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矩,薑染應該給王皇後行禮,但連皇帝的筷子都敢打掉,哪裏懂什麽規矩,乖巧弱的坐在皇帝上,那雙清澈桃眸好奇看著王皇後。
皇上:“你還記得嗎?”
這話是在問薑染,薑染覺得莫名其妙。
“我沒有見過。”
皇上:“是天玄國的皇後。”
薑染:“哦。”
皇後就皇後唄。
皇上打量著懷中人的神,滿不在乎皇後的份。
他抱著懷裏的小,修長矜貴的手指纏繞著烏黑靚麗的秀發,衫和黑袖袍親昵錯堆疊,靜謐的撒在兩人上,像是甜拉的糖霜,竟比普通人家的夫妻還要恩。
王皇後眼中的嫉妒快要遮掩不住了。
道:“恭喜皇上。”
皇帝和徐太監看向王皇後的神有些詫異。
王皇後笑道:“貴妃憨可,臣妾看了都覺得歡喜呢,恭喜皇上有這麽一位賢良淑德的人陪伴左右。”
還沒有踏進異姓王府,沒有見到娘親和爹爹,不能失去皇後的位置。隻要不犯錯,就永遠是天玄國皇後,薑染再得寵,也隻能是妃。
皇上看了眼懷裏的憨,清潤的嗓音響起:“賢良淑德,你是賢良淑德嗎?”
薑染翻了一個白眼,從皇帝的上下去,噠噠噠跑走了。
皇上輕聲喊道:“跑慢點啊。”
立馬有幾位宮人追了上去,生怕貴妃摔了。
王皇後默默無聲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指尖都把掌心掐出了。在皇帝麵前不敢出一點點錯,生怕引來帝怒,但是薑染卻可以這麽放肆,這樣的寵太過了。
“皇上,不知薑貴妃的家人什麽時候進宮,家中可有姐妹,臣妾好做安排。”
如果皇上是真的寵薑染,那麽薑染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會跟著犬升天,男子封侯爵,子封國夫人。
皇帝:“不用皇後心,朕自有安排。你若沒事,就回去抄三百七十二份《金剛經》,朕日後有用。”
王皇後:“諾。”
深宮裏的長廊,總是那麽寂寥冷,仿佛有無數的冤魂和怨念凝聚不散。
大宮低聲說:“娘娘,三百七十二份金剛經太多了,您的手會抄廢的。”
王皇後:“皇上說,這些金剛經他有用,他什麽時候需要我幫過忙,他對我從來都是不管不問。”
心中不僅沒有怨念,反而很是歡喜。
大宮不再言語。
一個月後。
薑染正在秋千,原本是小太子給推秋千,小太子邊推邊說,過幾天可不可以陪他放風箏。這麽好玩的事,當然答應,然後皇帝就來了,他把小太子趕走讀書,自己給薑染推秋千。
皇太後都沒有的待遇。
四下宮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還見過更絕的,薑染想要摘果子,不要宮人幫摘,要自己摘,還說自己以前用梯子摘過果子,以前是以前,現在可是千金之軀,哪裏能爬梯子,小太監去通風報信,把皇上招來了。
皇上抱著不安分的小人,俊的臉鷙深沉,抬手往的小屁屁打了兩掌,宮人們垂著頭,沒有一個人敢看。這段時間被養得皮貴,哪裏得起打,滿腹委屈的哭了出來,說不要他了,要回家找爹娘。
皇上低三下氣哄著,最後讓岔開坐在自己肩膀摘果子,摘了果子後直接咬了一口,覺得甜,喂皇帝也吃了一口,不幹不淨的兩人吃得很開心。還摘了一細的樹枝,編綠的花環,戴在了皇帝的頭上。大概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天玄國君頭上胡作為非的人。
話說回來,皇帝正在推著薑染秋千。
王皇後來了。
手沒廢,但是手指磨出了,才把三百七十二份金剛經抄好。
皇上掃了一眼,道:“抄好了就供起來吧。”
王皇後懵了。
皇上不是說他有用嗎?
“皇上,這些佛經要供在哪裏?”
