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從產房出來的時候是早上。睡了整整12個小時才醒過來,這會兒差不多已經晚上8點。
小嬰兒睡醒了過來,裂開就哭。
新手媽媽在護士的指導下給他喂過。等吃飽了,他咂了咂便又睡了過去。
南笙看著秒睡的兒子,覺得這娃將來應該也是個心大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像他親爹一樣,也討人嫌。
正想著親爹,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見兒子剛吃飽睡著,霍霄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手去抱他:“給我吧,別累著你。”
南笙遲疑著把孩子倒手,見他作練才放下心。
產婦也新生兒都沒什麼問題,護士便出去。何嫂也很識趣的離開。
病房里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南笙便忍不住瞪了孩子他爹一眼。
霍霄眼皮跳了跳,轉將寶寶放回嬰兒床上,一臉無辜地湊了過來:“啾啾,辛苦你了。”
“哼。”南笙冷哼著,沒搭理他。
狗男人更黏糊了:“是我不好,讓你罪了。”
“你早就知道孩子別了吧。”南笙用的是陳訴句。
霍霄下意識就想說“不是”,可話到邊卻及時剎車了。強烈地求生預告訴他,要實話實說。
“是。”他認命地點了點頭,半是認真半是胡謅道,“那天你跟我說完你做的夢,我有點不服氣。因為我也做過一個夢,夢見你生了個兒子。所以過幾天陪你去產檢的時候,我就問了一下大夫,孩子的別。”
果然如此!南笙翻了個白眼,興師問罪:“那你知道后為什麼不立刻告訴我?!難道我知道不是兒,還能半路退貨嗎?”
霍霄哼唧了一聲,委委屈屈地小聲調,頗有他兒子的真傳:“我這不是怕打破你的驚喜嘛!你說想留到最后,我就沒忍心提前打破你這個驚喜。”
南笙聽著他的話,忍不住掐了他一把:“狗男人,你還倒打一耙?”
“嘶……”霍霄小聲吸氣,一副夸張又忍的模樣,“我錯了我錯了。啾啾,月子里不能生氣。等孩子滿月你再收拾我。”
等孩子滿月早就把這茬忘了。又不是平頭哥,一件小事記仇一個月,非報不可。
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孩子。
“早知道要是個男孩子,就不把嬰兒房裝修那樣的。”想起那個的,都替兒子糟心。狗男人,但凡給點暗示,稍微阻止一下,也不至于這樣啊。
南笙越想越氣,又掐了他兩把:“都怪你。”
“怪我怪我。”當了爹的人就要忍得下更多的委屈。霍霄在那里認老婆家暴,上還不忘安,“也好的,說不定我們兒子喜歡呢。”
南笙無語。兒子喜歡不喜歡不知道,但是這個滿跑火車的爹更讓糟心。將來帶壞了孩子怎麼辦。
“服你有額外準備吧。”買的那些子肯定不能用了。
“嗯。”霍霄點頭應聲,這些他是有額外準備的。
南笙還是有些憾:“那原本的小名也不能用了。”孩子的大名留給了霍霄,小名則是小豆芽。因為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吃豆芽。
“一個小名,沒什麼問題的。”霍霄很違心的說道。
雖然小豆芽男孩子起來沒什麼氣勢,但誰讓他媳婦覺得這個名字可呢。
“對了……”他忽然想起什麼,“孩子大名他爺爺已經給起好了。”
聽見他這話,南笙頭皮都乍起來了:“你又做夢了?”
也是后來才知道,自己那從未蒙面的老公公偶爾會進霍霄的夢里,對他進行婚姻指導的事。雖說怪力神不可信,又是親人。但仔細想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是。”霍霄趕拍著后背安,“是我上小學時候,他就已經起好了。”
南笙:“……”覺這位早逝的老公公也有點奇葩怎麼四。哪有人兒子還在上小學,就把孫子名都想好的?
不過到底是長輩的寄托和心意。
語氣多了幾分鄭重:“什麼?”可千萬別是什麼二狗蛋這些不著調的名字。
還好不是。
霍霄默然一瞬,輕聲吐出三個字:“霍庭鈞。”
南笙眨了眨眼:“雷霆萬鈞?”這還是個有點言男主的名字?
“不是。”霍霄緩緩地解釋道,“鈞是那個鈞,但庭卻是庭院的庭。庭在《康熙字典》里有‘直’的意思。我父親,應該是希他的孫子,能做個正直貴重的人。”
“好,那就霍庭鈞。”南笙輕輕應聲,心里卻忍不住吐槽……所以霍霄到底是有多歪,才上小學,就讓他親爹把遙遠的希寄托在了孫子上。
正想到這里,歪了的狗男人便了一聲:“啾啾……”
“嗯?”
霍霄卻沒說什麼,又了一聲:“啾啾。”
“怎麼了?”南笙抬眸看向他,水潤的大眼睛里全是疑。
霍霄薄微勾,緩緩低下頭,同額頭相抵:“沒怎麼。”
就是想謝謝你……
從此以后,讓我又有了脈相連的親人。給了我一個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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