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妖艷輕浮只是表象，只要進工作狀態，可以心無旁騖地坐一整天。

結合顧行的要求，先畫出大致框架，看來看去總覺得不滿意，修修改改累到脖頸發酸才起。

拿起被調靜音的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半夜十一點。

容煙著酸痛的脖頸煮了碗面，又洗了個熱水澡，一夜好眠。

次日是周一，也是容煙被調去設計部的第一天。

因為要做工作接，打完卡率先來到市場部。

幾位關系不錯的同事，都來小聲恭喜逃出白玖凝的魔掌。

大家說說笑笑，有個同事無意中提起朱老板。

“朱鵬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被人出做假賬稅稅，剛剛聽說已經進去了。容煙，你的訂單又泡湯咯！”

容煙猜到朱老板的訂單要黃，卻沒想不到他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半小時后，容煙把工作接完，來到設計部報道。

設計部有三個小組，容煙被分到C組。

C組算上容煙共五人。

一個老實的大學生，和容煙一樣剛出校門就被招進來，除了滿腔熱什麼都沒有。兩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天抱著保溫杯談養生，除了事業心什麼都有。

組長趙招娣，是個四十歲的老姑娘，人送外號“滅絕師太”。滅絕師太沒談過，沒有男朋友，職容氏十五年，矜矜業業，任勞任怨。

A組有兩名譽國的頂級設計師，B組有個高薪挖來的海歸，就他們組是最不被看好的菜鳥組。

每月和每季度的考核都要墊底。

容氏的士工裝已經夠死板，趙招娣是覺得領口開太大，卡了個形扣。

趙招娣長相寡淡，既不施脂也不茍言笑。

容煙被趙招娣如喪考妣的表，震懾得連打招呼的都沒有了。

趙招娣在電腦上翻看著容煙在市場部的“顯赫業績”，眼角的魚尾紋越擰越深。

“容總就這麼看不起C組！什麼菜貨都塞進來！我這個組長沒法再干了！”

容煙噗呲笑出聲。

被人罵過“狐貍”，“不要臉”，但“菜貨”還是第一次。

“你還有臉笑！”趙招娣捂住心口，滿臉寫著“苦大仇深”四個字。

“今年C組的績效一直墊底，所有人只能勉強領到底薪。下個月要進行季度考核，如果我們還是無法突破，就等著被裁滾蛋吧！”

“趙組長，一起努力。”容煙敷衍地回了句。

“努力？我每天第一個來公司，最后一個離開，周六周日加班加點，難道我不夠努力？”趙招娣滿臉委屈敲著桌子，“我早就夠了那三個蠢貨，又給我送來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我還是去找容總辭職吧！”

容煙聽得頭皮發麻，“我是京大建筑系畢業的，誰告訴你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趙招娣把容煙打量了好幾遍，冷笑，“在市場部三個月，你只簽了一個不到十萬塊的單子。人的力是有限的，你妝畫的那麼致，指甲養的那麼長，自然會在工作上工減料，你不是花瓶是什麼？”

容煙語塞。

趙招娣還真沒說錯，在市場部唯一的“業績”，還是和白玖凝撕破臉才拿到的。

“是你去找容總主離開C組，還是我去？”趙招娣板著臉，“當然，看在容總的面子上，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月底出二十萬的單子，否則滾出C組。”

容煙怕再被打回白玖凝那里，笑著說，“不就二十萬嘛，小意思。”

“那就趕進工作狀態！”趙招娣像個沒有表的機人。

容煙走出趙招娣辦公室的門時“呸”了聲。

抱著收納箱來到C組辦公區，容煙空的工位上竟擺了個玻璃瓶，瓶中著一支含苞待放的月季花。

辦公桌上還有幾樣小零食。

“歡迎菜鳥投林！”三名同事異口同聲鼓掌歡迎容煙。

容煙笑著和大家打了招呼。

和容煙同齡的孩黎穎，長相甜，留著長發，說話很溫。

容煙桌上的月季和零食，就是黎穎送的。

四個人以前也見過面，這次聊了不到五分鐘就混得賊。

戴著高度近視鏡的老吳問是不是被趙招娣給罵了。

“哪有。”容煙不承認。

“大家都是過來人。”老吳意味深長地安容煙，“趙招娣脾氣大，以后你就習以為常了。”

“咱們C組每月遞的設計圖是三個組中最多的，但每次都因為不符合客戶設計理念被打回來。”老杜品著保溫杯中的養生茶，長吁短嘆。

“也不知道是客戶不滿意，還是有人在整趙招娣，讓我們做了一年的背鍋俠。”

容煙發誓要在設計部做出點績來，把辦公用品擺好之后撥出顧行的電話。

顧行沒接。

又給顧行在微信中留言，并把設計圖發過去。

顧行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呵，顧律師還真是個骨頭。

不過卻覺得這塊骨頭越啃越有意思了。

業績必須得沖，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找出謝楚的電話打過去。

第一次沒接，第二次電話通了，是個滴滴的聲，“謝哥在洗澡，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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