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總覺得,狄赟那天說的話,不像是單純的放棄。
說實話,狄赟通過七拐八繞的關系找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南梔的確是十分意外的。
一開始,真的以為狄赟不過是年心。
狄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自小又是金尊玉貴地作為子被養大,他喜歡什麼東西,自然不會顧及避諱。
就像當初拎著油漆桶去宴江的墳墓前一般,做什麼,都是自由心意,無拘無束。
年心,熱烈,卻不會長久。
不過,狄赟特意托人見了一面,十分鄭重地跟南梔表示。
“我知道的過往,我不介意。”
“介意?”
南梔眼睛微瞇,譏諷道。
“你以什麼份來說這句介意?一個慕者?還是旁的什麼份?但無論哪種份,都用不著你來介意。這世上能夠介意那些過往的,只有綿綿姐一個人。”
很厭惡介意這個詞匯。
好似不在乎綿綿姐的過往,是什麼上位者的恩賜一般。
可明明是他自己主對綿綿姐窮追不舍的。
如今卻來說什麼介意不介意,倒有些沒意思了。
南梔有些后悔見狄赟這個舉了。
他,也不過如此。
沒想到,狄赟立刻十分誠懇地低頭認錯了。
“抱歉,我的中文僅限于口語表達,一些意思傳遞可能不是十分準。我說的介意,沒有別的意思,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只是調查資料上的一段文字,我沒有資格,也絕不會產生任何不該有的緒。”
狄赟到這時候,才有些后悔,自己不好好跟著中文老師學一學。
他總覺怎麼說,都無法傳遞自己心的真實想法。
他是真的不覺得那些有什麼。
他喜歡的,是那個雷厲風行又率真的褚綿。
在知道那些過去之前,他就喜歡了。
曾經發生過什麼,都不會影響這份意的產生和延續。
南梔沉默了許久,最后道。
“那我幫你一次。”
于是,有了那場對話。
可惜,褚綿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在那之后,褚綿依舊是中曹的當家,是說一不二的褚總。
似乎和狄赟,就只是一場合作。
而狄赟也回國了。
伴隨著飛機的起飛,似乎兩個人之間那段未曾挑明的愫,也就此終結了。
可南梔總有一種覺,那天狄赟離開的時候,并不像是放棄的模樣。
不過如今,也沒空去考慮這個了。
祁淼說要見。
祁淼認了買兇殺害蔣建才的事。
說來,蔣建才或許是作惡多端的緣故,他原本已經離危險了,都已經到了普通病房。
結果,卻因為重傷的各種并發癥突然惡化,在重癥監護室熬了一個周,還是沒救過來。
這下,祁淼可真了殺人了。
祁淼得知了蔣建才死訊的時候,已經對自己出去不抱任何希了。
實際上,在警方告訴,蔣建才本沒有保存蔣英的時候,祁淼就有些了刺激瘋癲。
不過,即便如今有些瘋癲,也不會影響的量刑。
畢竟,之前可是清楚冷靜地跟人商量謀害蔣建才的事,甚至還能用重金安蔣建才,每一項舉,都不像是神有問題的模樣。
如今唯一陷僵局的,唯有蔣英的死。
雖然找到了當年負責的消防人員,也的確證明起火點有問題,加上奚曉雅的作證,加劇了祁淼在這件事里的嫌疑。
可是,還是沒有能夠為祁淼定罪的關鍵證據。
沒有證據,這樁案子查到最后越發陷僵局。
就在這時,祁淼提出,要見見自己的親姐姐。
“只要你們能夠滿足我這個要求,我會對自己犯下的罪行如實代。”
祁淼平靜看向警察,輕聲道。
于是,一層層上報上去,上上級員也只好壯著膽子給南梔打來了電話。
畢竟,這位可是得罪不得。
況且,他們也沒資格強制人家配合。
不過,南梔聽完警方的話后,很爽快便答應了。
“可以,我去見。”
見面的時間,便約在了第二天上午。
那夜,南梔徹夜未眠。
宴珩知道,此刻南梔的心必定是十分復雜的。
有著上一世的記憶,又有著這一世的經歷,對于祁淼,的定然是恨意居多。
可這恨里,也有許多的唏噓和不解。
宴珩能夠理解這份心。
就像當初他對宴江一般。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抱著南梔,陪伴著失眠的。
兩個人以最親的姿勢相擁,在一片靜謐中,彼此陪伴。
第二日,南梔早早起,收拾好后,便準備在宴珩的陪伴下,去見祁淼這最后一面。
宴珩自然不會讓南梔自己一個人去。
他會在外頭等著南梔。
九點五十,車子抵達了警局門口。
局長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見宴珩親自來了,他了額角的冷汗,低聲道。
“宴總,宴太太,實在是麻煩二位了。”
南梔輕輕搖了搖頭。
“到底是我親妹妹,我是該來見這一面的,勞煩您給帶路吧。”
今日一見,也當是給祁淼送行了。
祁淼這一次,是逃不過去了。
無論院長之死的真相是否查出,蔣建才這一條命,都足夠為定罪了。
畢竟這一次,可沒有年齡這層保護傘了。
“吱呀。”
屋門被推開。
祁淼有些僵地轉過頭,過灑屋的那一束,看到了站在里的南梔。
以及,輕輕搭在腰間的那只手。
手腕上那塊腕表,很悉。
那塊腕表,全世界只有兩塊。
國的唯一一塊,就在宴珩那里。
慕了宴珩那麼多年,自然是記得十分清楚。
宴珩并沒有陪南梔進來,那只手也收了回去。
伴隨著門的關上,徹底消失在了祁淼的眼前。
不過,祁淼也沒什麼留。
的視線,很快挪回到了南梔的臉上。
良久后,低聲道。
“真不公平啊,重來一次,你還是過得那麼好。為什麼老天爺就那麼偏你呢?”
南梔微微皺眉。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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