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熙用胳膊撞了周晏京一下,擡頭說:“你的房間在二樓,左手邊第一間。”
凌宣也沒客氣,上樓去房間。
林語熙給他準備的客房是個套間,進門是一個小的起居廳,往裏走是臥室。
牙刷、巾、剃鬚刀……一應生活用品都準備得很齊全,牀品是全新的,只不過那和的香檳,怎麼看都跟他的氣質格格不。
桌上的花瓶裏着一束鈴蘭,凌宣掐了一朵下來,是真花。
正在這時聽見敲門聲。
他沒關門,林語熙把幾件服放到沙發上:“你表哥的服,都是新的,他沒穿過。你先將就一下,缺什麼明天讓他帶你去買。”
他二表哥可不見得樂意帶他去買服,而且凌宣也早過了需要大人陪同的年紀。
“表嫂,我十九,不是九歲。”
“知道。”林語熙說,“九歲的小孩不會把自己弄進警察局。”
凌宣:“……”
“表嫂,我以爲你很溫。”
“那你可能對我有點誤解。”林語熙轉時瞥見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因爲新消息而亮了起來,背景是一個人的側。
黑夜,仙棒金黃的芒,被風拂起的髮,朦朧含笑的眉眼,一切都很浪漫。
“朋友啊。”林語熙問。
“不是。”他否認得很乾脆,把手機翻了個面,屏幕朝下的作卻蓋彌彰,“一個明星。”
匆匆一眼,照片又拍得很有模糊的氛圍,依稀能分辨出是個中國人,這幾年不太關注國的娛樂圈,沒認出來。
“你還追星?”
“不行嗎。”凌宣反問。
“行的。”林語熙心照不宣,笑着點點頭,轉下樓。
晚上傭人和小箋箋己經都休息了,周晏京陪林語熙在客廳看醫療題材的劇。
秋季開始降溫,兩人蓋着同一條羊絨毯,偶爾討論幾句劇。
樓梯上有腳步聲走下來,拖拖沓沓,林語熙回頭看了一眼,凌宣高跟周晏京差不多,服還算合。
他本來是下來倒水喝,看見他們,腳步一轉走過來,坐到側面的沙發,撐着下一起看起電視。
電視很無聊,凌宣看了幾分鐘,注意力就飄走。
客廳的大燈己經關掉,屏幕幽藍的暈籠罩着旁邊沙發上的兩人。
朦朦朧朧的線裏,毯子下的姿勢看不清,但林語熙應該是被周晏京抱在上的。
興許是察覺了他的視線,周晏京睇過來一眼,淡聲道:“把燈關掉。”
凌宣擡頭往天花板上掃:“這不是關了。”
周晏京:“我說你腦袋上那盞。”
凌宣:“……”
當着表弟的面太親似乎不太好,林語熙正想從周晏京上離開,被他手臂勾了回去。
“看你的。”周晏京摟着,“他年了,又不是小孩,這麼大的瓦數就該有電燈泡的自覺。”
凌宣毫無自覺:“表哥,我年了,但我是男。”
“……”
叛逆年果然是個令人頭痛的種,林語熙慶幸自己生的是個寶貝兒。
周晏京冷颼颼的眼風從他臉上掠過:“你小時候,舅舅就沒想過把你毒啞嗎。”
“我小時候他嫌我話,半天嘣不出一個屁來,還讓我向你學習。我這不是學你的嗎。”
周晏京發出一聲不屑的哼笑:“聽過東施效顰嗎。底子差,學也學不到髓,你不如換個路線學做啞,人生說不定能順利許多。”
凌宣問:“表嫂喜歡話多的還是話的?”
“喜歡我。”
周晏京把電視遙控朝他丟過去,差點砸臉上,凌宣擡手接住,周晏京把林語熙連同毯子一起抱走了。
丟給他一句:“自己看吧。電燈泡。”
林語熙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兄弟兩個的對話很逗,被周晏京抱回臥室的時候,還在笑。
“你不覺得他欠欠的樣子有點像你嗎?”
這話周晏京不聽,把放到牀上,虎口掐着下,了:“罵我呢?”
“真的像啊。你十九歲的時候也跟他一樣混,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錢,又拽又橫。”
林語熙撥開他的手,膝行幾步,在大牀中央坐下來,瞥他一眼:“還很多朋友。”
“又算舊賬?”
周晏京捉住毯下細白的腳腕,往跟前一拖,林語熙低呼一聲,被他拖到下,周晏京俯攏住。
“那你罰我?”
“怎麼罰?”林語熙問。
周晏京在脣角親了一下:“罰我今晚不睡覺?”
林語熙纔不上他的當:“那是罰我。”
“這麼聰明。”周晏京笑着含住脣,碾磨着吻。
吻漸深,林語熙慢慢,環住他脖子。
今天箋箋被的護理師帶着睡了,漸漸懂事之後,二人獨的時間對林語熙和周晏京變得珍貴起來。
毯子被剝掉了,纏綿的吻沿着林語熙修長的天鵝頸下,遊走過清薄的鎖骨,隔着料,周晏京咬了上去。
林語熙輕“唔”一聲,氣息陡然變急。
旖旎的線里人影疊,臥室裏升起曖昧的溫度。
篤篤——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拽回林語熙快要沉溺的神智,懵了一下。
凌宣的聲音傳進來,拉長拖沓的尾調:“表哥?開門。”
林語熙反應過來,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把紅髮熱的臉埋進去。
周晏京首起時,那雙被慾染得幽深晦的眸子以眼可見的速度淡下去。
他理了理襟,走到臥室門口,打開門,凌宣吊兒郎當地站在外面。
周晏京聲線幽冷:“你最好有命攸關的大事。”
凌宣看他表,知道自己肯定壞了好事,勾着角笑起來:“沒什麼事,就是想和表嫂說一聲晚安。”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故意和得逞後的嘚瑟,周晏京摘了腕錶,擱到鬥櫃上,手心朝上,衝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
凌宣馬上靈敏地後撤一步,倒退着往走廊另一端走,一邊慢作地擺手:“晚安,表哥。”
周晏京的神比西伯利亞冰原還冷,面無表地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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