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深去看了心理醫生,被確診了產前焦慮。
而他產生焦慮的源頭,是因為鬱唯一剛懷孕的時候,他一下子惡補了許多知識。
包括生育的風險,甚至還有孩子接生的模擬視頻。
而這樣的視頻底下,不人分自己的經曆,都是生育帶來的損傷,並且很多是終生的,很難治。
於是,他一邊期待著自己的寶寶,一邊又擔憂著鬱唯一。
要是鬱唯一生產的時候出現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要是鬱唯一產後出現了什麽後癥怎麽辦?
要是鬱唯一……
一貫邏輯嚴,做任何事都喜歡提前規劃的林見深,唯獨在生育這件事上,他是一個單獨的客,無法幹預鬱唯一這個主的走向。
關於生育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未知的、帶有風險的,甚至胚胎本就是寄生於母,對母一定會造損傷的,所以林見深手足無措,晚上焦慮得睡不著覺。
鬱唯一知道後,反過來寬林見深。
“你別胡思想啦,你看看淺淺,現在不就很好嗎?”
林見深看著趴在自己肩頭的人,眉頭皺。
“可是喬淺生產的時候不是大出,險些沒救回來嗎?”
鬱唯一:……
“小鹿。”
林見深語氣沉重又綿長,握住的手,“老婆,我很怕失去你。”
鬱唯一抿,小聲嘀咕:“我隻是生個孩子而已……”
沒懷孕之前,鬱唯一也慌的,不過懷孕後,的心態反而穩定了下來。
可能,是時不時的去找喬淺,一看到小喬希,就很期待肚子裏的寶寶。
能有的已經是最好的孕期照顧和生產條件了,如果連都要擔憂各種問題,那絕大多數的普通人該怎麽辦?
鬱唯一很樂觀,覺得自己一定沒問題的。
尤其現在林見深焦慮上了,更加不能垮下,不然肚子裏的寶寶知道了,還以為爸爸媽媽不歡迎他呢。
“林見深。”
鬱唯一抱著他的脖子,臉蛋蹭了蹭男人的臉頰,嗓音溫和地說:“我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別太擔心啦。”
他們薄抿起,垂眸看著人的小腹,“嗯,我也會盡最大的能力照顧你,不讓你出事。”
“好噠。”
鬱唯一甜滋滋地道。
……
林見深和鬱唯一的婚禮辦得很盛大。
還沒顯懷,除了家人朋友,外人都不知道懷孕了。
鬱唯一捧著手捧花,挽著鬱時安的胳膊,伴著悠揚的婚禮進行曲,朝紅毯盡頭的男人走過去。
他迎而立,上的黑西裝矜貴儒雅,一貫冷俊的麵容,今日顯得格外的溫和。
他的視線一路落在自己的新娘上,久久不散。
林見深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鬱唯一,後的很耀眼,灑在上,給白的皮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輝,他一時間意識有點恍惚。
同樣的,同樣的午後,同樣的人,他在一刻卻看到了各種不一樣的場景。
從最初的遇見,到後來的相、重逢。
他十六歲那年藏在心裏的姑娘,十八歲時發誓要娶的姑娘,終於在他二十九歲這年的尾穿上了他設計的婚紗嫁給了他。
鬱唯一走到他麵前,發現男人的眼底有淚閃爍。
淡淡地笑,用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低聲問他:“林見深,你是不是很激?”
“嗯。”
他從鬱時安手中,接過鬱唯一的手。
這時,他才發現鬱唯一的掌心也出了層薄汗。
一旁的人低聲繼續:“其實我也很激,還很張。”
也許每個孩子都幻想過自己長大後結婚嫁人的場景,鬱唯一也是。
林見深圓了夢想時的婚禮,給編織了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夢境。
這一刻,鬱唯一才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林見深很幸福,被林見深著也很幸福。
兩人在牧師的見證下,開始宣讀誓言、換戒指,最後,林見深親吻了自己的新娘鬱唯一。
婚禮邀請了很多人,當然也包括高中時的同學好友。
不人打趣鬱唯一和林見深:
“哎呀,那會兒就看出了你倆不對勁了,沒想到真了。”
“咱們班當初有三對小吧,後來都分手了,隻有你和林大神修正果了。”
“林大神,說實話,當初咱們班的位置變了那麽多次,你一直是鬱唯一的同桌,是不是私底下找老班安排過?你小子,看不出來啊,那會兒一副不聞窗外事的好好學生樣,一聲不吭地把我們校花都拐跑了。”
“小鹿,你當初表白就衝著林大神去的吧?是不是故意的?”
……
鬱唯一因為懷孕了,不能喝酒,多數的酒都被林見深擋了。
鬱唯一拽拽男人的袖子,低聲叮囑:“你別喝醉了。”
“好,我心裏有數。”
男人道,又拉著到另一邊敬酒。
這一桌都是林見深老家的親友,鬱唯一認識的不多,林見深挨個給介紹。
“哎呀,當初小鹿過來,鎮上都傳遍了,說是阿深從外地拐了個仙回來,那幾天我是沒瞧見,這會兒一看,這比仙還好看呢。”
“嫂子,還認識我不?”
邊上,有個黑黑瘦瘦的年輕人起,笑瞇瞇地道。
鬱唯一看過去,眼睛放大,“啊,你是林……林警?!”
當初鬱唯一住在小旅館,半夜出來閑逛,被了錢包,就是林長明幫找回來的。
連林見深,都是林長明給聯係上的。
一旁的李江說:“現在是我們副局長了。”
鬱唯一聞聲看過去,“李警,我也記得你。”
李江嘿嘿笑,起給鬱唯一敬酒。
“嫂子,好久不見,祝你和深哥長長久久啊。”
“謝謝。”
林長明算是一路看著林見深發跡的,心路曆程和別人不一樣,他是打心眼裏為林見深高興。
他有點喝多了,話就多了起來,說到林見深當初把鬱唯一送走後的況,他就長籲短歎的。
“嫂子,你是不知道。我認識深哥這麽多年,第一次看他哭得那麽……”
林見深擰著眉頭將人按下去坐好,“你喝多了,說點話。”
鬱唯一在一旁又哭又笑的,慨萬千。
時悅一直在等,等厲言深迴心轉意,哪怕他隔三差五刺激她,百般千種羞辱她,她也不曾心死,直到他為另一個女人不惜將她拋入深淵。心死情滅,她才如夢初醒,八年堅守不過一場執念,半生孤獨。“厲言深,此生經年,我與你天涯陌路,死生不複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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