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虞與容時一起去護國寺,如今還是夏天,容時為遮傘,與一起往上走,路上許多人都認出了他們,卻再不會到害怕了。
兩人一路來到了護國寺,容時帶去了佛堂,沈虞卻沒進去。
他蹙眉,“怎麽不許願了?”
小不是最許願了嗎?
“不許了。”沈虞抬頭向他,和初見的鬱不同,容時的眉眼已經越來越溫和。
“因為我的願都已經實現了。”
一樣一樣的給容時講,“我希沈老爺沈夫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希你病快些好,都已經實現了。”
容時忽然又不高興了起來,低頭看,“你不許願讓我們長長久久白首不相離嗎?”
沈虞一愣,怕他誤會,匆忙解釋,“不是我不想,而是這種事,跟別人許願又沒有用,還是要靠我們自己的。”
“若是想長長久久在一起,肯定是要我對你好,你也對我好才行,我肯定是要對好的,至於你對不對我好……佛祖也決定不了這種事呀。”
容時聽可的解釋,忍不住笑了起來,了的臉,“為夫對你好。”
說完他還覺得不夠,又繼續道,“一輩子對你好,隻對你好。”
旁還有人,沈虞臉有些紅,又拽了他的手,“你想要去哪兒?我陪你去吧。”
“好。”
容時帶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了另一間佛堂前。
此梵音嫋嫋,沈虞看向遠,就看到一個和尚正在誦經。
正是圓空大師。
兩人走近了,圓空大師默默睜開了眼睛,雙手合十,向著兩人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容時看了一眼旁的沈虞,糾結片刻還是問了出來,“本王還能活多久?”
雖然病已經治好了,他還是怕,怕命數,怕回報應。
圓空大師笑了,“我三年前算出,今年,江南會有一場大瘟疫。”
“我曾多次上書給陛下,隻是陛下並不信。”
他滿目慈悲的向沈虞與容時,“是王爺與王妃阻止了這一場天災。”
“我早已說過,命運是會改變的。”
容時垂眸,他隻不過一直跟著沈虞,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就阻止了一場天災嗎?
主持又向沈虞,他雙手合十,朝著深深鞠了一躬。
沈虞連忙想要回禮,圓空大師卻笑道,“王妃是個有大功德的人,我不住。”
深陷苦海的人,不是不想回頭是岸,隻是,深陷苦海的人,看不到岸。
沈虞的命格,本是一生積德行善,人戴,卻無夫無子,孤寂一生。
容時也本應當滿手鮮,病痛折磨,死在二十六歲的八月。
差錯,靈魂轉換之間,不改變了他們兩人的命運,還拯救了千千萬萬本應該死在天災和容時手中的人。
這場命運的安排,如此妙絕倫。
兩人離開了護國寺之後,圓空大師歎息一聲,去了後山。
他的師弟——國師,正葬在那裏。
沈虞走出去好一陣還有些恍惚,“那個大師看起來好厲害啊。”
“不及小厲害。”
沈虞卻搖搖頭,“我不厲害。”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下山去,卻見到山下已經圍了一小群人,為首的正是新皇登基,仍然做了主管的蘇公公。
容時不悅的瞇了瞇眼,這小畜生實在是有些太煩人了些。
見到兩人下了山,蘇公公連忙圍了上來,“王爺,陛下想讓您登基做攝政王的事,您還沒同意呢。”
容時不悅的開口,“不當,沒空!”
蘇公公依然滿臉堆笑,“王爺,陛下說,隻要您願意當攝政王,金銀珠寶……”
“不當。”
眼前的路已經被蘇公公帶來的人堵住了,容時一把將沈虞打橫抱起,直接運起輕功飛了出去。
“王王王爺!”蘇公公連忙他,卻終究還是阻攔不住那絕塵而去的影。
這他可如何差啊?
這大主管,真不是人當的!
待到兩人回家,沈虞才問道,“為什麽不當攝政王?”
容時每日在家閑的不行,幾乎變了的跟屁蟲,去當個攝政王給自己找點事做也行。
容時抱著,將臉埋的肩頸,“當攝政王,每天都有人來刺殺,天天當皇帝的擋箭牌,你犯錯,大家要罵你,皇帝犯錯,大家也要罵你。”
最主要的還是,他去當了攝政王,誰來給小洗服洗床單?
他這樣一說,沈虞也覺得有些道理,“那當攝政王還真是個危險的事。”
肯定是舍不得容時傷或是挨罵的,不去當也好。
容時這才高興了起來,小果然是最心疼他的。
……
日子一晃來到了十月,沈虞與容時婚。
因為上次錯嫁的事,容欒下了聖旨,今日全京城,不許有其他人家親。
這日,紅裝鋪了十裏,沈虞穿著一大紅嫁,被沈夫人與沈老爺親手送出了沈府。
小皇帝,太後,武安侯,寧王全都來了,街上都是百姓,來圍觀這場曠世婚禮。
“快看快看,新娘子出來了!”一個小孩大喊道!
“這嫁真好看!”
“可不好看嗎?今日齊王妃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齊王親手做的呢。”
“聽說教齊王刺繡的長安繡坊老板,特別可惜齊王沒繼續做繡活呢,這種手藝,就做這一件,真的白瞎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紛紛議論紛紛,沈虞蒙著紅蓋頭,被人牽著,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來到了容時的跟前。
什麽都看不見,還有些怕,手在空中晃了一下,隨後,被一雙悉的手抓住。
容時著沈虞,小,真好看。
兩人一起走喜堂,容時並不打算拜天地,沈夫人沈老爺也沒敢讓容時拜高堂,所以兩人隻有夫妻對拜。
待到夫妻對拜之後,便將沈虞送了房。
喜堂中熱熱鬧鬧的,容欒還想要再找容時聊聊攝政王的事,卻看到對方皺了皺眉,嫌吵,直接——轉頭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