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急診中心,剛到住院大樓前面的花園,手機就響了,一邊跑一邊出來看。
是程宗遖打來的。
這次沒有猶豫,接聽。
“這麼迫不及待見到我?”程宗遖嗓音裹著笑,帶著揶揄,“跑這麼快?”
下意識抬起頭看了眼住院大樓。程宗遖肯定在窗邊看見了。
“你是不是……”
剛開口,的胳膊就被人猛地一拽,虞粒整個人都趔趄了一下,手機摔到了地上,屏幕都裂了。
虞粒有點來火兒,撿起手機正要出聲,誰知抬頭一看,還是今天糾纏那個男生。
男生氣得臉通紅,他死死地拽著虞粒的胳膊:“跟你一路了,你居然來了醫院?是不是老男人不戴套兒,懷上野種了吧?來墮胎啊?”
他明顯氣得不輕,一副捉的架勢,拿出手機懟著虞粒的臉拍:“我要把你這骯臟的一面拍下來發到校園論壇上去。你裝什麼純潔圣啊,還跟我立牌坊,你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撈!”
虞粒去擋他的鏡頭,“你他媽有病吧!神經病!滾開!”
虞粒想跑,可男生的力氣實在太大,拽得本無法彈,甚至還想把拖走,用腳踹他,男生被激怒,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反手一掌扇到了臉上。
耳朵里冒出尖銳的耳鳴聲,眼前黑了一瞬。
封鎖在大腦深的一些噩夢般的記憶再一次涌了起來。
那晚被黑人圍堵,他們也是拽扯著,扇了好幾個耳。
同樣的絕仿若一瞬間升騰了起來,虞粒閉著眼,渾發抖。
周圍有人見狀,剛準備上前詢問況,只見從門口快速跑過來了幾個安保,他們將男生輕松制服,按在地上。掏出上的電就毫不客氣地往男生上招呼。
男生驚恐地大了幾聲,里還在大罵。
這時,一個安保上的對講機傳來了程宗遖的聲音,冰冷到了極致:“打斷,手廢了。”
這周圍聚集著圍觀群眾,安保似乎有些遲疑:“程總,這……”
從一旁走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拉著虞粒,帶走進住院大樓。
“手。”程宗遖言簡意賅,“現在。”
既然已經下達了命令,他們也不得不執行。對于程宗遖這種地位的人,就算當眾殺人也沒人能把他怎麼樣。
安保人員都掏出了堅的警,一下又一下地往男生手和上敲,簡直真打算往死里打。
虞粒被醫生帶著走了一段,原本麻木的,聽到了男生撕心裂肺的慘聲,如夢初醒,又急忙跑了回去,阻止:“夠了,別打了!”
安保不聽,還是繼續,只好去搶對講機:“程宗遖,讓他們別打了!”
倒不是多圣母,也恨不得把這孫子千刀萬剮,可畢竟這是大庭廣眾之下,傳開了對誰都不好。
“你聽到沒有?!”喊道,語氣很兇。
所有人都驚愕,倒口涼氣。還有人敢用這口氣對程宗遖說話。
然而下一秒,程宗遖卻當真松了口:“停。”
安保人員頓時住了手。
他明顯還不打算罷休,沉著嗓,一字一頓:“向我的未婚妻,磕頭道歉。”
男生也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吃了苦頭后,方才那些憤怒全然演變了恐懼,他瞬間認慫,手足無措地爬起來,忍著劇痛,跪在虞粒面前,額頭不停地往地上磕,一下比一下響:“虞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一時糊涂!我不該冒犯你!”
男生的手機里還拍了虞粒的照片,安保拿磚頭將手機砸得稀爛。
虞粒太猛跳,實在沒心搭理,轉快速跑進了住院大樓。
下了電梯,朝程宗遖的病房跑過去,程宗遖正杵著手杖一步步往外走。
很快跑到程宗遖面前,程宗遖第一時間捧住的臉,看到臉上的掌印,眉眼中登時布滿鷙的殺氣,渾都是凜冽森然的氣息,要不是虞粒攔著,他直接把那畜生給廢了,他恨不得手中有把槍,一槍就給崩了。
“沒事了…”
他溫地挲著的臉頰,想將攬進懷里。
可虞粒卻躲開,后退了一步。
看著他,呼吸還不穩,但神卻格外平靜,只問了一句話:“程宗遖,你喜歡我嗎?”
問得突然,程宗遖反應慢了半拍,隨后點頭,坦誠道:“喜歡,我當然喜歡你。”
他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他對的喜歡是真心的。
“你喜歡我。”虞粒聽到這話卻笑了,帶著輕嘲,“你喜歡我,你卻把我一個人丟在家里,去跟你的前友開游艇派對。在我差點被劫持的時候,你和在狂歡。那你的喜歡又有多呢?”
終于想起來問題所在了。
怎麼就忘了呢。
程宗遖明顯怔忪了幾秒。
這件事他無從辯駁,他道歉:“小魚。這件事我確實騙了你,是我不對。”
他抓住的手,向來沉穩的一個人竟然有些語無倫次:“我跟見面,是因為樂隊,我怕你會多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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