“你不是有個小佛堂,就供在那裏吧。”
“可是……”王皇後原本想說,臣妾家中沒有亡人,三百七十二份金剛卷要供給誰?但轉念一想,的家族,異姓王府邸,除了之外,不就是三百七十二口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皇帝把秋千的小抱在懷裏,疾步離開這個花園。
“噗——”
薑染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潤的指尖揪著皇帝的袍,就要抬頭去看。
“不要看,髒了眼睛怎麽辦。”男人溫潤的聲線輕叱。
“好像有人吐了。”沒再掙紮著去看,手指撥弄著他腕骨的佛珠玩,心裏還是很好奇。
“你怎麽知道不是有人在出虛恭。”
“……”
一句話,打消了薑染的好奇心。
王皇後病倒了,而且是一夜之間病膏肓的那種。
如非必要,太子生病都不能輕易調用太醫院,因為那是家用。但這次皇後生病,皇上派了整個太醫院的人給皇後看病,不知道皇後病得太嚴重,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太醫院過去後,皇後病得更厲害了。
此時,草長鶯飛,正是放風箏的好時節。
沒有人可以在皇宮裏喧鬧,放風箏。但薑染就敢,還帶著小太子一起放風箏,玩得累了,就讓宮人幫放,自己摟著小太子,在宮人鋪好的毯子上吃吃喝喝。
每次說想家,皇帝就扛著去床上進行的教育,如果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都不自由了,才不留在這裏,早就計劃著逃跑了。
皇後大病,薑貴妃放風箏慶祝,太子不陪在嫡母邊,跟著貴妃一起玩樂。這個消息傳出去後,第二天早朝,全部都是參貴妃和太子的奏折。
貴妃藐視皇後,屬大不敬,按宮規要降位份,還要杖責。太子被貴妃蠱,貴妃不僅需要降位份杖責,還需要閉門思過。
兩個言說的喋喋不休,就差把薑貴妃說妖妃了。其餘的言和臣工,眼觀鼻鼻觀心,一點聲音都不敢發。
最近皇帝的脾氣好,有些人就忘了他有多殘暴,老虎的屁不得,龍的逆鱗也不得,自己想死,別人攔都攔不住。
果然,兩個言被當場賜死。
皇帝:“貴妃心單純,是朕對太縱容了,如果犯了什麽錯,責任在朕。皇後吃齋念佛,不理後宮事務,對貴妃和太子疏於管教,自己沒有把人管好,又怎麽能怪這兩人頑皮。”
一句話,把貴妃的大不敬和太子的不孝順,說了頑皮。
皇帝:“你們說呢?”
文武百自然說皇上英明。
今天皇帝親口說貴妃心單純,日後再有人說貴妃是妖妃是禍水,那就是跟皇帝作對,下場就是那兩個言的下場。
如今貴妃深皇帝和太子寵,王皇後又病重,這後宮,怕是要變天了。
大將軍戰勝歸來,他得知朝廷後宮的變化後,做了一個決定。
家中兒明年及笄,馬上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李大將軍非常看好前任閣老宋閣老的大孫子,也就是上一屆的探花,宋小探花今年十六,家世值才華,全京城找不出第二個,很多人都盯著這塊。李大將軍決定,為了跟薑貴妃示好,為了搶占,讓李夫人明天進宮,求貴妃賜婚。
誰說武將愚昧,人家大智若愚,著呢。
翌日,李夫人一大早就進了宮。
皇後不能理事,自然找到了薑貴妃。薑染知道李夫人的來意後,非常懵,幸好皇上和徐太監來了,替解圍,要不連李夫人兒是誰都不知道,賜什麽婚,這不是點鴛鴦譜嘛。
李夫人離開皇宮後,心裏開心的哼著小曲,回家後把好消息告訴了李大將軍,賜婚了!
賜婚的聖旨第二天就出現在了將軍府和宋侍郎家裏,宋侍郎是宋小探花的父親,宋侍郎的父親則是退休的宋閣老。
無數同僚扼腕,直罵李大將軍賊。
原本宋閣老一點都不為孫子的婚事發愁,無論是探他的口風,還是皇帝的口風,宋小探花的婚事一直都沒有定下來,怎麽便宜了李大將軍?
