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戚乾在院中走來走去,十分急迫的樣子。
他急著看兩個孩子,因此今早聽了消息就往這趕,半路又聽到父皇給兩個孩子起名字的傳聞,他心中一驚,又拐回宮中想要探個究竟。
得知此事是真,他那小外甥真的姓戚,他不得不說一句——幹得漂亮!
他皇姐降尊紆貴給宋瑾辰生下的孩子,憑什麽不能跟著他皇姐姓?
他們皇家的孩子,不能便宜了宋家。
父皇得知他要來國公府,就讓他順道帶著聖旨一起來了。
戚乾其實不願意幹這麻煩事,宣讀旨意又要費一番功夫,他可是急著去看孩子,可惜父皇的命令他不得不聽,隻得耐著子幹活。
見宋瑾辰終於到了,戚乾走上去避著旁人的耳目捶了一拳,不服氣道:“你怎麽現在才來,是不是看兩個孩子看得移不開眼了!”
宋瑾辰笑道:“太子怎麽知道?璋兒和鈺兒生得玉雪可,臣都舍不得來了。”
“你等著,孤一會抱起孩子就跑!”
“隻要太子殿下不怕被公主揍,您抱到東宮去也無妨。”
兩人你來我往地說了一通,等眾人到齊,戚乾才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有朕之永寧,締結姻親,結兩姓之好,誕下兒,添子添福,朕心甚,特命,一曰宋氏元璋,一曰戚鈺,加封長樂郡主,欽此。”
“郡主?”
馮氏驚呼出聲,其餘眾人也在詫異是否是禮部擬錯了聖旨。
按理說,公主之應封為縣主,公主之子應封子爵或男爵,然而宋元璋上還有國公府的爵位,因此皇帝並未再另行封爵;可這孩,為何封了郡主?
宋瑾辰微一挑眉,又恢複平常的樣子,上前接過聖旨。
戚乾又拿出另一道明黃的聖旨遞給宋瑾辰,二人皆是心照不宣,這道詔書上寫的,是宋元璋獲封衛國公世子爵位的旨意。
隻待宋瑾辰為國公爺,這道聖旨就會大告天下。
“旨意自然是沒錯的,父皇自有他的考量。”
戚乾懶得與眾人扯皮,拉著宋瑾辰去了瀾庭院,剩下其他人神各異的站在前廳。
馮氏握著佛珠,心中憤憤不平。
如今倒好,又來了一個郡主,往後這國公府的後院,還有沒有的立足之地!
一個孩,皇上怎麽會嘉尚如此大的榮耀,為何不把這份恩寵,放在的重孫上!
瀾庭院裏,戚乾人還未到,聲音已經進了暖閣。
“孤的外甥外甥呢?快讓孤抱一抱!”
“噓!”
宋瑾辰提醒道:“公主在隔壁,還在睡著。”
戚乾聞言進去的作都輕了些,慢慢踱步到小床旁,學著宋瑾辰的樣子將孩子抱起來。
都說外甥像舅,戚乾抱著宋元璋,隻覺得整顆心都被填滿了。
“我見過我和皇姐時的畫像,與這小子真得很像。”
戚乾看著兩個孩子,眼前卻浮現自己和皇姐時的日子。
“你不知道,我時調皮,活潑過了頭,四搗蛋,可皇姐卻是不一樣。”
“總是像一個小大人一樣,一板一眼地教著我,活一個小古板。”
宋瑾辰腦中幻想著時版的戚灼,一定異常乖巧又聽話,若是他遇見了隻怕會把世上所有好的東西都獻在眼前。
“這兩個孩子是兄妹?”
宋瑾辰聞言笑道:“是兄妹。”
“那也好,讓這小子照顧好自己的妹妹。”
戚乾又進了屋,掀起簾子的一角瞧著還在睡中的皇姐。
宋瑾辰在門外候著,見太子出來,神一如往常,像是沒有看見太子殿下微紅的雙眼。
戚乾拍了拍宋瑾辰,言簡意賅道:“照顧好孩子和孤的皇姐。”
“殿下放心。”
戚乾點點頭,正離開時又想起什麽,提醒道:“北方大雪,然而員的奏章卻是一切如舊,孤覺得有些不對勁,已經讓人前去探查;京城災雖然不嚴重,但還是不宜過於奢華,洗三禮滿月禮可能要委屈兩個孩子,等孩子百日,我與父皇一定會補回來。”
“殿下放心,臣自有定奪。”
戚乾點點頭,繼而離開。
待太子走後,宋瑾辰去了書房,緩緩展開大靖輿圖,指著北方的地界。
若是單單出現雪災還好,可若是地方員出了問題,朝廷必會派人前去。
到時候這欽差的人選必會引起各方人馬爭奪,一陣雨腥風是免不了的,隻是苦的卻是平民百姓。
宋瑾辰並未思慮太久,他不放心戚灼,又讓人抱了睡的孩子放在戚灼邊,三人一起守著戚灼。
一年之初,永寧公主誕下龍雙胎的消息傳遍京城,隨之而來,是公主之被封長樂郡主的旨意。
明德居,齊長風站在窗戶前,看著下方街道的人來人往。
聽見開門聲,齊長風頭也未轉,開門見山道:“老太君可讓你下手了?”
桃夭站在他的旁,低眉順眼道:“老太君讓我這個月之務必下手,我已按照大人的吩咐,讓老太君將此事全權給我。”
“做得好,到時順帶告訴戚泰一聲,擺不平的事讓他出麵為你做。”
桃夭默不作聲,齊長風又道:“長相相似宋瑾辰的人,我已經給你找好了,一個月,必須給我一個準消息。”
“是!”
桃夭低聲答應道,然而聽到今日的種種消息,帝後不顧規矩深夜親臨,又封了戚灼之為郡主,若是真的出了手,真得能活下來嗎!
像是看破了桃夭的顧忌,齊長風諷刺一笑,譏諷道:“戚灼自詡天潢貴胄,份尊貴,定然拉不下臉為難你這麽個普普通通的孤。”
到那時,隻會為了麵,為了表示自己的毫不在乎,與宋瑾辰一刀兩斷,至於那個破壞他們二人的子……
戚灼定然知道,自己越是在意,在外人眼中,越是說明輸了。
“等著吧,不要輕舉妄,一切,等我回來再開始。”
正月初五,早朝正式恢複,然而眾人都沒有想到,這第一個消息,就是令帝王震怒的災。
——幽州遭遇雪災,民眾死傷無數,各地員卻是縱聲,毫沒有作為。
——災不控製,害者越來越多,幽州刺史卻而不報,令親衛圍城,止所有人出,違令者殺。
幽州瞞了一月之久,如今消息能傳到京城,則是因為——
百姓,已經掀起了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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