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把萊萬斯卡帶來的消息傳給常在浩和六葉的時候，這兩位剛回來的也了不小的驚嚇。

主要是針對克莉汀這個自己沖上門罵的行為，對兩人來說，萬一真的把神明出門來發了滅世災害，那這個場景也就完蛋了。但陸凝覺如果真出了這種事的話，克莉汀大概還會很高興，因為終于把神魂從那個殼里面給釣出來了。

總之，陸凝懷著不能只有我在思考怎麼干掉神明的想法，把這個消息傳給了認識的所有學員，包括遠在新樹影城的那幾位。

對克莉汀的猜測也不算錯，從醒過來之后開始，就在考慮怎麼把神明從殼里搞出來。可是克莉汀也是對這個世界的狀態最了解的幾個人之一，清楚就算自己真的制造出了那個武，也沒有辦法搞出與之相配的能源系統來。

當所有人都冷靜下來，重新坐在一起的時候，大家倒是已經接了目前的狀態。陸凝的家為了會議室，晨庚四人和凌日兩人便在這里會面了。

“我是沒想到這麼早就要真的與神明有接了。”六葉嘀咕道。

“早發現才能早準備，不然還要等到末日真的開始顯現出災難的表征了我們才去找神明？”克莉汀略有些尖刻地說，“我找你們也是希能夠一起思考，盡管我不認為我的腦袋想不出來的辦法有什麼人還能想到，但信息差和報差始終存在，這個我承認。”

“咳，克莉汀的意思就是大家集思廣益，后面那些不用在意。”萊萬斯卡連忙打了個圓場，“事實上我看到找到的這個結果時也很頭痛。如果僅僅以集散地的任務為目標的話，還是不算很難的。不以神明為敵人的前提下，榮剪影終究也還是宇宙之的文明這種水平，靠瘋狂向上攀科技樹估計都可以強行解決掉，而且這里面肯定還有別的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常在浩問。

萊萬斯卡指了下自己的腦袋。

“學習前人，再讓出一點空間，再削減一點自己的知，只要做出足夠的適配調整，就可以將榮剪影們隔離出去，然后……海法大陸的統一，只要將殘余的人收攏到一塊，建國就可以了。”

“這大概是標準解法。”凌驍辰點了點頭，“假如只有我們在這里的話，我想我也會用這樣的方式。我們拯救不了世界。”

“我們都五階了，難道還要老老實實遵循集散地的任務嗎？那只是集散地給我們的最低標準吧？”克莉汀拍了拍桌子，“那個神明的行為你們能夠接？這個世界的人們又有什麼錯要遭這種一代代退化的凌遲？如果真的按照這個計劃執行，那下個世代所建立的王國，恐怕就真的只有一片大陸，而不是一顆星球了！”

萊萬斯卡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算游客們不在乎，場景里的人們也肯定無法接。這就是隨之而來的最后一個可選任務的難度了。

“現在我們在走另一條路。”陸凝說，“困難已經擺在面前了，如果不找教的話，克莉汀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們先把問題分開。”克莉汀抓過來一張紙，開始在上面寫字，“我很確定，景神是一軀一神魂的，比較原始的古生神。而如今我也確定了景神這兩個關鍵部位分別在哪里，好，問題就在它們所的狀態。”

在紙上往下畫了兩條分岔線。

“軀，為宇宙本。相對于我們來說，它備空間的無限，以及宇宙本的在包容。這兩個是我們不可能傷到軀的最大問題，無限決定了凡是可被計量的有限攻擊不可能達到真正意義的傷害，最多只是一些我們視角的損傷而已，而包容則決定了我們的任何攻擊行事都被宇宙邏輯包含在，來自部的攻擊固然可以產生一定的效果，可有個上限，那就是最多同歸于盡。我們不可能用這個宇宙的能量來發出比這個宇宙本能量還高的攻擊。”

克莉汀說得興，完全沒考慮到這是在給眾人潑冷水。

“而神魂，被放在了時間起點的一層殼。是沿著時間軸回溯對于一般人來說就是完全不可能的，這是第一重保險。第二重保險是那個殼，在時間的起點，又是神明用來保護自己的東西，那基本可以確定是奇點質。”

“麻煩解釋一下啥是奇點質，好讓我放棄幻想。”六葉說。

“你可以視為是宇宙的基質，時間、質、規則等所有屬都被在一起，但所有的屬都沒顯出來的狀態。”

克莉汀在這個名詞上畫了個圈。

“重點是！所有常規的攻擊手段都不可能傷害到這種東西！要麼是非宇宙部的事，要麼就是能拿到完全對立的，宇宙終點的反奇點質。當然，還有第三條路，那就是這個神魂主從這層殼里面出來。”

“出來了難道我們就能拿神魂怎麼樣嗎？”凌驍辰問。

“神魂和軀不同，是一種很容易針對的形態。相比于質量形的倒差距來說，神魂這種非質形態的東西反而可以通過各種取巧的方式解決。”克莉汀說，“問題在于，景神給神魂設置了一層我們基本不可能破壞的殼。”

說完，將筆往桌上一丟，攤開兩手，意思是所有況與困難都在這里了，大家想辦法吧。

“我有個思路。”凌驍辰抬起手，“是考慮到剛才克莉汀說的外部這個區分，我想知道如果通過鏡前往別的世界，算不算是到了外部？”

“算。”克莉汀點了點頭，“問題在于，如果你通過鏡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麼你要怎麼確定這個世界的位置？由于我們對外部沒有認知，從另一個宇宙鎖定這個宇宙，這可不是一件可以短時間辦到的事。除非我到那邊的世界去，獲得當地的支持，然后花上一年半載的時間去研究。”

“很難……”

