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寧被逮著用大子‘鞭撻’了一頓,曰其名是為了教訓鐵石心腸的。
隔日難以避免地起遲了,一覺睡到將近午時才爬起來,徹底錯過帶孩子外出吃飯的時辰。
薄時衍如此生猛,日漸讓小娘子學會了賴床,親之后,湯寧幾乎沒有哪天能早早起床的。
起初湘巧湘宜兩人還會嘀咕,希王爺適可而止,也別太累著王妃。
現在是徹底閉了,任由他們二人之間自己拿分寸,外人多說無用。
尤其是湯寧懷孕期間,按照其他府上規矩,大多會另行安排人伺候夫君。
即便不抬妾室,估計也會塞一個通房丫鬟。
但在攝政王府,湯寧不提此事,薄時衍也沒提,底下人更加不會去多。
主子恩和諧,不分房不找人,專注于彼此。
這般的氛圍,自然讓王府上下一心,其樂融融。
付氏在湯寧的月份大時抵達京城,得知此事,這個婆婆也沒多管閑事。
有些事,當長輩的別貿然指手畫腳,討人嫌罷了,影響孕婦的心。
弄得不好,婆婆簡直了攪家。
德容夫人都對小兩口的事睜只眼閉只眼了,丫鬟仆婦們自然有分寸。
反正王爺若是把王妃給累狠了,回頭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午時推拿,晚間沐足伺候,一個不落全都做過。
湘巧湘宜面上含笑,替湯寧收拾行囊。
此番出海,路途遙遠,南洋又是未知的景,所帶之需得細細斟酌。
他們得一路去到銅西灣碼頭,才換上遠洋船呢。
確定了出行方案,便無從拖延。
沒幾日,薄時衍安排好一切,選擇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出發了。
他攜帶湯寧簡裝上路,侍只帶十瀾一人,同行隨從若干,告別了付氏與小泡泡。
小家伙乖乖窩在爹爹懷里,眨著明亮的大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薄時衍低頭看這一小團,現在差不多快長牙齒了,幾個月后回來,他就學會走路了。
薄時衍抱了好一會兒,才把兒子托付給他的母親,王府上下也要給付氏打點。
“放心去吧,”付氏接過小泡泡,笑道:“你們回來后,保管我的小孫兒白白胖胖。”
湯寧眼瞅著薄時衍舍不得孩子,這回沒有出言笑話他。
三輛馬車吱吱悠悠離開攝政王府。
一路趕到銅西灣,順利登上遠洋船,與大堰的國土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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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飛逝。
幾個月后,湯寧一行人滿載而歸。
南洋一趟回來,雖說舟車勞頓,但因為富的見聞,喜悅振,倒是神頭十足,并無疲態。
薄時衍歸心似箭,在路上就與湯寧一塊籌劃好了薄無漾的周歲生辰。
他們在南洋帶回許多新奇件,想必這場抓周會顯得別開生面。
車馬抵達攝政王府,陳管家早就接到人要回來的消息,翹首以盼。
一邊吩咐人去把行囊卸下來,一邊上前稟報這段時日發生的事。
越一片海域,兩岸通信不便,可有些話要說。
薄時衍聽著,腳下步伐不做停頓,府趕著看看孩子。
湯寧也想念得,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那麼小就分開了呢。
一開始還放寬心玩耍,時日稍久一些,心里總跟放風箏似的,被一繩索給牽在大堰。
或許,這就是為人父母之心。
兩人走至玉昆庭,迎面撞見了一撥人。
此慣來是薄時衍練劍的場所,地方寬敞而平攤,這會兒,眼見著為小泡泡練習走路的去了!
湯寧一抬眸,便見對面不遠,一個呼呼的小娃娃邁著小短,搖搖晃晃走得不穩當,像極了小鴨子。
第一時間愣了愣,離開時候那麼丁點大的嬰兒,已經會自己走路了嗚嗚……
薄時衍比反應快,三兩步上前,彎腰把他兒子給抱了起來。
湘巧湘宜娘等人喜不自勝,紛紛朝著歸來的主子見禮。
而被抱起來的當事人——小泡泡一臉懵懂,圓溜溜的黑眼睛瞅著薄時衍,視線專注。
“知道我是誰麼?”薄時衍一挑眉,“我是你爹。”
“他太小了肯定沒記住。”湯寧接了一句,過來也想抱抱孩子。
本以為小家伙會有點怕生,畢竟幾個月不見了,之前的他沒有記憶。
誰知,他沖著湯寧出小胖手,聲氣的:“抱,抱!”
就這個舉,立即逗得湯寧眉眼彎彎,把小泡泡給接過手來,在手里顛了顛,沉了不!
薄時衍一手攬著,不由失笑,“看來,是只忘了我一個?”
“你那麼久沒帶他,忘了不是很正常?”后頭趕來的付氏接了一句話茬。
湯寧還沒上去給請安呢,懷里的小泡泡先開口人了:“祖母!”
這個詞是學得響亮又準,其他一些簡短的詞匯尚且講不清楚,祖母是最快掌握住的。
付氏樂得不行,卻沒有從湯寧手里抱孩子,笑道:“正好你們回來了,自個兒帶一段時日,就會開口爹娘了。”
湯寧覺很驚喜:“泡泡好聰明呀!”
