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搖見他還不承認，瞪大眼：“我看到你吐了！你都難得吐了，你還你沒有不舒服！”

心疼得想跺腳：“其實我早就發現了，這一次和你重逢後，你就不太好的樣子……你瘦這樣，腰也這麽瘦……”

言尚臉紅，低聲：“怎麽又我的腰。”

暮晚搖奇怪自己什麽時候過他的腰了，就聽他溫聲解釋：“我沒有不舒服。我方才也不是吐……是被魚刺卡到而已。你總不能都不讓我吐魚刺吧？”

暮晚搖呆住。

然後臉燒紅。

覺得丟臉無比，自作多無比，半不出話。言尚也從來不逗這樣，隻是落寞地歎道：“要是我眼睛能看見……就能幫殿下挑魚刺了。如今，隻能麻煩殿下自己照顧好自己了。”

暮晚搖道：“囉嗦！我怎麽可能被魚刺卡住！我從來就沒有被魚刺卡住……啊。”

言尚了然，：“被魚刺卡住了？我能看看麽？”

暮晚搖含糊地捂著：“不能不能！你都看不見，不許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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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後悔不應該烤魚給兩人吃，因暮晚搖實在沒能力照顧自己，一頓早膳吃得很艱難。不等兩人吃完那條魚，韓束行就回來了，韓束行從來看不懂那兩人的尷尬，直接起穰縣如今的況。

“地龍後，城中許多房子塌了，百姓被埋在下麵。那些山匪以前住的地方，估計也塌了一半。如今兵和山匪雖被困在山中，但心思顯然都不隻在對方上了。今早時，裴郎君領著兵馬來山中解救諸人，一直在找公主……”

韓束行看向暮晚搖。

暮晚搖坐在言尚旁，非常冷淡。

韓束行便接著：“聽聞公主是山匪所捉，府君也因為救殿下而被山匪所捉，南刺史與節度使都非常著急，聲稱一定要從山賊手中將殿下救出。他們抓了一部分山匪，但是被抓的山匪也稀裏糊塗，弄不清殿下是否在他們手中。因他們八十路山匪，並不都是同一道。

“總之，府一邊安頓百姓，一邊開始漫山遍野地找殿下和府君。裴郎君最為積極，他想向長安求助，但是南兩位大人求多給兩日時間。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

暮晚搖若有所思。

言尚也垂著臉沉思。

韓束行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他們各自在想什麽。韓束行建議：“二郎，穰縣現在了一片，正是您該回去收整的好時機。趁這次地龍，可以把之前安在我們府上的賊都拔掉。還能讓百姓更信賴你！”

韓束行樂觀道：“殿下也是。我看裴郎君快急哭了，方衛士也十分著急。他們都等著殿下回歸。殿下回歸後，可以把那些背叛你的都抓了，好好收拾他們一番。”

暮晚搖：“我不回去。”

言尚與是同時開口的：“殿下不該回去。”

韓束行茫然，見言尚和暮晚搖對視一眼，言尚解釋：“殿下……也覺得回去不安全麽？”

暮晚搖淡漠的：“當然不安全。我又不是傻子。南的一把手這麽擺我一道，我現在回去，抓不到他們把柄，豈不是白白被山匪捉走一次？那我此行有什麽意義？是為了幫言二郎剿匪麽？剿匪是言二郎的事，不是我的。你們南山匪多不多，和我沒關係。

“我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才能讓南薑氏的人著急。他們要是狠得下心，就會派人來追殺我，要把我解決在此地……畢竟山匪這個理由，實在太好用了。他們不跳出來，我還找不到借口打三哥。他們主跳出來……我正好可以做文章，是三哥要殺我，我要長安不得安寧。”

垂著眼，已經開始在想如何利用此事。

言尚沒有反駁，他雖然和想的不是同一個方向，他也沒關心長安秦王的局勢，但是他確實和暮晚搖的想法一樣。他亦覺得南這時不安全，南薑氏會利用此事、殺暮晚搖求滅口。

還有裴傾……言尚也不相信裴傾，不想將暮晚搖的安危給那人。他想服暮晚搖退掉這門婚事，但又怕現在還沒想通，他一，就會和他吵……所以思來想去，言尚道：“殿下應先離開南。之後吊著那些人，讓方衛士在後查線索，看是哪些人對殿下不利。

