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日,皇帝果然對太子起了疑心,命蘇離徹查了此事,蘇離經過多番調查,確認那些謠言便是太子命人傳播的,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將太子囚在府中,擇日再商討廢太子之事。
太子府。
小案上燃著香料,太子盤坐在案前,任由那裊裊的白煙撲了滿臉,卻并不準備起來。
他知道一切都是寧王陷害,卻并不介意。
反正他早已決定好要謀反,如今不過是將謀反的時候提早了罷了。
大軍已蓄勢待發,只等他下令,便可直接沖進京城。
他垂眸著眼前的白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自嘲的笑了一聲。
太子這幾日夜夜都能夢到沈姝。
他夢到自己看到沈姝和侍衛說話,心生嫉妒,不分青紅皂白的罵賤人,還一掌將打倒在地。
沈姝被打的臉都紅了,卻一句都未解釋,只去咬著去捂著肚子,抬起眼去無聲的質問施暴的自己。
那眼神,他看懂了,里面是:為何不能信我一回?
只可惜夢中的他是無法理解這種眼神的,他直接將打冷宮,隨后又去找陸皎皎甜甜,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當時沈姝已懷了孕,一個人住在冷宮,冷宮中又冷又,隨而來的太子親眼見到抱著破舊的棉被瑟瑟發抖,又被到半夜去冷宮的野草吃。
他親眼見著遭的苦,想要上前去抱,只是自己終究只是夢中的一縷孤魂,就算他的懷抱已穿過了的,依然毫不到他的存在。
終于,在一個月后,那夢中的太子終于知道了沈姝懷孕,在陸皎皎的好心勸說下,將沈姝放了出來。
就在他終于以為沈姝苦盡甘來的時候,陸皎皎在沈姝的屋中流產,哭著咬定是沈姝給下了毒,太子為給陸皎皎報仇,將一碗墮胎藥送到了的口中。
他親眼見著痛苦的哀嚎,也親眼見著自己期待的孩子從的里流出來。
他看著夢中的自己毫不留的轉頭離去的背影,忽然到疼。
從前他做的夢,都是沒有覺的,而此時,他清晰的到了,從心口傳來的鈍痛。
隨后,剛流產的沈姝又被囚到了冷宮,直待到三年后,沈姝郁郁而終,只有一尸被抬出來。
而直到在沈姝死了之后,他才知,陸皎皎是寧王的人,寧王怕他與景寧侯府聯手,于是派陸皎皎前來挑撥他與沈姝的關系。
現實中,小案上的香已快燃盡,太子將手緩緩上口,仔細著來自口銳利的疼痛。
他曾經去護國寺問過大師這夢境究竟是何意,大師只嘆息一聲,對他說,“阿彌陀佛……”
“前世今生……”
“你我不過都是書中人罷了……”
他其實并不太懂,只懵懂的明白“前世今生”的意思。
他仔細去算了算時候,還有一個月……
再過一個月,他要得到沈姝,去償還他前世對沈姝做的孽。
……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半個月,王府終于過了半個月的安生日子,沈姝的子逐漸養好,又開始每日拉著自己做的小日歷去盤算起備孕的事項。
林執總是耐心陪著,照舊每日帶著沈姝去泡藥浴,沈姝卻怕單泡藥浴不行,磨著林執開了許多補藥,每天著頭皮喝下去。
說要喝藥的時候總是信誓旦旦,真正喝的時候卻總要林執去哄,林執每日耐心的去親親抱抱,哄一口一口喝下去。
今日,沈姝剛磨磨蹭蹭的喝完了藥,便去抬眼看那日歷,看到今日便是標紅的日子,于是去摟林執的脖頸去吻他。
吻的時候總是很大膽,到了真正開始的時候卻總是會摟著林執的脖子開始胡言語。
一會兒他“快些”,一會兒又他“慢些”,一會兒又哭著他“停下。”
然而林執格過于惡劣,他很喜歡看哭,因此直到沈姝哭的嗓子都啞了,眼睛都腫了才松開手,讓躺在自己的上,在垂眸了一會兒小巧的肩頭和白皙的后背之后,抬起手去輕哄。
沈姝于是抬起手去抓他的服。
無論的多用力,林執在這種事上都永遠衫整潔,不徐不疾。
有些泄氣,兀自去抓了服起了,卻因為不適,又險些跌坐在林執的上。
林執于是起,抬起手來將扶起,去親手接了的服去為穿上,又將攬在懷里,垂眸吻了吻滿是淚痕的臉。
沈姝一抬眼便看到林執服上的那一小片掉的地方,那是方才流下的淚。
隨后,林執去拿了張帕子,去細細拭沈姝面上的淚痕,又輕聲哄,“乖,別哭了。”
沈姝于是狠狠地去瞪了他一眼。
等到為干了眼淚,林執才又躺下,將人摟在懷里,將沈姝的臉摁到自己的口,讓的呼吸恰巧打在他的心臟。
今日的黑夜異常寂靜,他的耳邊只有蟬鳴聲和沈姝的呼吸聲,沈姝在林執的懷中待了一會兒后,忽然開口去抓了林執的手開口,“阿執,你老老實實跟我說。”
聲音嚴肅,林執“嗯”了一聲,算是應下。
“我能到我的不如往常了。”
“阿執,我是不是……沒很難再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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