唯恐生下一個小呆瓜,哪怕攝政王府食無憂,但被同齡人小伙伴們所嫌棄,也是非常難的。惟愿天下寶寶全都安康喜樂才好。
兩大一小回到白霽堂,秦婆子領著湘巧幾人忙活起來,歸整行李、鋪床迭被。
薄時衍讓湯寧先去沐浴,晚飯前小歇一覺養養神。
他一手包攬了帶孩子的活。
如同付氏所說,薄無漾從學會認人開始,邊就沒有爹娘,這會兒彼此陌生的。
但是他不怕生,很快就在玩的下,開開心心坐在爹爹的膝蓋上玩耍。
薄無漾小朋友從出生開始就笑,現在即將一周歲,白白的小臉蛋,笑得像是菩薩座下的小仙。
薄時衍喜歡他這樣,肖似圓圓,瞧著沒心沒肺的,每日歡樂,討人喜歡。
“我爹爹。”
湯寧從凈室出來,遠遠的便聽見了,薄時衍在矮榻上逗弄孩子,念咒語一樣反復提這句。
可惜小泡泡不肯配合,一句爹都不給喊。
“你也太心急了吧?”湯寧皺皺小鼻子。
是看出來了,應煊面上冷,實則很喜寶寶。
在南洋那會兒,他便時不時惦念著,買起東西來眼都不眨,他們差點就帶不回那麼多件了!
如今一回來,就抱著不肯撒手,真是……
湯寧這麼想著,被薄時衍長臂一給圈了過去。
他一左一右抱著母子二人,垂眸打量,道:“像你比較多。”
尤其是薄無漾這雙靈的大眼睛,跟小姑娘似的漂亮。
薄時衍曾經夢到過,他有一個兒,就像圓圓這般糯可人,比糖糕還要甜。
沒想生出來是兒子,不過,一樣的乖巧笑。
“像我不好麼?”湯寧歪了歪腦袋,道:“他定然是個俊秀的小郎君。”
薄時衍輕笑一聲,在上淺啄一口,“像你最好,圓圓,過兩年我們要個閨吧?”
他的夢境,一定會為現實。
人總是貪心的,誰不想兒雙全呢,湯寧點頭應了:“好哦。”
話音才落,小泡泡有樣學樣,跟薄時衍一樣,仰著小腦袋瓜湊過來,在的腮幫子上親了一口。
留下他乎乎的口水印,發現大人看了過來,咧直樂,出白白的小牙。
湯寧忙道:“孩子會慢慢長大,你可別在他跟前來。”
這人行事沒個顧忌,也不臉。
薄時衍不聽,輕掐泡泡的臉頰,“我兒子真可。”
周歲宴,必然要外頭那些人羨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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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薄無漾果真長人人夸贊的小郎君。
以前,薄時衍覺得湯寧像個小暖爐,暖和乎沒有棱角,人心神放松。
現在,他認為自己兒子像個小太,擁有最俊俏的小模樣,最明的笑容。
一個小公子,大眼睛長睫,笑得比小姑娘還好看,走出去時常會人誤以為是娃娃。
樂蘿斷言他長大后將風靡全京城的小娘子!
男孩子要那麼漂亮做什麼?
起初,薄時衍不認為這有何不妥,直到他心心念念的閨長到兩歲,他逐漸意識到了某方面存在的差距。
湯寧生完頭胎,薄時衍把避子湯又給喝回來了,直到薄無漾三歲了,兩人才要下一個孩子。
這回,上蒼垂憐,如愿給他們一個兒,名做丁香。
以兩人的好相貌,小丁香自然生來花容月貌,雕玉琢,不難窺見長大后的傾城之姿。
可是……
眼見著小丁香兩歲了,會說話會跑會跳,聰穎有加,就是不笑。
還是娃娃時期,就抿著小,乎乎的小臉蛋面無表,同兄長截然不同。
薄時衍疑心,莫不是傳了他的子?
……那他夢境中乖的小閨怎麼辦?
尤其是,薄無漾開始帶著妹妹到玩耍時,小丁香邁著小短,神態舉止與他形鮮明對比。
更加襯得他像個小姑娘了。
薄時衍不為此擰眉頭,攝政王府的小世子,豈能如此形態?
對比他的顧慮,湯寧半點沒往心里去。
小泡泡自活潑,見人面帶三分笑,多麼有禮貌的孩子呀!
至于小丁香,不笑也沒事,長大后妥妥的嫻靜小娘子,甚好,甚好!
“可是薄無漾他還學會了撒。”薄時衍坐在書案后方,抬手捻眉心。
“那不是你慣的麼?”湯寧站在一側收拾花卷,頭也不抬道:“他一撒,你就什麼都答應了。”
“……”薄時衍抬了抬眼皮,“圓圓,這不能怪我,他長得與你太像了。”
理智上而言,他不希自己兒子太過撒。
反而小閨日獨來獨往,半點沒有撒的跡象……
湯寧聞言,扭頭著他:“像我你就不能拒絕麼?”
薄時衍與四目相對,低低一笑,虔誠而又實誠,道:“我不能,也不想。”
“笨蛋應煊,”湯寧眨眨眼,故意笑話他:“你才是小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