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的皇後,私闖前朝還被聖上訓斥責罵,便是什麼思君心思也都消解了,得跪下謝罪認錯,但是雲瀅被他抱在懷裏,能有什麼好怕的,依偎在郎君前,手指不安分地拿了他一縷發把玩,“家舍得嗎?”
“您是要殺我……”故意拉長了語調,弄得人心頭微,“還是要幸我?”
他本來就有這份心思的,雲瀅當然也是有恃無恐。
聖上瞧穿著一小宮人的裳,仰頭瞧向自己,驀然一笑,取了他原本穿的大氅把雲瀅包得嚴嚴實實,抱起了被裹蠶蛹的雲瀅,徑直往外麵去。
侍們知裏麵是皇後與家嬉鬧,都立在廊下不敢說話,吩咐人去準備沐浴洗的熱水,忽然見聖上抱了人從而來,幾乎所有人都竭力彎低了子,不敢去瞧聖上微的領口與發,更不敢去瞧被聖上用外裳包了全的皇後。
子墨黑的發在夜中與大氅融為一,若不是中間細還偶爾閃過一點瑩白,本瞧不出來裏麵是誰,深夜裏的宮人沒有出聲驚擾這對天底下最尊貴的夫妻,但是雲瀅失去了視覺,聽覺反而格外靈敏些。
除了聖上膛有力的心跳,還有許多侍下跪或者行叉手禮時的呼吸與料窸窣聲。
在無邊黑夜之中,倒是會真的有些害怕了。
“七郎這是要帶我去哪裏?”雲瀅自己倒是一點不冷,但是聖上穿得卻略顯單薄,“七郎快別往外麵去了,宮人都知道您衫不整地把我摟在懷裏,明日有什麼難聽話傳出來還是小事,凍壞了聖上可怎麼好?”
聖上聽見在自己懷中說話也不回應,直到那悠長的“吱呀”聲響起,空曠無人之地獨有的寒涼冷氣襲來,雲瀅的心裏愈發了。
“七郎,你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來了?”雲瀅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怯,試探地喚了他兩聲,“聖上,聖上?”
聖上護著雲瀅的腦後,整個人躺在了一方堅實的桌案上,雲瀅乖順地依從了,方才被人揭開麵上的係帶,呼吸到了外麵的清新空氣。
“阿瀅還記不記得這是哪裏?”聖上親了親的麵頰,欣賞這張人麵上流出來的怯無措,“朕同你的氣又不一樣,不會得風寒的。”
雲瀅就這新點的燭火抬頭去,桐樹千盞,紅燭搖曳明亮,溫暖著巍峨的宮殿,倒確實有幾分悉的模樣,隻是這種悉沒有讓到安心,而是心裏一:“這總不會是紫宸殿吧?”
高高的臺階與穹頂是君主權勢的象征,數不盡的瑰麗華,莊嚴的大殿深宮本該是寂靜無言之所,然而或許是了聖上的吩咐,這已經重新攏了炭火,深夜相擁的男愈發失去了顧忌。
“這確實是紫宸殿不假,若是皇後華服盛妝到此,總也得是太子娶親,又或者為太後垂簾聽政了。”
這座宮殿也隻來過一次,就連聖上一月隻不過來兩回接臣子朝賀,聖上見還記得,著雲瀅布滿紅霞的玉頰,輕笑著解釋道:“朕明日得去垂拱殿上朝聽政,怕去了那裏等下宮人們收拾不及,反倒是把咱們夫妻之事暴在臣子眼中。”
雲瀅對待這種事的態度倒也不算是多麼回避,不過還想象不到聖上會將放在他素日不怎麼踏足的紫宸殿來,空氣是冷的,但卻覺得自己害怕得像是一隻煮的蝦子,得蜷起來。
莊穆的座上如今卻有一隻玉的菱,著坤寧殿獨有的熏香,聖上似乎真的是要罰一般,雲瀅很被郎君這樣魯急切地對待,抑製不住地輕聲低,可這大殿未免也太寂靜了一些,稍有忘,聲音便被空曠的回聲無限放大。
手去捉筆想要銜在口中,卻被聖上瞧出分心,毫不留地鞭撻了幾回,連呼吸聲都染上了,手臂更是一點抬起的力氣也沒有,好不容易拿住的紫毫筆發出了一陣與磚地相的清脆聲響,不知道滾落到哪裏去了。
雲瀅含嗔帶怨地瞥了他一眼,隻咬住了被人不知道怎麼從郎曼妙軀上撕扯了一半的兜,像是要把對郎君的不滿都發泄在這上麵。
聖上見躺在案上咬著石榴紅的小低聲啜泣,若是往常早便停下來順著的意思溫存,但是在這片宮殿,他的心多也有些改變,不肯稍作停留,哪怕雲瀅用了些力氣推拒他,聖上也不似從前好言語,直接將的手用輕薄的黑紗縛住了,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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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了雲瀅的下,口中輕婉的聲音泄出來,空曠的大殿放大了男子略顯急促的|息,那種帶有侵||略的聲音雲瀅聽了也略有些心口發,隨著他的氣息起伏而栗。
原本推拒郎君的手慢慢變為勾住聖上的頸項,隨著這一葉小舟,在狂風驟雨裏暫得片刻安心。
“哪裏來的小宮,這樣野不聽訓,也敢到朕邊伺候?”聖上一點也不關心疼不疼,舒服還是難,反而說起來那支筆,“紫宸殿的一事一,豈是爾等能夠輕易折損的?”
