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沈清綰離開,漫無目的。
有些恍惚地到達機場,看著電子顯示屏,最后買了張機票。
飛機起飛的剎那,閉上了眼,再也不愿回想。
到了西南。
到達已是晚上,就近找了家舒適干凈的民宿,又在附近商店簡單買了卸妝洗漱用品,住。
明明是極易疲憊的生理期第二天,亦在抗議,然而躺在陌生的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輾轉難眠。
幾次迷迷糊糊以為能睡著,卻總在下一瞬從一段模糊畫面中驚醒。
又是一次。
昏暗線里,沈清綰手指攥著被子,微著氣。
良久,才勉強下那些翻涌的緒,指尖按下手機想查看時間,然而在看到屏幕上那個刺眼的日期時心口再度窒悶。
猛地閉上眼,扔開了手機。
重新躺下,的幾乎是蜷在一塊兒,可即便如此,依然覺得有些冷。
這一夜,沈清綰幾乎沒能睡著,哪怕始終閉著眼。
翌日。
沈清綰早早起床前往這座城市最著名的雪山風景區。
空手而來,除了包里裝著隨攜帶的必要證件,其他什麼也沒有,于是上雪山前買了件羽絨服穿上。
雪山很。
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不到邊際,天空湛藍萬里無云,無論是遠還是就近著看,藍與白融合在一塊兒,皆是極致的純凈。
在這樣的純凈下仿佛再不會有煩惱。
沈清綰也以為會是這樣,可當站了很久,仍是例外。
漸漸的,手腳愈發冰涼,包括,但始終沒。
直到——
舒適保暖的圍巾被系上脖子,長款羽絨大披到上。
作輕小心翼翼。
影落下,屬于男人的清冽氣息順勢籠罩。
他就站在面前。
眼睫了,沈清綰仰起臉。
目撞。
一個冷靜淡漠,一個幽深克制。
陸之郁眸悄無聲息地又暗了兩分,薄微抿,須臾,他低低開腔:“別著涼。”
他的手握住了的。
沈清綰垂下眸,用力回自己的,轉就走。
陸之郁跟其后,如影隨形。
指甲無意識地掐進手心印出淺淺痕跡,沈清綰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可快,他便也快。
周遭游客悠閑自在,唯有是例外。
有風吹拂,刮過臉頰,很冷。
一個恍神不注意,沈清綰腳下一,踉蹌了下,眼看著就要摔倒。
——男人的手從后來,抓住了。
下一瞬,被他強勢地打橫抱起。
被迫和他的膛近在咫尺,被迫……鼻尖縈滿他的氣息。
僵住,沈清綰的指尖一點點地攥了起來。
陸之郁自是敏銳察覺到了。
下頜線條繃著,心緒悄然肆意,他克制了又克制,才堪堪忍住。
他抱著,很。
怕摔下來,更怕不管不顧掙扎離開。
就這樣抱著下山,哪怕到了車,他雖然放了下來,但握著的手依然沒松開,只是顯而易見的,對他的抗拒和冷漠更深了,不用說什麼便能清晰。
結重重上下滾,陸之郁著自己將視線從臉上移開,轉而低聲對司機說了個地址。
很快,車子啟。
隔音板降下,隔出且沉默窒悶的空間。
他和,誰也沒有說話,哪怕一個字。
的眼睛從始至終都閉著。
分明,是徹底將他隔絕在的世界外。
濃郁暗漸漸覆滿眼角眉梢,陸之郁就這麼著,一瞬不瞬。
沈清綰同樣能清楚覺,但沒有管,更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車開了暖氣,很暖,但暖的,只是而已。
四十多分鐘后,車停。
堪堪停穩的下一秒,沈清綰便睜開了眼,準備回自己的手離開。
陸之郁比快一步。
“我們去個地方。”
箍住手腕,他盯著低聲說,說完也不等回答,徑自推開自己這邊的門要帶下去。
沈清綰終于再次看向了他。
“沒有必要。”
說。
陸之郁和對視兩秒。
最后,他選擇了抱下車。
“有必要,”他啞著嗓子回應,有些不易察覺的微,他索強勢到底,“你清楚,我能找來,就能一直跟著你。”
明傾瀉而下。
沈清綰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從昨天開始起一直在極力克制的緒似乎就要按捺不住。
沒有再回應,只是低下頭,試圖掰開他的手。
他用力,便比他更用力。
不顧一切。
緒悄然無聲息地蔓延,的力道越來越重,甚至有沖想不管不顧地弄傷他的手,可事實是,無論怎麼用力,都擺不了他。
呼吸節奏微變,沈清綰終是再也忍不住。
“陸……”
“陸之郁!”
興響亮的男人聲音在幾步外響起。
很快,男人走近。
沈清綰作微頓,陸之郁順勢握住的手。
唐津走到陸之郁后,笑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你這次……”
話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被陸之郁護著的沈清綰。
“嘖,”都是從前一塊兒玩的朋友,那會兒都年輕氣盛浪慣了,再見面不知不覺就帶上了兩分不正經,“朋友?”
“進去吧。”
眸底一閃而逝晦暗,沒理會他的打趣,陸之郁搶在沈清綰想否認之前低聲說。
唐津挑了挑眉,想說什麼,瞥見沈清綰的側臉,腦中忽然冒出約的模糊畫面。
“我想起來了,弟妹就是當年黎的那個小姑娘,對不對?”
沒等陸之郁回答,他樂呵呵很是自然地湊近沈清綰自我介紹,“弟妹好,我是唐津。”
唐津話多,話匣子打開便有些收不住:“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記得你,當年在黎我見過你一面,就是隔得有點兒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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