“薑氏在南的勢力極深。不可能弄倒薑氏，但是我們能借此事讓薑氏的主事人換一遍，換上對我們有利的人。”

暮晚搖點頭，二人便低頭商量起如何安排。

韓束行聽得一頭霧水，便安靜閉。而見那兩人商量了大約半個時辰後，定下了方法，韓束行振了一下，因終於有他的事了。言尚蹲在地上，樹枝在地上劃出地圖，告訴韓束行地形，讓他一路護送暮晚搖悄悄離開南。

後麵會有追兵，定要心行事。

暮晚搖蹲在地上聆聽，聽韓束行送，也沒反對。既然是言尚調教過的人，哪怕是烏蠻出，也會看在言尚的麵子上相信韓束行。隻是言尚完這些，遲疑了很長時間，他分明有話還要，但他又幾次沒下去。

暮晚搖抬頭看他：“怎麽了？”

言尚抿一下，低聲：“除了韓束行護送殿下離開南，我也要隨殿下一起走。”

暮晚搖呆住。

然後皺眉：“不行。”

南局勢正是需要他回去主持的時候，那些追殺的人，正是需要他從後理的時候。暮晚搖隻相信言尚，如果後方人不是言尚，仍怕局勢不在自己控製中。

言尚低聲：“我……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走。我悉南的所有地形，悉員的所有調，我即使不在穰縣，雲書在，我的親隨們都在，他們會一直和我聯係……我想將殿下平安送出南，南如此不安全，韓束行又隻是一介武夫，我怕他應付不了府挖下的陷阱。

“穰縣的事……也不是非要我。裴郎君不是在穰縣麽？他職還比我高。殿下要是覺得他可信……為什麽不讓他理後方事，一定要我留下？我不願留下。”

暮晚搖苦口婆心：“可是他又不是南的父母，他怎麽和南的那兩位大人鬥？他又不像你這樣……言尚，你不要這麽任，你顧全大局好不好？”

言尚低著頭。

半晌道：“我一直很顧全大局，一直不任……可是我的結果並不好，我眼睜睜聽著你被、被人……那樣對待。我不能放心，這次，我想任一次。”

暮晚搖怔忡：“隻是被人扇掌……你不要的我像是被人強了好不好。”

他繃著臉，神已經有些難。韓束行立在旁邊，咳嗽一聲。

暮晚搖：“……”

暮晚搖下聲音，道：“可是你一個瞎子，跟著我有什麽用啊。”

言尚反問：“誰給你抓的魚，誰給你烤的魚？”

暮晚搖扭過臉：“不知道！”

麵上仍是沒表，可是手指攢他的袖，心中已是忍不住有些高興。但是忍著，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捂著自己有些腫的半邊臉，覺得好像疼得不是那麽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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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起如何在吏的捉拿下逃亡的事。

言尚：“扮兄妹吧。”

暮晚搖瞥他：“什麽兄妹？你比我大麽？你當我‘搖搖姐姐’才是。還是扮姐弟比較好。”

言尚一愣，他臉微紅，不自然地：“……你平時不是一直我‘言二哥哥’麽？”

暮晚搖睜大眼睛：“哪有？韓束行，你有聽我這般喊過他麽？”

韓束行當然沒有聽到過。韓束行也就在這一次暮晚搖與他們重逢後，和暮晚搖接得比較多。而這一次，暮晚搖口口聲聲喊的都是“言二”“言尚”，哪有什麽哥哥。言二郎太過臆想了。

言尚無言。

暮晚搖洋洋得意，雖然他看不見，卻還是向他拋了個得意的眼。但是韓束行接著提問：“但是不管是兄妹，還是姐弟，能夠夜裏住一間客房麽？”

暮晚搖微愕。

言尚結道：“為、為什麽要住同一間客房？”

韓束行奇怪道：“二郎不是要護送殿下離開南麽？護送難道不該住同一間房麽？若是住隔壁，夜裏殿下被人擄走，不就都不知道麽？兄妹和姐弟住同一間房，我不知道按照你們大魏人的法，會不會很奇怪？”

言尚和暮晚搖雙雙沉默。

許久，言尚輕聲：“……夫妻吧。”

暮晚搖聲如蚊：“……嗯。”

韓束行沒聽懂：“是扮作夫妻的意思麽？”

暮晚搖：……這個人好多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