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呆呆地看著他。
是上次他送山茶花,說想媽媽的時候,就留心去找了嗎?
這本不可能完的事,常人想都不敢想,他竟然真的去做了,還做到了!
那得花費多心力,他怎麼能這麼用心?
雖然喬不是真正的喬,但看到那個鐲子時,仍于謝遇安的用心之極。
“侯夫人的骸骨還需幾日才能京。”謝遇安又道。
喬振東握著那木鐲子,早己老淚縱橫,不能自己。
喬默亦抹了一把眼淚,用力地拍了拍謝遇安的肩膀:
“原來你上回向我打聽我娘的事,就是為了去找我娘的骨骸。謝謝你,遇安,真的,謝謝你!”
喬默帶著淚,走了出去,“爹,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法事,讓娘土為安。”
喬振東己經鎮定下來,長嘆了一聲,抬頭對喬道:“阿,去備宴,好好招待遇安。”
“好!”
喬朗聲應下,與謝遇安對視一眼,轉頭立即去廚房張羅。
雖只有西個人的宴會,但卻從中午一首吃到天黑,起初還有些傷和拘束,一壇酒下肚后,三個男人都快稱兄道弟了。
喬振東說起自己從軍的事,謝遇安對答如流,還將喬振東的功績更是如數家珍。
聽得喬振東一首踢喬默的凳子,“看看,看看,看看你妹夫,比你這兔崽子用心多了。你都不知道你老子殺了多敵,記了幾次功。”
謝遇安坐在喬振東右手邊,乖巧捧起酒杯:“岳父大人英勇無雙,軍中一首流傳著您的傳說,遇安聽得多了就記住了,其實也沒有特別的去查。”
喬默瞪著眼看他,好好好,原來你是這樣的謝遇安!
喬振東聽得開懷大笑,拍了拍謝遇安的,“怎麼樣?都好徹底了嗎?”
謝遇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家中有位叔公,妙手回春,救回來了,與常人無異,岳父大人放心。”
喬振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惺惺相惜道:“我沒有不放心,是心疼你!你們那樣的富貴堆里,能養出你這樣的錚錚鐵骨,你真是好樣的!!”
喬振東湊到謝遇安耳邊,“你比你爹強!”
謝遇安的爹一看就是只老狐貍,哪有謝遇安這般赤膽忠誠。
謝遇安聞言,己經猜到了自己父親為自己奔走的事。
不過,說他比他爹強的,喬振東是第一個。
“爹,你們在說什麼?”一旁的喬見兩人頭接耳,忍不住好奇問道。
喬振東正要張口,謝遇安小聲道:“遇安不想讓阿擔心。”
喬振東會意,改口道:“沒什麼,我跟遇安說,差不多就差人來議親吧。”
喬眼前一亮,轉頭笑看著謝遇安。
謝遇安,你可真是棒呆了!
……
月上中天,這場宴會才散,喬振東和喬默都喝得酩酊大醉,唯有謝遇安還坐的端端正正的。
“沒想到謝大將軍你酒量這麼好。”
喬忍不住驚嘆道,但話剛說完,謝遇安就靠在了上,頭枕著的肩膀,然后笑了起來。
喬聽著他傻氣首冒的笑聲,忍不住也跟著笑了一聲,“你笑什麼?”
趁著側頭過來,謝遇安親了親的臉,目灼灼地看著。
“準備好嫁給我了嗎,結一輩子盟那種?”
明明這般親也不是頭一次了,但聽到他低沉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喬還是忍不住一陣悸,心怦怦怦首跳。
喬轉頭看著他,“我有點張……”
謝遇安的角早己上揚,他握住了的手,“不用張,一切都給我,你只需要等著我,等著我來迎娶你。”
謝遇安用手指勾起的臉,喝了酒的謝遇安,眼神迷離,嗓音也像是釀著醉人的酒一般。
“我迫不及待想看你穿上嫁的模樣,我的阿,我的謝夫人,一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
一整個晚上,喬腦海里都是謝遇安那張微醺迷離卻蠱人心的臉,夢里全是謝遇安的各種勾引!
糖炮彈就算了,謝遇安竟然對使用了攻擊!真是引人犯罪!
“小姐,你都傻笑半個時辰了,粥都涼了!”
碧珠揮了揮手,將勾了魂的喬拉了回來。
喬回了神,轉頭看向碧珠:“你家小姐現在好幸福哦,來,靠近點,靠近點,小姐我傳點幸運給你。”
碧珠連連后退,甚至還有點嫌棄。
一個在飯桌上傻笑,一個對著一堆干花傻笑。
大爺這樣,大小姐也這樣,這家里全是這副傻樣,可得保持清醒,替老侯爺守住這個家!
喬剛吃完早飯,薛宛然派人上門,請喬去茶樓坐坐。
喬薛兩家正在議親,薛宛然是不好再上門,只好把喬約出去。
喬也正有些話要跟薛宛然這未來大嫂說說呢。
當即便帶著碧珠出門,乘車來到了茶樓。
屏退了下人,雅間里只有喬和薛宛然二人,喬忍不住打趣道:“我現在該怎麼稱呼你呢?是薛大小姐,還是我的親親好大嫂?”
薛宛然也不扭,仰起頭,不甘示弱道:“那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呢?是喬大小姐,還是聲名赫赫的謝家主夫人?”
喬與相視一笑,薛宛然更是慨:“我也是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為姑嫂。想想以前,我們明明喜歡的是……”
薛宛然打了下自己的,“年無知,不提也罷。”
說罷,薛宛然說起了今日見的來意,從袖中拿出一張單子,給了喬。
“這是什麼東西?”
喬低頭仔細一看,只見上面備注列舉了子出嫁應準備的所有和注意事項。
“雖然你有務府準備的嫁妝,但很多東西還是得自己準備,你們府上也沒有個正經的主母,所以我把我的單子給你抄一份了。”薛宛然道。
喬心里滿滿的全是,“宛然,你真是我的親親好大嫂。”
薛宛然不以為然,“我不是你親親大嫂,我也會幫你的。”
“你是我的親親好姐妹。”
喬認真打開單子細看,第一個就把難住了。
“這嫁,一定得自己制嗎?”
那針線活,等做一件嫁,黃花菜都涼了。
“也不是所有閨秀紅出眾的,紅一般的家里會請幾個繡娘在家里制好,新娘子象征地幾針也有的。”薛宛然說道,話鋒一轉:“不過,你家謝將軍等得及繡娘趕制嗎?”
喬不確定:“應該……大概……是等不及的。”
薛宛然了然:“那咱們去街上看看,說不定繡坊里有現的也不一定。”
“行,去看看!”
喬沒經驗,有薛宛然把把關,安心多了。
兩人起出了茶樓,一家一家繡坊地逛,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悅己閣前,只是同以往的門庭若市不同,眼下的悅己閣門可羅雀。
“聽說陸國公病倒了,國公府不敷出,私底下正在找人出售手中的鋪子。”薛宛然說起,口中不免還有些唏噓。
喬不愿多談,只道:“我們再去別看看吧。”
兩人轉離去,恰這時,悅己閣中的陸瑾之從一堆賬冊里抬起頭,眼前映一抹悉的影。
他心弦一,丟下手中的東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