都是瞞不住的,原來是李夫人求了薑貴妃,薑貴妃在皇帝邊吹枕邊風,這才有了賜婚。一時間,求見薑貴妃的人絡繹不絕,結薑染的人,也數不勝數。薑染一開始覺得幫人拿主意有趣,後來就煩了。
不喜歡陪皇帝一起批奏折,也不喜歡看小太子念書寫字,但為了躲事,每天積極陪皇帝工作,皇帝心中很是高興,批兩三個奏折就抱著親一口。
了,就把他的奏折拾掇拾掇放在角落,空出來的地方放的零食,偶爾皇帝會得到的投喂。累了就窩在皇帝懷裏睡覺,皇帝寵溺得幫順著背,手腕佩戴的佛珠散發著靜謐古樸的澤。
三個月後,王皇後因為給薑貴妃下毒,被皇帝賜死。與此同時,異姓王府邸天降大火,人和燒得一幹二淨。
半年後,薑貴妃有孕,封為皇後。
懷孕後的薑染有些粘人,有些暴躁,喜歡跟皇帝,喜歡陪皇帝批改奏折。皇帝時不時一下的肚子,在閉眼養神的時候,還會探探的鼻息,這些行為就很討打。
晉升皇後,薑染的服變了淡黃真紗,跟皇帝像裝。已經習慣了皇帝時不時肚子,但他再探鼻息,就要打人了!
小太子知道母後懷孕,每天都會過來請安,還會把今天自己做的新詩念給小弟弟(小妹妹)聽,有人在小太子耳邊進讒言,說同父異母的兄弟,會搶了他的位置。小太子笑不笑的問:“你怎麽知道是同父異母,而不是同父同母。”
——
大家以為薑皇後懷了孕,皇帝會舉辦選秀,畢竟他都破解了。
至於破的什麽戒,當然是為前太子妃守如玉的戒。
前太子妃這個稱呼,估計也要消失在眾人口中了。
一是有了薑皇後,二是小太子也快長大了,幾年後他就會娶太子妃。
花無百日好,人無千日紅。
大家都猜測著薑皇後什麽時候‘失寵’,懷孕了當然就不能侍寢了,皇帝邊沒人伺候,那就要選秀,或者他看上誰家的千金了,亦或者那個宮了他的眼,不都可以寵幸,給位份。
在眾人的期待中,帝後果然發生了矛盾。
事件起源於,薑染想回家看看。
現在的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院子裏,父親現在是公國,母親現在是公國夫人,親戚跟著薑染一起飛黃騰達。
公國夫人是皇後的母親,再加上的份,自然可以遞牌子去後宮探皇後,但是公國夫人很來,就算偶爾來了,也是皇帝陪在皇後邊。
皇帝隻有在皇後麵前和悅,溫溫,在外人麵前就是魔鬼,一個眼神就能凍死人,倒不是說他眼睛會放箭,但也差不多了,畢竟他可是君王,帝王一怒伏百萬,骨子裏是農民的公國夫人怎麽可能夠不害怕。
甚至有一次跟皇上說了句話,回家就病倒了。
公國府把這件事瞞得嚴嚴實實,你進宮探兩位貴人,是沾福氣的事,回家就病倒算什麽,是對貴人不滿嗎?
這件事自然瞞不過皇上的耳目。
夜深人靜。
薑染已經睡完一覺起來了。
迷迷糊糊地眼睛,旁邊的宮看了,立馬小心翼翼攔住的手。
“娘娘,陛下代過,不允許您用手眼睛,奴婢用帕子幫你吧。”
“哦。”
白俏的小姑娘抱著自己的小肚子,乖乖巧巧的側著頭,讓宮給自己臉眼淚。
被皇帝養得很氣,很貴氣,任誰都看不出曾經是民出。
這樣的氣度,必定是耗費了極大的心才培養出來的。
薑染:“他還沒回來睡覺嗎?”
宮自然知道這個他是誰,在全天下,也隻有娘娘敢用‘他’稱呼皇上。
“陛下正在皇極殿理公務,聽徐公公說,還要等一會兒呢。”
皇後邊的宮去打探消息,人人都爭著告訴們。
薑染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小肚子發了一會兒楞。
對懷孕沒有什麽覺,但是他好像很張,每天上朝前,都要親親,再小肚子。
吃飯的時候也會問乖不乖,肚子裏的孩子乖不乖。
薑染跟著也重視了這個肚子裏的孩子。
“那我去找他吧。”
來宮裏時間也不短了,但是邊一個可以聊天說笑的人都沒有,這有自己不善際的緣故,但最大的原因是皇上。
他的獨占,除了薑染,旁人都清楚。
連公國夫婦都被允許常來探皇帝,可見他的占有有多強。
宮連忙勸道:“現在夜已經深了,娘娘您懷有孕,不宜在夜間出去走,我現在派人再過去問問陛下什麽時候過來吧。”
薑染搖頭,要去找人。
宮攔不住,隻能一邊派人去通知皇極殿,一邊準備著薑染出門的東西。
裏裏外外圍了不人,生怕薑染有個什麽閃失。
皇帝正在和一位閣老,兩位尚書談論水患的事。
水患是解決了,但出了貪汙案,牽連甚廣。
帝王發怒,已經砍了一批人的腦袋,三位重臣言明清白後,謹慎小心的勸皇上不要再查下去了。
皇帝:“哦,現在你們可以替我做主了?”
