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說話算數,隻隔了半個月的工夫,團裏就收到了許多華致的演出服和許多博館出品的小禮,但這些雖然麗,可其中有一套是單放著的,用了許多層防撞材料,明明隻有一套,包裝卻比其他所有所用的盒子都要堅,上麵寫著“雲瀅士收”。
那套服打開的時候,幾乎所有沒有演出任務的演員都湊過來看了一眼,那些演出服本來就夠刺繡細,麵料了,但是單獨給雲瀅的這一套,卻已經不單單是漂亮的演出服,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藝品。
和之前他答應的不同,這服比晚會演出那還要上太多太多。
華的冠在後臺燈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璀璨奪目,珠冠大概是用象牙犀牛角的代替品製的,上麵鑲嵌的寶石是們不知道的質地,明亮的線下折出華貴的澤,上每一寸用金銀線手工刺繡的紋飾都顯出十二分的心……與鈔能力。
雲瀅覺得,穿著這一去走秀可能回來看到擺沾塵都得心疼夠嗆,頭痛維護一番得花多幹洗費,跳舞是本不可能的了。
從前也不是沒有投資方看上團裏的演員展開浩浩的金錢攻勢,雲瀅招惹的桃花尤其多,這不是第一個追求雲瀅的男子,在旁的同事看來,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不過每次有這種男緋聞,大家多都能跟著沾一點,而且還多了許多嗅覺敏銳的鼻子和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瀅瀅,你今年怎麼這麼多桃花運啊?”
寧綽的眼睛幾乎都要粘在那些頭冠鑲嵌的寶石上麵下不來,用那種咬著手帕嚶嚶哭泣的矯作態來細數在場上斬獲的男人:“今年三月你去演歌舞劇《息夫人》,下臺就有人送你滿滿一輛瑪莎拉的玫瑰花,五月國外巡演,那個金發帥哥基本每場必到,跟著你從盧森堡到悉尼,要不是簽證沒下來,大概還會跟著回國,前幾天又有指名道姓要你去演一號的導演,現在又來了這麼一位……”
看著雲瀅瞥來一記眼刀,立馬識趣地閉上,但是雲瀅卻讀懂了吃瓜看戲的笑容。
這幾個男人打起來,打起來!
筱筱看著這些新送來的東西,也不由得慨那個私人博館主人如流水一般的花錢:“明麵上說著是給團裏的讚助,可要我看,這些服加在一起都沒你那一件金貴,人家這是擺明了就想送你又怕你不好意思,我們得好都是捎帶手的借口。”
把心上人邊的閨和上司還有同事都收買哄好,要接近那個自己喜歡的人還不容易嗎?
“你們要是這份心大可不必,”雲瀅的手隔著盛放的布袋輕,隨後珍惜地把東西都收起來包好,不耐煩道:“什麼桃花運,都是幾朵爛桃花,我不是把那些東西都退回去了嗎,幾朵玫瑰,有什麼好稀罕的?”
筱筱&寧綽:這個禮的重點好像也不在玫瑰花上吧?
“我爸媽都不喜歡我嫁給外國人,我也不喜歡他那種瘋狂勁兒,簡直像是私生飯,都是他自己一廂願,至於一號,團裏有規定,除非是那種影視特約,需要咱們去古裝劇裏充充場麵,當主的伴舞,怎麼會允許咱們去演戲?”
娛樂圈的潛規則雲瀅約約知道的,給人陪酒都算好的,或許還得陪到床上,不喜歡,像是現在這種按月拿工資其實也好的。
“那這個呢,請問雲小姐想怎麼置?”寧綽纖細的手指敲擊在堅的禮盒上,發出篤篤的聲音,的笑容裏滿是戲謔:“你打算怎麼退,這東西是定製款,本退不回去,發貨人還是江南山莊這個廠家,你想退給人家都找不到電話。”
那個人連姓名都不知道,更不要說聯係方式,打電話給人家廠家,對方也不會輕易給,那個私人博館地址大家倒是都知道,但是雲瀅總不能單獨告一天假,坐車給人家送過去,那時候單刀赴會,豈不了羊虎口嗎?