后面的事凌驍辰無法保證，但前面的難度他很清楚，并不是哪個地方都能輕易獲得當地人的信任的，何況這件事必然是要用巨量的資源，也不可能研究。

“剩下的時間不夠我們做完這麼多事。”萊萬斯卡說，“就算我們有心這樣做，也會有大把時間被消耗在洽談之類的環節當中。”

“那……宇宙本的無限這個東西，我們有沒有合適的解決方法？”常在浩說，“很顯然，這種無限是對于宇宙的生來說的，而對游客來說，我們能找到邊界。”

“難點在于宇航科技。”陸凝嘆了口氣，“要找到邊界得飛出星球，就算克莉汀能提供引擎圖紙，但這顆星球上空被景神設置了封鎖，我們至今還沒有探明封鎖的本質是什麼。”

“看不出來嗎？”六葉疑，“那個封鎖應該就不像是前面兩個問題那麼難纏了吧？”

“不難纏，也不好應對。就算是我，也得能采集到樣本，或者觀察到現象才能下判斷，但景神設置的這個封鎖非常狡猾，所有探測手段都會直接失效，我無法觀察到任何派生現象，也就無法判斷用的是什麼方法封鎖。”克莉汀解釋道。

“我覺得不如從前文明的產里找找，或許能找到有用的。”陸凝起打開了柜子，“為了這件事，我特意提了申請……喏。”

一個銀的方盒被拿了出來。

“骨灰盒，論信息檢索能力沒有比它更強的了，而且這里面也有景神之痕的信息。”

“前文明啊……”克莉汀接過這個盒子，“但他們連將景神的信息寫下來都不敢，我很懷疑這里面能不能找到我需要的信息。”

不過，克莉汀還是展開了骨灰盒的界面，這種科技品對來說當然就是最駕輕就的了，很快就從數據庫里面翻出了一片星圖。

這東西陸凝是看不懂的，萊萬斯卡看上去稍微有些了解，但凌驍辰是直接瞪大了眼睛。

“等下，這個星圖……”

克莉汀有些意外地看了凌驍辰一眼：“你也能看懂？這東西就算是游客也通常不會往深里學習的。”

星圖并不是地圖，因為宇宙航行的過程中，星星的位置是不斷變化的。星圖的本質是星星的相對位置和運軌跡，而即時演算和現實觀察的輔助修正都是不可或缺的。能夠看一個宇宙級別的星圖，那一定要非常充足的相關知識才行。

“領兵打仗，不會這個可不行。”凌驍辰笑了笑。

“那好，從這個星圖來看，發明這個的文明已經將宇宙探索了很大一片區域，甚至也發現了其余的文明。”

星圖上標記著非常多的文明星域，有先進的，有落后的。而星圖上顯現出來的航線經過了其中的一些，作為補給港或者中繼站。

但是……對于會看星圖的人來說，這份星圖有很大的問題。

“為什麼只有一個方向？”凌驍辰仔細辨認著星圖里面的信息，被探索開的區域很廣闊，卻并不是向周圍輻擴散開的。不知道是到了什麼限制，星圖的開拓方向基本上是確定的。

“在宇宙尺度來看，確實如此。”克莉汀點了點頭，“這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我們都知道這個文明是沖著景神去的，但為什麼他們的星際遠航居然能有一個如此明確的目標？”

這下陸凝聽懂了。

“他們找到了景神的所在？不可能啊，空間上只有軀留在這里，而軀是宇宙背景……等下，未必是景神的所在，而是弱點所在？”

“問題是他們如何知道應該去往這個方向。目的過于明確了。”萊萬斯卡說道。

“就算知道了，像剛才說的那樣，我們也沒辦法過去吧？”常在浩無奈地說，“姑且不論他們如何知道的，現在我們本不要想星際遠航的事。”

陸凝擺了擺手：“不，問題不在這。這條航線這麼詭異，而且幾乎可以確定就是與景神有關的況下，我們可以認為前文明通得知了該往這個方向去的準確信息。什麼人會告知他們這個方向？他們又為何徑直向這個方向過去？”

看過骨灰盒里記錄的歷史，找書苑 ｗwｗ.zhａosｈuyuan．ｃom文明最終劍指神明，而后消失在歷史之中。

“原因可能有很多，不過最可能的就是……”克莉汀快速翻手中骨灰盒的記錄，在浩如煙海的歷史資料當中，關于最后遠征的記錄是數不勝數的，憑借自己強大的信息過濾能力一目十行地飛速拆解資料里的關鍵詞，從里面翻出了來自一百余個宇宙信號站的信息反饋。

“共已經找到了，他們出發之前，在建造宇航戰艦的過程中，每當這里出現信號反饋，就會出現一次集中的人員調遣、資源重分配。這個信號的意義沒有任何翻譯記錄留下來，似乎是他們心照不宣的東西。隨著信號接收次數越來越多，他們的社會氣氛也越來越張了，這是一個倒計時。可惜，領航船資料未被存儲在這里，但很多旁證也可以證明。”

星圖旋轉，星空的歷史軌跡在空中浮現，一條與暗扭曲錯而的紐帶自繁星之間穿過，星辰隨之而明滅，這一路上每一顆超新星的發，在時間的尺度上都有一個固定的步調。

“景神。”克莉汀向紐帶的起點，它依然藏在宇宙的端末，然而已經不再是不可見。

“神明向他們發出了信號，標記了航線，甚至點亮了星空。”凌驍辰說。

“這是一場決斗。”陸凝出手去，手掌從被標識出來的那條紐帶中穿過，“人類發起挑戰，而神明接。”

“契機在此。”萊萬斯卡笑了起來。

如果神明能夠接人類發出的第一次挑戰，那就可以有第二次。六名學員一致同意了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