三人嚇得立馬跪在地上。
他們知道不該說,但作為臣子,有些話不得不說。
滴滴答答。
有冷汗掉在了地上。
天玄國,可沒有不殺文的規矩,即使有,那也對麵前的暴君不管用。
“我來了哦。”
一道的聲音傳來,薑染從側門走了進來。
穿著明黃的宮,鮮亮的把襯得,走路慢吞吞的,在皇帝的注視下走到他邊。
皇帝連忙抱住,讓坐在自己的上。
原來鷙狠厲的臉,瞬間無比。
溫聲道:“東苑離這裏有點遠,你怎麽過來了。”
薑染靠在他懷裏,糯糯地說:“想你了呀。”
一句話,讓暴怒的男人眉開眼笑。
“我也想你了,可這邊還有一堆不省心的事…和不省心的人。”
三位重臣腦袋得更低了。
但心裏沒有那麽害怕了。
看來皇後娘娘膽子小的份上,皇上肯定不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
皇帝:“平吧,回去商量商量,拿出個有用的辦法。”
他們知道,要商量的不是有用辦法,是符合皇帝心裏的辦法。
皇帝著一塊兒糕點喂,薑染不想吃,一直把頭往他懷裏埋,跟個小寶寶似的,皇上沒有逗過孩子,即使他有一位太子。覺得反應有趣,又逗了兩下,薑染不耐煩了,手把糕點打掉。
瞬間皇極殿安靜如。
太監和宮大氣不敢。
他沒有生氣,反而是幫順了順背,寵溺地哄著:“乖乖,別生氣,我不逗你了。”
薑染鼓著白的腮幫子,瞪他:“那你把糕點吃了。”
皇帝:“好。”
他黏起書案上的糕點,塞進了裏。
徐太監言又止,掉在書案上的東西,怎麽能皇上的口!
但皇帝寵皇後,為了討開心,也吃的有滋有味。
薑染:“我困了,回去睡覺。”
皇帝:“好。”
隔了幾天,他給薑染尋了一隻小貓,他不了薑染親近除了他以外的人,但畜生可以。
正好小太子也在東苑用飯。
薑染問他:“我聽說你最近讀書很好,你給它起個名字吧。”
小太子被誇了,臉蛋紅了紅。
他聽說非常華麗的彩虹屁,但都不如薑染的隨口一說,因為每天說話都很,更不會主誇人,所那句‘你最近讀書很好’,真是難得可貴,比前天尋到的古書還要令人喜悅。
“它腦袋小,子大,不如喊它大?”
皇帝:“你覺得好聽?”
太子:“父皇…兒臣覺得賤名好養活”
他對皇帝恭恭敬敬,對薑染卻沒有那麽拘束。
很多人都不理解,或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理解。
薑染:“大…你以後就這個名字吧。”
皇帝還能說什麽,隻能跟著了。
從此皇宮不僅有個聖寵不斷的皇後,還有一隻橫著走的皇家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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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總,不好了,您辦公室被人砸了。”厲震霆玫瑰色唇瓣一點點靠近沈寧的紅唇,突然,秘書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 “混蛋,誰敢如此大膽?” “厲,厲總,一個四五歲的小奶包,說是您欺負了他的媽咪。” “呃……”厲震霆立即站直了身子,滿臉正經。 “厲,厲總,不好了,您的項目資料被人竊取了。”厲震霆正在緊張地召開高管會議,秘書又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放肆,誰敢如此大膽?”厲震霆勃然大怒。 “厲,厲總,三個小奶包,他們說,您對不起他的媽咪。” 一眾高管竊竊失笑。 厲震霆縮了縮脖子,清清嗓音:“咳,咳,繼續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