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嘖了一聲，覺得這人有些油鹽不進，想著自己反正是追上來了，不如好事做到底：“所以，周學長你要去哪兒，我打傘送你過去。”

雖然他淋雨是因為自己完主義活該，但傘現在是的，送他一程總不至於不接吧。

周司惟扯了一下角：“不用，我還有幾步路就到地方了。”

“幾步路也會冒的。”紀箏看了眼四周：“你去哪？”

他漆黑的眸子從臉上過一圈，視線轉過半個圓弧回到平時的前方，說出了地址。

“正好和我順路！”彎笑笑：“走吧學長，我去附近的餐廳。”

紀箏倒是沒有奪過來傘自己打的想法，穿上鞋接近一米七，在孩子裡高已不算矮，但站在周司惟旁邊，還是低了他大半個頭，要打傘，估計兩個人都會累死。

傘不大，冬日服厚，兩個人靠的近，走間有輕微的服聲淹沒在大雨啪嗒中。

和周司惟都沒說話。

不斷有汽車刺耳的鳴笛聲，雨中的馬路總是有各種嘈雜噪音。

紀箏慢慢不自然起來，邊人的存在太強，即使不說話，也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放他上，視線從冷頎的結往下挪，放到他握著黑傘柄的手上。

很漂亮的手，骨節分明，線條流暢，淡青的筋覆在冷白皮下，那天還手機時就注意到他指間有一枚戒指。

傘是普普通通的折疊傘，被他握得像什麼藝品。

不自覺失神的盯著，直到被人一把扣住手臂，強力使得頓住腳步。

“紅燈。”周司惟淡淡提醒。

紀箏後知後覺他們已經走到了路口，紅燈在對面跳著數字，差點就一腳邁出去。

騰一下紅了臉，覺得自己怕不是給周司惟留下了不守通規則的壞印象，磕磕絆絆的解釋：“我只是……只是沒看見。”

周司惟微微側目，問：“我手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沒有啊？”紀箏臉更紅了，原來他發現了自己在盯著他的手看。

“那為什麼要盯著。”果然，周司惟直接詢問。

“因為……”一時語塞，找不到好借口，總不至於說是因為太好看了吧。

周司惟等著的回答。

兩秒後，紀箏瞄到地下雨滴砸的圓圈，靈機一，仰頭神誠懇：“周學長，我覺得你戒指好看的，在哪買的？我也想買一個。”

話音剛落，綠燈亮起，周圍的人流開始往斑馬線上湧。

周司惟角似乎微彎了一秒，漫不經心的兩個字答：“忘了。”

紀箏沒有錯過他臉上一剎那接近於微笑的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晃了一下神，心頭浮起微妙的異樣，眼神胡移開，盯住腳下往前走。

雨水飛濺，因為怕濺一泥水，步伐走得很慢，巧的是，周司惟也走得很慢。

走過人行橫道，一個撐著傘的影在不遠停下，喊：“小箏。”

“清川哥，”紀箏也停下腳步：“你怎麼來了？”

“還說呢，”林清川的聲音著幾分無奈：“你出來這麼久不回去，葉姨很著急，打你電話也不接。”

“我電話靜音了，”鼻子：“這是我學長，下雨了我把他送到地方就回去。”

林清川探究的目在周司惟上打了個圈。

對方冷淡清泠的目迎上來。

出於男人的直覺，林清川對眼前這個外貌氣質都過分優越的青年沒什麼好，皺了皺眉：“葉姨在等你回去，把傘送給你學長吧，跟我回去。”

紀箏一想這樣也行，於是對周司惟說：“學長，那這把傘你先拿著吧，我晚上回去轉錢給你，回頭到學校再找你拿。”

自認為這是最完的理方式，自己心的不讓周司惟留下這把帶有瑕疵的傘，又能不讓他淋雨。

孰料，周司惟不領，手拽起一隻胳膊，直接把傘柄遞進手裡，淡淡撂一句：“不用那麼麻煩。”

說完，他再度把衛帽子戴上，走進雨中。

紀箏目瞪口呆。

這人有病吧？

他絕對是有病。

完找好了臺階，他居然連下都不屑下，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紀箏頓覺自己額間青筋在突突跳，心口氣得一陣疼，看向那個被雨水砸落的影，一時間也不知道來的哪氣，再度追上去。

角都濺上泥，一手往前抓住周司惟的角，揚聲：“周司惟，你站住！”

差點沒站穩，趔趄了一下，借著扯周司惟服的力道站穩，看也不看他，一臉不快地徑直把傘塞進他掌間，因為作幅度過大，傘面的水還順著傘到臉上。

紀箏一把抹掉，口氣生：“打個傘能死你嗎？”

沒等到周司惟的回答，直接轉用手擋在頭頂一路小跑進林清川的傘下。

林清川撐的傘很大，因為方才的一番作，他眉頭擰著，垂首拿袖角去給臉。

紀箏背對著周司惟，偏偏頭躲開林清川的手，自己從包裡掏出紙巾臉和頭髮，而後拉著林清川的胳膊：“清川哥，我們走吧。”

沒回頭去看周司惟，一氣走出好長一段路來，過了轉角，步調才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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