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檢察院時,霍玉哭得淚眼模糊、神恍惚地走在路上,因為沒看紅綠燈,被一行駛而來的車輛撞了。
司機剎車及時,霍玉沒什麽傷,隻是倒在地上的時候,手臂破了點皮。
“秦副檢,我下車看看。”
司機見地上的人一直不起來,害怕出了什麽事。
後座的男人睜開眼睛,淡淡道:“嗯。”
司機下車,將地上的人扶起來,詢問著什麽。
車,西裝革履的男人扶了扶眼鏡,對上窗外那張久違的悉的、依舊豔的臉龐。
秦簡眉頭微挑。
對了,他差點忘了,霍玉有一個弟弟,也是當演員的。
最近風頭很大的霍司霖,大概率就是弟弟。
霍玉沒要對方的賠償,也沒時間去什麽醫院,還要趕回家和年邁的父母說霍司霖的況。
從車經過,正好和半開著的車窗外裏男人的眉眼對上。
愣了片刻,腳步一時間停住。
秦簡?
十幾年前,這個男人還隻是檢察院一個小小的檢察員。
那會兒,秦簡也是霍玉的追求者之一。
隻是霍玉那會兒的追求者太多了,這男人除了年輕、長得帥,其他條件都和別人沒法比。
但霍玉是怎麽記住他的呢?
因為那會兒,他經常給送花,每次隻送十一朵。
給送花的男人不,但堅持每天送的,隻有他一個。
如果霍玉那會兒工作穩定,沒到刁難的話,和這樣一個真摯又懂浪漫的年輕男人談談也算不錯。
可那會兒在職場一直排欺淩,需要的是喬彥這樣能幫的男人。
所以,後來選了喬彥,也再沒收到他送的十一朵玫瑰花了。
霍玉臉滯了一瞬後,忽然問一旁的司機:“他還在檢察院上班嗎?”
司機或許是想著剛剛的小車禍,又見這人漂亮溫和,不像是找事的,就回了的話:“是的,這是我們檢察院的秦副檢察長。”
副檢察長,都已經是這麽高的了,那他一定能幫霍司霖翻案。
秦簡趕時間,司機也沒多停留,很快就上車將車子開走了。
霍玉緩過神來後,旁已經空了。
好半晌,想起來自己好像不曾刪過這個男人的聯係方式。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霍玉撥通了那個通話記錄停留在十三年前的號碼。
“喂。”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聽筒傳出。
……
原本,鬱唯一打算在林見深生日的時候向他求婚——是的,去年飛去歐洲找喬淺的時候,就定好了戒指。
戒指是已經拿到手了,可真到了林見深生日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太多事讓鬱唯一暫且擱置了這個計劃。
臨時換了一個禮,將那枚戒指小心保管,暫且封存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了夏,霍司霖的司還沒打出結果來。
不過眾合那邊,已經有了新的消息。
眾合今年第二次東大會上,林見深和趙瑋公開站臺,宣布要競選董事長。
趙瑋早知會有這麽一天,就算林見深現在權勢大,但他這麽多年在眾合的苦心經營也不是那麽隨意能摧毀的。
既然林見深要鬥,他可以奉陪。
隻不過,沒多久,趙瑋就發現了一些別的。
“趙董,我查過了,林董前幾年一直在市場上大量購買眾合的散,這幾年積累下來,他在眾合的份占比已經達到了十八個百分點,隻比您了四個點。”
趙瑋聽著助理的匯報,臉沉。
“你幫我約肖董他們吃個飯。”
“是。”
在趙瑋和眾合東吃飯拉攏、意圖挨個擊破的時候,林見深忽然帶了一個朋友,上門拜訪曲董。
曲董下個月要過生日,趙瑋很重視未來嶽丈的生日,最近也在籌備著買什麽東西討他歡心。
畢竟趙瑋的打算,是和曲迎盡快把證給領了,做穩曲董婿的位置。
曲董雖然不喜歡趙瑋,但趙瑋不是說他和林見深有過節,而曲董和林見深沒什麽私,他忽然拜訪,著實是讓他不著頭腦。
尤其,他還帶了一個更陌生的人過來。
“曲董,這是沈毅。”
林見深簡單地介紹了一番一旁的年輕人,曲董點點頭,戒心還沒放下。
不過手不打笑臉人,林見深和這個朋友是來給他提前拜壽的,他沒道理趕人家走。
“你也是加大的?”
“是。”
沈毅麵帶笑容,“我和曲小姐是一個專業的,當時還待過一個社團呢。”
曲董也是個老油條,聽完看了林見深一眼,神意味深長。
哼,就說呢。
這個林見深倒是大膽的,他兒都和趙瑋訂婚了,他還生生帶了一個年輕人來給他認識。
不過這麽一番談下來,這個沈毅的還算不錯。
皮相上比不過趙瑋那個小白臉,但家世、談吐勝他不。
隻是,這不代表曲董就能乖乖鑽林見深挑撥離間的套路。
“哎?沈毅?!”
曲迎下樓,正好看到客廳裏幾個人,看了好久才喊出來這個名字。
沈毅起,笑意滿滿地看:“曲迎學姐,好久不見。”
曲迎眼睛都亮了,走過去細細端詳他:“哇,你這是瘦了多啊……”
“瘦了五十多斤。”
曲董皺著眉頭看著,剛剛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年輕後生,這會兒在曲迎麵前倒跟個沒見過世麵的愣頭青似的。
“我都不敢認你了,眼睛都大了一圈。要不是你眉心這顆痣還在,我真認不出來。”
“是。”
沈毅靦腆地笑著。
曲董視線落到一旁的林見深上。
林見深事不關己一般喝著茶,見曲董看向自己,他點頭微笑:“曲董,您家的茶葉不錯。”
曲董輕笑一聲,“隻是茶葉不錯?”
這表明了是要撬牆角,這小子心機玩在明麵上,也是有趣。
“您家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
林見深說完,慢條斯理地將茶飲盡。
至於曲迎,和他們打過招呼後,就一直和沈毅這個久違的老同學敘舊,越聊越歡。
曲董的臉也比剛剛好看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