,額上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似乎是察覺到熱,夢中的人睡的不太安穩,無意識地揪了揪過高的領。
謝景辭微皺著眉,低頭親了親微的額發,隨即彎將人抱了起來,將的領扯到了腰上。
嚴嚴實實的舒服一解,溫寧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全的緋紅也慢慢褪去。
第二天溫寧一醒來,便發現自己被剝的不著寸縷地躺在了寢被里。
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鎖骨和口的又留下了大片的吻痕,便知曉謝景辭定然又是來過了。
忍不住嘆了口氣,不明白他何苦這麼折磨他
自己。明明心有余而力不足,偏偏又極度貪的,再這樣下去,萬一病的更重可怎麼辦?
刻意不去提,但蒙在鼓里的福安公主,卻在他們晚上請安的時候驟然提了起來。
“景辭,你們婚也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考慮要個孩子了吧?”福安公主倒沒向溫寧發難,而是直接看向了謝景辭。
“讓母親掛心了,不過此事不急。”謝景辭放下了筷子,淡淡地回道。
“怎麼能不急呢?你過了年就二十四了,不算小了。再說了我和你父親只有你一個兒子,你祖母年紀大了,定然也盼著孩子。”福安公主聲音難得的有一著急。
“兒子知道了,我們會考慮的。”謝景辭平靜地開口。福安公主一看他這樣冷冷淡淡的樣子,就知道他本沒放在心上,又轉向了溫寧道:“明容和文容都嫁出去了,這園子里空了不,有個孩子也能熱鬧些,阿寧,你說是不是?”
只是沒等溫寧開口,謝景辭便擋在了前面:“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不必強求。”
他說完,不顧福安公主的不虞,便帶著溫寧行了禮離開了。
回到了正房,溫寧看著他微沉的神著實有些心疼,公主婆婆這不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因此當他沉著聲音開口想不想要孩子的時候,溫寧盡管心里是想要的,上仍是搖了搖頭:“我聽你的,隨緣就好,你不要有太大力。”
“力?”謝景辭微微皺眉,不明白為何會用這個詞。
“我是說,孩子有沒有都行,便是一輩子沒有也沒關系,我的人是你,其他的都是過眼浮云。”溫寧聲地說,依偎在了他懷里。
雖然今晚語氣怪怪的,但這話里的意思和他還是一致的,謝景辭親了親的額發:“好,孩子不著急,我們過段時間再要。”
過段時間?看來他也是承認自己這段時間有病了。
溫寧思索了一下,聲勸道:“你能想得開當然最好,我還怕你諱疾忌醫,既然如此,我們明天請個大夫來好不好?”
請個大夫?
謝景辭神微凝:“你看到我的藥了?”
溫寧紅著臉點了點頭:“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你現在還好嗎?”
“沒事,只是一點小病,怕你擔心我才沒說。”謝景辭聽著的話,便明白尚且不知曉那是什麼藥,于是也順勢遮掩了過去。
“嗯,我相信你。”溫寧輕輕靠在了他肩上。
只是一接,溫寧忽又想起不能這樣撥他,立即又起了,小聲地勸他:“你早點休息吧。”
剛想走,腰上一橫,忽又被攬了回去。
謝景辭慢慢吻上了雪白的頸側,啞聲說道:“今晚我不去書房了。”
麻麻的覺一襲來,溫寧忍不住仰起了脖子,但還記掛著謝景辭現在的狀況,強忍著意推開了他。
“你不用勉強的,這種事急不得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溫寧整理著領,細聲安著他。
勉強?謝景辭眸一變,忽然便明白了這幾日的怪異是從何而來了。
“你以為那是什麼藥?”他神晦,連聲線都仿佛泛著寒。
明明在暖閣,溫寧被他這麼一問,仿佛被拋到了冰天雪地里一般。
不過當面破確實是考慮不周,溫寧扯了扯他袖子,輕聲安道:“你放心,我沒跟任何人說,我不在意這些的,你也不要太有力。”
勉強?力?
他會和這種詞聯系 在一起?
謝景辭神倏地冷了下來,郁地鉗住了的下頜:“你以為我不行了?”
難道不是嗎?溫寧困地看著他,試圖出聲勸。
可的話還沒出口,便驟然凌空,跌到了寬大的床上。
“你不要心急……”溫寧爬了起來,看著他沉的神有些害怕。
從前聽過太監因為心理變態折磨宮的事,卻沒想到謝景辭也會變得這麼可怕。
“我不急,今晚很長,我慢慢向你證明。”謝景辭微微勾,扯了扯腰封。
鎏金帶鉤被他修長的手指一勾一挑,便解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
帶鉤一解開,他扣的領也隨著一步步額近慢慢松散了開。
實的若若現,帶著強烈的迫,溫寧被他的近嚇得到了床角。
“你……你冷靜點。”
眼見他越來越近,溫寧蜷著膝,聲音有些慌。
相距不過一尺,謝景辭忽然俯而下,溫寧被嚇的立即別過了頭,后背地著床柱。
“你不要這樣……”溫寧急急地出聲。
“我不行?”謝景辭眼神鷙,著后頸的手一使勁,溫寧便被迫轉回了頭。
腦袋一轉,溫寧便迫不得已地看到了他襟下的氣勢磅礴。
怎麼……會沒事?
腦袋哄哄的,又驚又怕,目在謝景辭沉的臉和那猙獰的面貌上來回游移,最后無語凝噎,愣了好一會兒,
“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了?”謝景辭低低地警告,“還是我從前對你太溫了,給你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刻?”
“不是……”
溫寧立馬了聲音,“我錯了,我不該胡思想的……
“胡思想?我看,你還是太缺乏想象力。”
謝景辭眼眉微挑,近了那小巧的耳尖,聲音帶著些蠱:“還是說,你以為用別的你就能招架的住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溫寧聲音微,怕極了他現在的樣子。
“乖,你很快就明白了。”
謝景辭低低地一笑,薄所到之,如狂風過境,風卷殘云,溫寧來不及深思,便被他吻得慢慢卸下了力氣。
不多會兒,溫寧像是被走筋骨的魚,滿是有氣無力。
他若是真想折磨人,簡單的一個吻也能教人招架不住。
溫寧哭無淚,已經抬不起眼皮,可謝景辭此時卻優雅地放下了簾鉤。
簾幔緩緩垂下,擋住了明亮的燭火,他背對著火燭,神晦暗不明。
“不行?”像是惡鬼的低語。
溫寧渾一個激靈:“我真的錯了……”
然而為時已晚,謝景辭一靠近,連著帳子也跟著晃了一晃。
悔之莫及,到最后溫寧所有的懷疑都變了后悔的眼淚,恨不得把當初胡思想的自己溺死在書房里……
作者有話要說:謝狗:嗯?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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