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熱浪在謝堯臣心間翻滾而起,腦海中立時勾勒出無數兒子不在他們之間能有的痛快,深吸一口氣,橫抱宋尋月,一下將從羅漢床上提起,轉往屋里走去,擲地堅定道:“回屋!”
第二日一早,宋尋月進宮去接謝澤。皇帝去上早朝后,謝澤便跟著儀貴妃去了榮儀宮,宋尋月便直接去榮儀宮里接。進了榮儀宮,宋尋月先將和謝堯臣這些時日,需要儀貴妃多費心幫忙照看孩子的事說了,儀貴妃哪會不答應!痛快應下,隨時送來便是。
說完孩子的事,儀貴妃便將自己這幾個月收拾出來給他們三人的東西,一樣樣的給宋尋月取,并告訴各種品的用途。一日下來,儀貴妃和宋尋月之間從前的那些疏離盡散,倒是真有了些母的意味。
而謝堯臣則留在王府,著手開始準備后路。若要將府里的各種,都換鍍銀金,就先得找一批匠人,還須得是靠譜的人選。
最好是找匠人來教技,實際作,由他自己的人來做最好。謝堯臣喚來辰安和張立,先將找匠人的事吩咐了下去。
除此之外,這些時日他想著,還得找幾蔽之地,最好在京城外,藏上幾箱金子,以備不時之需。
日后一旦出事,不知他們會從哪條路跑,謝堯臣思來想去,最后決定東南西北四條出城路上,都給它埋上一箱。于是便又著手人請了風水師,出城去各找埋金之地。
還有更換府中各家的事,謝堯臣將城中幾個大珠寶商行的老板,全部請來了府里,同他們商量購買。
等接謝澤回府后,夫妻二人便一面帶孩子,一面著手開始準備,所有東西都要換,謝堯臣財產又多,還得盤賬,夫妻二人著實忙碌,每隔一兩天,就會將謝澤送進宮里去,等謝澤和儀貴妃悉些了后,有時會他在宮里呆個三四天才會去接。
時間很快就在忙碌中一閃而過,八月初二,這日深夜,皇帝剛去榮儀宮看完孫兒回來,正梳洗休息,卻見門外太監進來通報,說是詔獄廷尉求見。
詔獄的人這麼晚來,肯定是有要事,皇帝轉到朝書房走去,道:“傳。”
廷尉很快進來,皇帝已在一旁羅漢床上落座,問道:“何事?”
廷尉行禮道:“回稟陛下,恭郡王府,這些時日有異。”
皇帝聞言,蹙眉道:“異?”
第164章
皇帝(掐人中):我這廢兒子啊。
廷尉點頭, 如實道:“謀害康王的那妾和小廝被死后,恭郡王想來已有察覺, 現在只查到其與宮中部分廢后曾經的宮人私下聯絡甚, 府中安寧的不同尋常,只有恭郡王妃近來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皇帝靜靜聽著,基本已經能猜到恭郡王想做什麼,他沉默半晌, 方才道:“這逆子, 朕只置了那妾和小廝, 他應當知道, 朕保了他。但他現在還會有此舉, 無非是見《四海志》引人熱議,京中百亦對老三轉了風評,又覺威脅, 這才生出這大逆不道的念頭。”
廷尉其實也猜到了恭郡王的目的, 但還是眼疑, 不解道:“臣之前揣測,恭郡王或許會對琰王出手,但從他如今的舉來看,并未傷及琰王殿下,委實不似他從前的作風。”
皇帝冷嗤一聲,道:“他是聰明的, 他知道若再傷一個皇子, 朕必不會放過他。而且朕年紀大了, 對付老三, 哪有直接對付朕來的干脆利落?”
現在這種時候, 只要他拿到皇位, 老三對他來說,還能是什麼威脅?看來這逆子,當真是留不得了。
廷尉聞言蹙眉,頷首沉默半晌,隨后抬頭,再對皇帝道:“陛下,這些時日,琰王府也有異。”
皇帝眼詫異:“老三?”
皇帝不由蹙眉,神間的驚詫遠比聽到恭郡王之事時更濃,他眉心鎖,不解道:“老三怎會妄?他都干了些什麼?”
難道他這些兒子里,就沒一個安生老實的了嗎?
廷尉老實回道:“琰王殿下所有事做得都很蔽,臣費了些功夫,方才查到,他這些時日尋了一批會鑄造之的匠人,還招攬了不珠寶商,所求大多是貴重木材,甚至還尋人,在勘察京城外四周的地形,其目的尚未暴,臣暫且不知琰王殿下此舉何意。”
皇帝鎖著眉,神間滿是詫異,老三這些舉,又是請匠人,又是攬人納財,又是勘察地形的,怎麼那麼像私鑄兵、招賢納士伺機謀反啊?
皇帝長吁一口氣,雙眸出神著桌面。莫非是他見如今只剩下恭郡王一人,且恭郡王又是廢太子,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想放手一試?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福祿話道:“陛下,若三大王意圖不軌,為何這些時日,還常將小世子送進宮呢?”就不怕一旦舉事,兒子被當人質嗎?
皇帝也覺奇怪,若老三當真心懷不軌,為何這些時日,有事沒事就將謝澤往宮里送?這是他頭一回,覺得有些看不這兒子。
皇帝沉思良久,眸越來越沉,許久之后,他忽地抬眼看向廷尉,眸幽深,沉聲道:“既然這兩個兒子都不老實,你便陪朕做出戲吧,且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麼。”左右就剩下這兩個兒子,總得矮子里拔高個。
廷尉聞言行禮:“是!”
這些時日的謝堯臣和宋尋月,一門心思全部撲在保住財產上,宋尋月整日坐在屋里盤賬、對賬、負責支出和收取的記錄,這些時日流水委實過大,宋尋月切切實實的驗了把什麼錢多得數不完,謝堯臣則帶人外出去辦其他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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