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下人的議論,這才知道,原來裴深心里有喜歡的人。
而那個人,是的大嫂,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姐。
霍玉一時間愣在墻后,半晌,捂著回了屋子,把自己關在里面,久久沒有出來。
丫鬟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門也不給開。
一直到天黑,春暉堂那邊來人,說老夫人發了話,讓大家都去春暉堂用晚膳,霍玉這才開門出來。
一雙眼睛腫的像桃兒似的,嚇得來傳話的芳一愣。
“二夫人,您這眼睛……”
“喝水喝多了,沒事。”霍玉搖搖頭,轉讓丫鬟去拿些冰來給敷眼睛。
“我子有些不適,晚飯就不去春暉堂用了,你替我跟祖母告個罪吧。”
霍玉沒打采道。
芳連忙點頭,回去如實轉告了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聽說霍玉子不適,立刻關切的問道,“可有請大夫來?”
芳搖搖頭,言又止,“瞧著……不像是子病了,倒像是心病。”
裴老夫人嘆了口氣,“那孩子八是想家了。”
繼而又問起裴深,得知他連日不著家之后,頓時氣的拍桌子。
“放新婚媳婦一個人在房里,自己野的不著家,也難怪玉兒那孩子難。去,把老二給我薅回來!”
其實這話說的有些偏頗了,眼下飯桌上只有眷,男人們都各有各的要忙,就連原本按時歸家的裴潤這段日子也極回來用飯,也不知道忙什麼,很能在府里看到他。
“祖母莫要氣,究竟是什麼原因咱們還不知曉,待會兒我去看看玉兒,問問便是。如果真是裴深的原因,祖母再罰他不遲,若不是,豈不是讓他們小夫妻平添誤會?”
阮嬈安道。
說話,裴老夫人還是聽的,臉立刻便緩和了不,轉頭看著。
“你子這般沉,萬一磕了了如何是好。還是讓沁兒陪你去吧。”
裴沁頓時一噎,小臉兒唰的一下不高興了。
br> 阮嬈將一切看在眼里,突然笑著道,“沁兒還要忙著繡嫁呢,我正好想飯后消消食,過去一趟正好順道,再說也沒多遠。”
老夫人見堅持,便不再攔著了。
飯后,阮嬈被紅玉和文氏扶著去了松濤苑。
裴深雖然已經接過裴璟珩讓給他的世子爵位,但他始終不肯搬到和裴璟珩曾經住過的西苑,反而搬到了盧氏生前的松濤苑,想必,也是為了紀念盧氏吧。
敲開了門,霍玉先是一愣,接著垂下眼眸,小聲囁嚅了聲,“阿姐。”
“怎麼了你這是?”
阮嬈十分自然的拉住了的手。
自從知道兩人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后,阮嬈便對格外照顧疼。
畢竟占據了人家姐姐的,于于理,都該替原好好看護妹妹。
霍玉也一直很粘,但今日不知怎的,霍玉眼神閃躲,有些不想面對。
阮嬈向來是個心細如發的,直覺告訴,這背后肯定有什麼故事。
但并沒有一張就問,而是轉頭看了看這屋子,說道
“這院子你住著可還習慣?我們已經分府別居,西苑那邊是主屋,位置好,線也足,原本我想勸你去那邊住的,但后來想想,那屋子好是好,就是不大吉利。先前那位世子夫人就是在那里郁郁而終,不住也罷。”
果然八卦才是王道,霍玉原本沉默寡語,聞言立刻抬起頭來。
“郁郁而終?”
“是啊。”阮嬈笑的意味深長。
“你當王爺一直這麼溫呢?冷面閻王的稱號可不是白的。他原先是個冰塊兒似的人,先頭那個娘子,可是活活守了兩年空房,活生生被他慪死的。”
“啊?”霍玉還不知道這事,猛地睜大了眼睛。
守空房兩年?
那……都嫁進來半個月了,也守了半個月空房,裴深到現在都沒有踏進過房門半步。
那將來,豈不是要跟那位前大嫂一樣了?
“慪氣……真的能慪死人麼?”
霍玉有些張的問道。
阮嬈察覺這般在意,便知道這事兒的背后,果然還是小夫妻之間出了問題。
“還不是什麼都憋在心里,不肯說,自己想不開,心郁結,子慢慢就不行了。”
“可見咱們人是萬萬不能把事兒悶在心里的。”
“誰給你氣,你便找誰去,從源上解決問題,寧肯氣別人也別氣自己。”
霍玉卻滿臉落寞的搖搖頭。
“我不生氣,我也沒資格生氣,他本來就有喜歡的人,我……是我自己強進來的。”
“他不喜歡我,我又不能強要他喜歡,我們兩個之所以婚,也是我耍了心眼,走到眼下這一步,完全是我咎由自取。”
說完,轉頭看了眼阮嬈,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阿姐知不知道裴深喜歡,若是原先不知,那就還是別讓知道了。這本來也不是的問題,何必弄的大家今后都尷尬。
但不知道的是,的表已經出賣了的心。
聰慧如阮嬈,一眼便看出,是聽說了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而因此耿耿于懷。
阮嬈微微一笑,耐心說道
“你不要替他考慮,你只需替你自己考慮。”
“他若是不喜歡你,當初拒婚便是,把你娶到手,又不珍惜你,那就是他的不對。”
“多夫妻妁之言盲婚啞嫁,不也恩和睦白頭偕老,你們新房都沒暖熱,他就整天不見人,那就是他混賬。你不必心疼他,該調教就調教,調教好了再疼他不
遲。”
霍玉一愣,“調教?”
“是啊,調教,把他馴服。”阮嬈幽幽一笑。
“這世上哪有人是可著你的喜好長的,又正好對你百依百順?若是真的有,那他一定是個騙子。”
“世上男人生來都有棱角,兒家心思,若是不將他打磨的圓潤一些,放進心里,可是要割的遍鱗傷的。”
“玉兒,你記住,鞋子小了要知道改,而不是割你自己的腳。”
“那、那若是改不了呢……”霍玉怯怯的問。
“改不了就換。賣鞋的這麼多,還怕找不到合適的?”阮嬈輕輕拍著的手背。
“若是你為了一個人一次次拋棄底線,弄得遍鱗傷,卻換不來他任何回應,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是你的緣,而是你此生要過的關。”
“苦是毒,早悟蘭因,不結絮果。”
霍玉似懂非懂的眨著眼,突然抓住阮嬈的手,紅了眼眶。
“阿姐,玉兒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接著,把和裴深之間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和盤托出。
末了,噎噎道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心里有他,可他心里若沒有我,這日子過著還有什麼意思?”
阮嬈聽了他們兩口子之間的事兒,只覺得啼笑皆非,搖搖頭道
“他不見得心里沒有你。只不過,裴家的男人大多是慢熱的,他現在還認識不清罷了。”
說不定裴老二這會兒正蹲在哪個角落里畫圈兒呢。
被媳婦給了……他應該是沒臉回來了。
霍玉卻沮喪的搖搖頭,“阿姐,你別安我了。他若心里真的有我,不會這麼久都不回來。”
“一定是我主,讓他討厭了。”
阮嬈卻眨了眨眼,忽然有了主意。
“玉兒,咱們要不然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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