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扔掉手中的煙，抬腳碾滅，轉過淡淡聲音說出一句：“走吧！”

羲和站著沒，出聲問他：“怎麼是你？”

陸衍頓住腳步，他清冽嗓音帶了寒冽：“你以為是誰？”

羲和低垂下了頭，細想這座城市唯一跟有關聯，還會為了出面的，一只手好像都數不出來一個。

羲和不想去想自己的狼狽，率先越過了他，朝不遠路邊停著的車子走去。

等坐進副駕駛座，剛剛扣好安全帶，他已啟引擎車子如離弦的箭竄了出去。

他開得很快，即便道路平穩。

整整一天，肚子都沒怎麼進食，車子從高架上下來的時候，羲和再也忍不住口涌起的惡心。

急促的拍打玻璃：“停車……”

陸衍看了一眼，手速極快極準的打過方向盤，腳踩剎車。

車停靠在了路邊，幾乎都還沒停穩，羲和已經打開了車門奔下去。

“嘔……”

蹲在路邊痛苦的干嘔，胃里本沒東西，只吐出了些水……那翻涌的覺，刺激的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異常狼狽。

“咳咳咳……”

陸衍從車上拿了瓶水過來，遞到面前。

羲和看了眼，抬手接過，可能今天一天的變故，震得神魂都離了，竟連瓶蓋子都扭不開。

陸衍看到了，他擰著眉，從手里奪了過去，扭開，又遞給。

羲和卻抬著頭怔怔看著他，暗橘路燈照耀下，的眼睛黑沉的不帶半分，細看，里面甚至還有一戒備。他突然失了耐把水瓶往懷里一扔，直接轉離開。

水瓶撞到了懷里，差點沒拿穩，有水灑了出來，弄的袖。

羲和只頓了一兩秒，微仰起頭漱口。

在這滿城霓虹燈的照耀下，夜幕本不黑暗，只是蕭條之中，似乎格外的寒冷了些。

站起，羲和才看到那雙手環靠在車頭的影。

走了過去，嚨火辣辣的很不舒服，嗓音暗啞著：“謝謝你保我出來，這里距離酒店也不遠，我走回去。”

路程不遠，上沒有備姜片，要是貪圖便利，恐怕還得再遭一次罪。

陸衍扭過頭看，羲和握著瓶子的指尖微微用了力，正猶豫著說再見，他突然抬腳朝走來，在驚訝的眼神下，一把抓住的手腕拉到路邊。

陸衍奪過了手里的礦泉水瓶子，扭開蓋子，抓著的掌心就澆了下去。

羲和才注意到他這是在幫洗去手上跡，毫無任何憐香惜玉可言，他甚至都疼了。

羲和沒吭一聲，任由他給自己洗干凈了兩只手，抹去最后的跡，陸衍指骨分明的大掌，握住了的荑。

那似幾乎要把折斷的力度痛苦抑著，羲和得到，間呼出淡淡白氣，沒有看他，兩人明明站在一起，卻不能給他任何回應。

任何都不行……

咽下間的悲戚，努力想扯下角，可難得太大：“我刺傷侯迪輝的事，你不要手，畢竟影響不好。”

陸衍猛地一用力，羲和被他拉的直接轉面對著他。

他暗含怒的眼神，冷峭出聲問：“在你心里，我陸衍無用至此，會怕影響？”

羲和看著他的眼，腦海里兀自浮現出管家保姆在耳邊說的那些話：“于小姐，我們爺不方便見你，你也知道他快要去當兵了，部隊是一個紀律嚴明的地方，容不得毫污點沾，所以還希您能懂得！”

從未這一刻，有這麼強烈的沖，想沖口問他，管家傳達的話是他的意思嗎？四年前，是他故意避而不見的嗎？

馬路上有車呼嘯而過，強勁的冷風刮著面頰，羲和忽然就清醒了。

冰涼的手覆上他火熱的胳膊，微微用了力從他掌間解自己，后退了步：“是我不想連累你……”

已經過去的，再問還有何疑議？

羲和已不想再知道答案了，抬腳與他而過，順著幽暗人行道走向看不到盡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