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明心里也難,他嘆了口氣,“哥,我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你不知道我在這里?臨行前有沒有說過若出意外讓你發信號?三百人不是三萬人!你拖延不了時間?你的巧舌如簧呢?再者,你帶著眾人隨靖勇王回亓,亓帝必然施靖勇王放人!別告訴我這些你想不到!”施硯年向來斯文和善,鮮這樣拿出長兄的語氣訓斥。
“我不能讓皇后和公主涉險!”
“那你就能讓檀溪涉險?”
施硯年見其無半分悔意,氣到失控一拳揮過去打在周澤明臉上。周澤明踉蹌后退半步,不敢反抗。
“澤明,倘若有一個人這樣全心著我,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放開!”
施硯年一共打過周澤明兩次,一次是今日因為他丟下沈檀溪,上一次是因為他向施云琳退婚。
周澤明了去角的鮮,回頭向不遠的施云琳,不知道出來多久了。
施云琳提奔向施硯年,焦聲問:“哥哥,我們現在折返還來得及嗎?”
施硯年吐出一口濁氣,對施云琳立刻放緩了語氣:“你別急,我帶人追上去看看靖勇王到底什麼意思。”
“好。哥哥當心。”
周澤明看著施云琳關心施硯年的樣子,忽然開口:“哥,我為什麼娶檀溪,難道你不知道原因嗎?”
施硯年腳步微頓,急著去追沈檀溪,沒有和周澤明爭執,繼續抬步離去。
施云琳卻懵了。茫然轉頭看向周澤明。周澤明逃避地移開目,他轉走,剛邁出一步,又折回來,他走到施云琳面前,質問:“你為什麼總是這種無辜的樣子?不懂就沒有錯嗎?”
“我……我不懂什麼?”施云琳問。
周澤明用力握住施云琳的雙肩,眼底噙著痛苦和惱怒。“我們自小定親,從小就是金玉的一對。你怎麼能那麼輕易甩開我?”
“我?”施云琳被他說懵了,“怎麼就是我甩開了你?你失憶了嗎?是你自己說的你喜歡姐姐,你要退親的!”
“如果沒有檀溪,我們也會親的,對不對?”周澤明追問。
施云琳不愿意回答這種假設的問題,擰眉斥聲:“你放開我!”
周澤明并不放手,他近距離盯著施云琳,眼底有恨纏。他著,沉聲追問:“為什麼你對我和對他們都一樣?你為什麼不能只對我一個人笑?你為什麼就不能像檀溪那樣我?生離死別讓我明白那些和平日子里的計較真的很蠢。”
施云琳覺得他這些話越說越離譜。惱聲:“澤明,你發什麼瘋?你喜歡的人是姐姐啊!”
“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你又知不知道聽說你要和親的噩耗,我有多痛?我恨不得殺了占有你的那個野人!我錯了。云琳,我該早一些和你親。我不該拿檀溪試探你……”
周澤明陷在傷心絕的怨恨緒里,對沖過來的腳步聲不去理會。
施硯年握住周澤明的手腕,將他拉開。
往日如云煙在施云琳眼前飛快浮過,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往周澤明的臉上甩了一掌。
施云琳手心火辣辣的,收回之后,也因過于用力而發抖。眼底也得泛酸,替姐姐而憤怒。
周澤明還說話,視線越過施云琳,忽然僵住。
施云琳順著他的視線回,看見立在晚風里的沈檀溪。站在影里,夜遮去了的表。
再遠,齊嘉恕孤坐在馬背上,看著這場鬧劇。
周澤明臉變了變,快步朝沈檀溪奔過來。他將沈檀溪的雙手捧在掌中,問:“他放你回來了?”
沈檀溪慢慢抬起眼睛,平靜著他。
被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周澤明捧著沈檀溪的手,認真道:“你被劫走,我緒激,剛剛說了很多過激的話。你向來懂我,知道我有多在意你。”
齊嘉恕冷笑,道一句:“真不要臉。”
周澤明皺眉看了齊嘉恕一眼,再用溫和語氣對沈檀溪說話:“檀溪,你知道的。我從未瞞過你,我心里仍有云琳。”
沈檀溪輕輕點頭。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心里有云琳。所以在以為你死了時,還會替你向云琳表衷。”沈檀溪輕笑了一聲,“我從來不介意你退而求其次,也從來不介意你心里一直有云琳。因為我也著。”
“我總以為水滴石穿。卻沒有想到我只是你為了引起未婚妻注意的工。你對我的所有好,只是為了讓更在意你。我滿心歡喜的大婚,居然只是……你引吃醋不的惡果?”
沈檀溪作輕又堅決地推開周澤明的手。周澤明還想再手拉沈檀溪,手臂被施硯年鉗制。
沈檀溪朝施云琳走過去,抬手輕施云琳臉上的眼淚,一笑,道:“我回來,是為了告訴你,姐姐剛剛走的時候不該遷怒推開你的手。不管如何,我們永遠都是至親姐妹。”
施云琳的眼淚簌簌往下掉。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惡人。以前總覺得就要清楚明白,心口要合一。后來才知在懵懂無知的時候,看不懂別人的,亦傷害了別人。
不管是哥哥,還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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