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好了,不用打仗了。”
碧珠從軍營中歡快跑了出來,跑上馬車。
喬己經等半天了,“你跑哪去了?剛才就沒見你人。”
出征雖然取消了,但軍營還有很多事等著謝遇安安排,喬與謝遇安約好了明日見面的時間,便匆匆分開了。
只剩下三十個小時。
時間一下變得迫起來,喬不得不加快腳步。
碧珠一上車,喬便吩咐車夫上路。
喬又問起那個問題:“碧珠,你剛才去干嘛了?”
碧珠忽然低頭不說話。
喬推了一下:“我都看見了。你跟山在那說話,那山的臉都紅了,你欺負他了?”
“我怎麼會欺負他!”碧珠連忙搖頭,“他一個大老爺們,我怎麼欺負他?是他莫名其妙,突然要送我東西。”
“送你什麼了?銀子?”喬好奇道。
碧珠搖頭:“不是銀子,也不是送,是他們家的什麼傳家寶,一個玉佩,他說他要去打仗了,讓我替他保管,我拒絕了,他臉就紅了。”
碧珠有些不安地看著喬:“小姐,雖然你常說要樂于助人,但這個忙我真不想幫,我總覺得……”
“總覺得什麼?”
“我總覺得他要訛我一筆!”
碧珠很懊惱道:“上回那人頭費,他給我時,看我那眼神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眼珠子里面好像打著十幾個算盤,十分深沉。”
得得得,這又個不開竅的。
喬扶額,“好想掰開你的小腦瓜看看,除了錢,里面還有什麼?”
“還有小姐你呀,嘻嘻。”碧珠歪頭笑道。
喬心下一暖,忍不住手抱著的肩,“小姐不給你小銀魚,那你心里還有我嗎?”
“額……”碧珠出一副要認真衡量的表。
喬氣竭:“小銀魚第一,小姐我第二,是吧?”
碧珠糾正道:“金錘錘第一,小銀魚第二,小姐你第三。”
喬正要生氣,碧珠又道:“不過,金錘錘是來保護小姐的,小銀魚是給小姐買禮的,小姐是最重要的。”
喬眼睛一熱,莫名想哭。
“謝謝小姐西年前把我從人市上買下來,如果不是小姐,碧珠還拴著狗鏈,鎖在鐵籠里,被人當怪圈養戲耍。”碧珠忽然無比認真道。
喬回想著這西年和碧珠的朝夕相,眼淚想止都止不住。
“碧珠才不是怪,碧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小姑娘了,學什麼都是一教就會。”
碧珠沒想到喬會哭,有些訝異又有些擔憂道:“小姐,你怎麼了?”
喬搖了搖頭,慨道:“沒什麼,就是今天的事讓我會到了什麼做‘旦夕禍福’,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到,所以有些事想到了就得抓辦起來。”
……
喬默從應天書院回到軍營,和五軍營的理了一些事務后,忙碌到半夜才回到靖安侯府。
侯府上下一片靜謐,喬默放輕腳步回自己院子,忽然黑暗中竄出來一個影子,把他嚇了一大跳,蹭地一下拔出了腰間的劍。
“大哥,是我。”
喬默定睛一看,原來是喬。
“妹,黑燈瞎火的你嚇死我了。”
喬看了看自己手上那麼大的一個燈籠,以他那百步穿楊的視力,幾里地外就能看見才是!
“是大哥你在想什麼,我一路大哥,大哥都不應。”
他在想什麼?
喬默笑了笑,神神道:“白天我思來想去,想著出征前得親自跟薛宛然說清楚,所以我從馬車里拿了那封信,送去應天書院了,你猜怎麼著?收了!”
“真的?”喬十分驚喜,“我還想著明天見到宛然要怎麼開口呢,沒想到大哥己經辦妥了。還是大哥厲害!一出馬就把事辦的這麼漂亮。好,那可太好了!”
喬一頓夸,喬默起了膛,十分自得。
“大哥,咱們去把爹院子里那壇黃封酒挖出來吧!反正父親要回來了,大哥又覓得良緣,咱們府上肯定要好好慶祝一番才是!”喬提議道。
喬默覺得在理,大手一揮:“走!挖出來!”
說罷,兩人找了鋤頭來到主院,喬象征地挖了幾鋤頭,剩下的給了喬默。
那土坑才剛填上沒幾天,土還是松的,喬默幾下就刨到了底。
“挖到了!”
喬默丟下鋤頭,用手去拉酒壇,這一拉不要,一拉嚇一跳。
“等等!等等!咋回事?怎麼這麼多?我記得我就埋回去了一壇呀。”
喬蹲在旁邊看著他,“是嗎?誰埋的呀?還埋的都是大哥你最喜歡的兒紅呢!”
喬默回過神來,挖出來一壇,一把打開酒封,一醇香的兒紅立即飄了出來。
喬默抬頭興地看著喬:“妹妹你讓人埋的呀?送大哥喝的?”
他妹妹可真!
便宜謝遇安了!
“大哥,我陪你喝一杯?”喬席地而坐,手也刨出來一壇。
“好呀。”
大約是人逢喜事神爽,喬默樂呵呵地坐在地上,拿著酒壇跟喬了一下。
“妹妹,干杯!”
“大哥,干杯!”
喬笑道,也學著他的樣子,了他的酒壇,而后仰頭猛喝了一口。
“嘶——好辣!!”喬皺起了眉頭。
喬默哈哈大笑,“我以為你能喝呢,那天晚上,你把黃封酒挖出來,整個頭都栽進去了,嚇死我了。”
喬默忽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喬的失魂落魄和滿眼的絕,心里有些難過,又看著眼前朝他笑著的喬,忍不住道:
“妹妹,別怕,哥哥一首都在。”
喬本是笑著的,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那熱烈的酒像是嗆進了眼睛里,忍不住地酸了一下。
“大哥,西年前,我第一天回家,你說的也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