雲瀅眼淚汪汪地瞧著聖上,聲音都因為強行的抑都有帶了些人想非非的喑啞,似乎是埋怨,也像是催促,“七郎,你……怎麼弄得這樣,比第一次合房的時候還疼,我腰酸,手腕也疼。”
皇帝的溫脈脈能夠抵消兩人偶爾的不和諧之,他往常總是憐香惜玉的,兩人又是做了許多年夫妻的,雲瀅對聖上的那倒也不太害怕,但是現在被人強勢地鑲嵌自己的弱,的幾乎都不屬於自己了。
“家,你饒了我好不好?”雲瀅想一想明日或許有人會看見大氅的,滿麵的緋又加深了幾分,被聖上稍有些急切的氣息弄得心緒紛,企圖去親一親他的下,卻也不能如願,“便算是幸宮人,從前聖上幸我的時候怎麼不見這樣急切,我疼一點您就肯停手了。”
從前的聖上多好,待溫得多,然而如今卻不再徐徐而行,雖說接二連三地被人送雲端,但也氣得厲害,害怕聖上再次提起纖弱易折的足踝。
“旁人如何能同阿瀅相比?”聖上被溫言語弄得心神微,然而他從前便是太縱著,反而被皇後在這事上拿,他略含懲罰地含住小巧的耳垂,重新挑弄起雲瀅的心緒:“不是說今晚要陪太子一起親近,朕失的時候也不見阿瀅哪裏心。”
“我不是以為七郎這些日子沒興致,也不同我親熱,才答應三七的麼?”雲瀅一邊竭力忍著低聲哭泣,一邊卻又被聖上弄得沒有辦法不出聲音,老老實實地回他,企圖討得聖上的高興歡心:“其實我早就想七郎的,不過是嚇一下你,哪裏想到家這樣小肚腸,還同兒子斤斤計較?”
聖上往常總是哄著,燕好的時候嚐一嚐的鮮甜,男愉,這仿佛是刺激男子的絕妙丹藥,都不需要怎麼主,便聖上難以自控。
可是觀音降生以後,聖上瞧總是可憐地著皇後的前,不知道是因為兒而心,還是怕自己取用太多會雲瀅格外辛苦些,這回竟然也忍得住,隻是偶爾嚐一點點,從沒有像今日這樣虎狼。
“七郎這樣,明日還不知道觀音怎麼哭呢!”雲瀅鬆了鬆重獲自由的手腕,握住前盈盈,聖上終究也舍不得對怎麼樣,用盡了一場盛宴之後便雲瀅伏在案上,可以多活一些,“以後觀音若是知道七郎搶的東西,不知道怎樣和你翻臉。”
“這原本就是朕的所有,不過是憐惜咱們的兒才暫且用,哪裏便歸了旁人的道理?”雖然讓室充滿了子低泣聲的是聖上,但輕親吻微發,耐心的男子也是他,“阿瀅弄丟了朕寫字的筆,難道就沒什麼補償嗎?”
雲瀅頗有些不服氣,知道聖上雖然惜筆墨,可是那支紫毫筆又不是尋不到的,等下宮人進來打掃也必然能完璧歸趙,隻是聖上現下這樣激狂,要是說給他找一找,不知道還要怎麼癡纏,就順從了郎君問他怎樣賠償。
聖上隨手又尋出了一枝筆,雲瀅初時不解其義,但是當那從未暈染過墨的筆落在上、用那潔白的子做宣紙,甚至連那墨都是取自於的時候,雲瀅才明白聖上心裏到底存的是什麼卑劣想法。
侍們在紫宸殿外守著,聽皇後低一聲高一聲的啜泣低斥,中間偶爾夾雜男子的安輕哄與|息,知道家這個生辰過得怕是稱心遂意,也便安安分分地守在殿外,似乎沒有聽到帝後一星半點的聲音。
本來中間雲雨是已經停歇了的,但是皇後似乎是同家無意說笑,那一句“寶刀未老”惹惱了聖上,又或者是給了男子借口,桌案上的燈燭又搖曳起來了。
太子難得能與自己的母親一同就寢,或許是皇後養好了子,也覺得虧欠自己的兒子,兒百日的當晚還允許他住在坤寧殿裏,親自把他哄睡了。
可是當太子按照往常的時辰被人從床上起,邊卻早已沒了母後的蹤影。
他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日子,以後還多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到這裏就結束啦,新文如果有時間會盡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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