寧綽果然見到雲瀅蹙起了眉頭發愁,笑著安道:“哎呀,人家送了你就收著唄,反正服尺寸都是按你的材來的,你拿著還能偶爾讓我們飽飽眼福,退回去人家也沒什麼用,不就浪費了嗎?”
其實雲瀅聽到朋友說起這些,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怎麼退回去,而是生氣這個人怎麼送這麼貴重的禮,電話都不留一個,然而後來也想到了寧綽想的那種可能,眉宇反而舒展了。
“那我一會兒就去開請假條,明天一早就去找他。”雲瀅麵上不顯些什麼,好像還有些不高興似的賭氣,“雖然他說是要送給大家的,但這實在是太貴重了,就當給自己放一天假。”
筱筱雖然八卦,但是雲瀅決定下來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再說又是人家的終大事,正主不願意的時候起哄總不大好,笑嘻嘻地拿出手機給雲瀅看:“阿瀅你瞧瞧,這是咱們當時晚會剪輯的轉載,你臉的時候好多人在上麵刷“從此君王不早朝”,都沒看見人誇我。”
雲瀅是外場拍攝的主要人員,本來就生得很有古典的韻味,人又上相,要得到別人的注意本不是什麼難事。
人落淚最是惹人憐惜,配上劇本設計的故事節,好像是從古畫裏走出來的宮廷子,漫步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裏,卻見到了自己知的皿與擺設都被放到了展覽櫃中,迷茫無助,但是推開門又見到這遼闊天地大不一樣,遠比從前的京都繁華百倍千倍,又破涕為笑,心舒暢起來。
雲瀅拿了的手機,仔細去看視頻上的彈幕,似乎是有哪一條逗笑了,截了個圖用筱筱的微信發給自己,臉上帶了些笑意:“這些人真能胡說,人家皇帝什麼沒見過,遇上我一個就不早朝了,那這國家還有什麼指?”
筱筱嘟囔了一句不懂玩笑,就把手機收回去了,但寧綽彎腰將手肘支撐在化妝臺前,仔細地端詳著雲瀅的笑容,果然是紅氣養人,這麼高強度的訓練演出,居然現在也看不出什麼憔悴。
反而角有些不住地上揚,像是想著什麼事,仿佛是了腥的饞貓。
嘖嘖道:“老夫觀你印堂發紅,骨骼清奇,掐指一算,某些人最近恐怕是春||心漾了吧?”
雲瀅白了們一眼,說了一聲去,起找團長開假條去了。
但是等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卻徑直走了一個僻靜的小隔間,像是做賊心虛一樣,打開方才發送給自己的那張圖片,手指搭在屏幕上,放大到不能再放大。
那張圖片的背景是那幅禮佛圖複刻,又得到了原主人同意,因此燈師就放心打了,雲瀅頭頂的那一塊,正好有一方紅的印章與標注,小字模糊得看不清,一般人不留心是看不見的,但是那方印章經過放大,卻清晰可見幾個篆字。
“蕭景淵印”
那方印新的很,不像是存留很久的樣子,大概是館主人怕混淆真假,所以加蓋了自己的印章。
……
團長也是過來人,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像雲瀅這樣的孩子,有多追求者都不稀奇,隻是的追求者多得有些讓人頭痛,團裏經常被迫周旋在演員和投資方之間,很是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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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婚姻自由,但是奈何有些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也不好明著駁人家麵子。
其實這次對方一直很禮貌,和別的富商不太一樣,提供這些便利的時候也沒指定一定要雲瀅付出些什麼,這事除了在後臺姑娘們那裏引起了一陣轟,他這種追求也沒對雲瀅造什麼實質的打擾。
那一個子發冠上鑲嵌的珠寶算來大概就有七八位數,他連共進一次晚宴作為換的請求都沒有提過。
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不過雲瀅小孩子氣一定要找人,林團長也就準了的假,畢竟那個館主人在電話裏和通的時候雖然能聽得出是個常年居高臨下的人,但保持距離的同時溫和有禮,要是雲瀅真和這個人有什麼,其實未必就會吃虧。
雲瀅打車到當初取景地,卻發現門口有一個閉館的牌子,過月可以看見,裏麵隻有幾個工作人員在走來走去,可能是在修繕一些東西。
眼中滿是失落,這畢竟是私人博館,人家什麼時候開就什麼時候開,管什麼工作日還是休息日呢,來的倒是很不湊巧。
所幸長了個心眼,沒出租車回去,否則這個地方車一是不容易,二來也危險。
雲瀅正準備打開車門同出租車司機說一聲,調轉車頭回市裏,就聽見後有一道悉的聲音傳來,“既然已經來了,怎麼不進來坐坐再走?”
