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這種時候,他不想提到秦君宜,但還是說道:“秦侍中到底在軍中還是有些,他如今居高位,我本來是想殺了他永絕後患,可是你便再也沒有一點依靠,所以暫且留他一命……你高興一些。”
“還是得殺一批人,清河王那一家子,還有安樂侯,他本來就是罪人之後……”天子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似乎已經瘋魔了一般,歎息道:“否則你該怎麽辦呢?”
清河王的死活他不在意,隻是他們有了支持的人卻沒有被選中,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他是一定要殺了他們的。
都殺,他們都要死,他們不死,就會有人總盯著這位置,音音始終沒有辦法製住他們。
怔怔地看著他,手被人握住,心底一忽然變得綿酸苦,眼中落下淚來,輕聲道:“三郎,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為你自己造殺業了,我害怕。”
鄭玉磬今日過來,固然有羅韞民勸說,說起皇帝對待紫宸殿的人愈發苛刻的緣故,可是真正走到他的邊,又覺得心痛難當。
他那過分的多到令人窒息的程度,但是卻全給了。
“音音,我不是把你想要的都給了你嗎,為什麽還不高興呢?”
蕭明稷見垂淚,那一分理
智清明才有些回來,他想要拭去眼角的淚水,但是實際上卻弄痛了自己心頭的傷痕。
“你不知道,他們都容不下你,隻有我活著,先一步下手才算安寧。”
蕭明稷的神間又有了鄭玉磬悉的癲狂,但是又有幾分淒苦與無奈:“我做這些,無非是想你歡喜,音音,我隻想你答應我一件事,隻是又會怕你不依。”
鄭玉磬被他牢牢固定在懷中,任憑他的鮮染紅了自己的,依舊沒有從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中緩過神來。
他並沒有顧忌那一傷口原本要凝結的漬又開始染襟,隻是目灼灼,“音音,若我撐得下去,往後的日子,像從前待我那樣好不好?”
皇位是他最大的餌與籌碼,幾乎是孤注一擲的賭徒,將全副家在了上頭。
“把從前的音音還給我,”他的聲音漸漸和,有了些哄的意思:“我們重新開始,把以前的那些都抹去,你肯不肯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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