有些驚喜地轉,也有一點疑,看向那個人的時候滿是不可思議,指了指門口那塊牌子,“今天不是不對外開放嗎?”
他卻笑了一聲,避而不答,示意上車,“計程表還在走,小姑娘,你不上車嗎?”
雲瀅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出門的小姑娘,當然知道等待時間也要算錢,用不著他好心,但本來就是來找他的,憑什麼走?
和司機道了一句辛苦,正準備拿出手機掃碼付錢讓司機走,卻已經聽見了對方收款到賬的聲音。
出租車司機已經四五十歲了,他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別扭,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父,要說是人吧,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雲瀅瞧著出租車調頭離開,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些不開心地低頭,看向自己腳邊的一塊磚地,賭氣問道:“你不是我上車嗎,幹嘛替我付錢?”
他這個人真的奇怪,雲瀅有些看不他的舉止,但是又忍不住想去瞧他,可能人的好相貌在這個時候確實是有一點用,抬眼,就看見那個人正滿含笑意地看著。
“你本來不就是要離開的嗎,那我好心提醒你省一點錢有什麼不對?”他笑地問道:“但要是你想要留下來,我當然應該盡一盡地主之誼,你辛苦跑過來,怎麼好你付錢?”
雲瀅忍俊不,但又繃住了:“今天不對外開放,我怎麼好進去,當然要走。”
“你到門鈴前按一下,工作人員就會開門請你進來的。”他靜靜地著:“我今天一天都在等你的消息。”
難道今天這個地方閉館,還能是為了嗎?
雲瀅這麼自作多地想著,心仿佛跳了一拍,勉強笑了笑,“我不信。”
這個人雖說有閑逸致去給遊客做解說,但那天也算是在做宣傳,可他說放下所有事都在等的回音,雲瀅卻覺得這更像是蠱孩子的甜言語。
他能短時間積累這麼多財富,又能毫不吝嗇地花這麼多錢投到一個孩子上,必然有其他的產業支撐。
怎麼,現在有錢人不推崇力行,帶領員工每天恨不得拿出二十五個小時工作,反而把工作特別放心地給職業代理人,都這麼閑嗎?
“我除了博館地址,本沒有您的聯係方式,”雲瀅輕聲一笑:“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先生您該怎麼稱呼。”
當時隻是抱著僥幸的心態,去查一查到底有沒有蕭景淵這個人,沒想到還真在app上搜到了。
雖說當時有過心裏預期,可雲瀅找到他個人資料的時候,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人本應該是出現在大眾視野的公眾人,然而他卻玩起來小於山。
他也不辯解,隻是引著往裏走,不經意間問起:“聽說送到歌舞團的服都已經簽收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雲瀅點點頭,誇了一兩句,那服固然很漂亮,昨天晚上拿回家都舍不得挪開眼,看了好久好久,但今天雖然是因為服來,也不想收他這麼貴重的禮,總得還給他才行,但更重要的是,心底還有其他話想對他說。
可是這個人還不等張口,便搶先一步出聲。
“口是心非的小騙子,你哪裏喜歡它了?”他的聲音裏還是笑著的,但是神中卻有些落寞:“你連打開試一下都沒有,可見是一點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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