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臨對白端端接近田穆老婆、套路他老婆這個方案一點不看好，但白端端倒是很積極。也是老天開眼, 第二天, 白端端收到了Tiffany&Co的VIP私會的郵件邀請函。

「這個私會在下週二，在這類私會裡, 一般VIP客戶可以任意佩戴嘗試芙尼的新款珠寶和首飾，有些係列會非常非常貴，一般也很難在專櫃直接買到試戴, 都需要預約才行，我看『一隻梨子』，也就是田穆的老婆唐黎, 的微博裡以芙尼為關鍵詞搜尋, 能查到一百多條微博, 可見對芙尼是追捧的，此前也有曬過參加私會的照片, 這種活, 應該是不會錯過的。」

季臨對此不置可否，他並不認為唐黎會是什麼突破口, 仍在試圖找尋田穆和陸水生上的破綻。

「所以下週二,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白端端笑起來，「畢竟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眼見為實。」

「你說芙尼的VIP私會？」季臨想了想，「去也不是不行, 畢竟我也有……」

「你也有時間是吧？那太好了！」白端端打斷了季臨，不過很快，又有點愁苦, 「但你沒有VIP，你想去的話，隻能這樣了，你看是以我助理的份呢還是以我司機的份？」

「……」

季臨黑了臉，當即表示了拒絕：「我像是助理或者司機嗎？你帶我這樣的助理或者司機，你不覺得太假太引人注目太可疑了嗎？我絕對不以這種份去，也沒有必要以這種份去，因為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因為你很尊貴是嗎？」白端端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季臨，「不是助理或者司機的話，那隻能這樣了，那你……」

「我也有芙尼的VIP。」

「那你隻能假扮是我男朋友陪我去了。」

季臨和白端端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白端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你有芙尼的VIP？」

「……」

可惜不知道為什麼，季臨的表看起來很臭，有點不自然，彷彿帶了點微妙的對自己的懊惱，他好像都不想開口了，隻不不願地點了點頭：「恩，以前給我媽買，買VIP了。」

「那太好了！也不用假扮了！」白端端激，「那下週二見吧！你等著瞧！」

不過白端端高興，季臨卻顯得不怎麼愉快，彷彿從提及自己也擁有芙尼會員後，季臨就有點沉下臉，白端端想來想去，覺得大約是提及芙尼VIP就讓他想到曾經給孟欣士花費了多錢因此十分心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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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通過仲裁委的調查令取證方案挫，白端端和季臨也嘗試了其餘方式妄圖側麵找到田穆違反競業限製協議的證據，可惜都是徒勞。好在時間一晃，很快到了芙尼VIP私會的那一天。

這天，白端端和季臨約了直接在私會地點頭，既然是去這類高奢私會，那自然是要盛裝出席的，白端端認認真真仔細化了妝，冷艷高貴風的，然後幾乎是拿出了自己最奢侈的行頭，最貴的包、最有攻擊也吸睛的細高跟，最的擺，還有渾從頭到腳的昂貴珠寶。幾乎是以爭奇鬥豔的風格給自己量定做了今天的著裝，還做了指甲，做了頭髮保養，從頭到尾，確保每個細節都沒有任何瑕疵，所有著首飾的搭配也力求做到盡善盡。

人和人之間的戰爭，一定要第一眼就以絕對優勢勝出。

*****

對於白端端葫蘆裡賣的什麼葯，季臨卻並不知，他和白端端雖然約好了在私會見，但為了避免引起過多的懷疑，兩人商定好了裝作互不認識。

季臨比白端端先到會場，雖說私會幾乎多是，但稀稀拉拉也有幾個寶貴的男，當然，多數是陪著來的。季臨這樣獨前往又相貌英俊材拔的男，幾乎是一出現，就吸引了其餘單VIP們的目。

季臨冷冷淡淡地站在一堆緻的中間，表仍然寡淡，對於幾個主上前和他搭訕的年輕孩，他都用一貫的冷漠無讓對方最終自討無趣隻能尷尬離開。

能來參加這類高奢私會的，不是出優渥打扮時的年輕孩，每個人可以說都妝容緻，渾從手指甲到頭髮都「全副武裝」，彷彿每個孔都寫滿了貴氣和驕奢，環燕瘦，清秀艷，幾乎是各式各樣的人林立，完全是場讓人目不暇接的視覺盛宴。

非常幸運的是，如白端端所料，唐黎真的來了，季臨看著端著那矯造作的架子，一進來便和幾個相的客人打上了招呼，然後又是你恭維我的包，我恭維你的鞋，塑料姐妹深商業互吹十幾分鐘，再開始臉臉嘟起瞪大眼睛自拍上十幾分鐘……

這真是令人想不明白，季臨客觀而冷靜地在心評判道，這樣的水準，真的比白端端差遠了。

一想到白端端，季臨就有點煩躁，怎麼還沒到？

不過現場多是家庭富裕熱衷保養，又足夠有時間有錢打扮自己，用昂貴的金錢包裝外表的，因此容貌的麗程度也還是遠超路人水平的。饒是負責抓拍照片用於此後品牌活宣傳的芙尼工作人員，一時之間也隻覺得眼花繚，不知道該挑哪一位麗的客人拍纔是。

然後他看到了門口走來的生。

幾乎是一瞬間，這位負責活拍照的工作人員完全沒有了選擇困難癥，他把鏡頭隻對準了從私會口窈窕走來的生。

對方材高挑，漂亮黑長捲髮，踩著十幾厘米的Manolo Blahnik，長看起來似乎是黑綢質地的，有些垂墜的質，很高階，但這樣的材質對材要求幾乎嚴苛到變態，然而如今穿在上卻隻覺得量定做，腰纖細，看起來盈盈一握，黑襯得更是白勝雪，而冷白皮配上正紅的，簡直冷艷高貴到沒有朋友。

別說是這位工作人員，就是別的與會VIP會員，也都不約而同把視線放到了對方上，包括剛才一直心不在焉的季臨。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簽到的背影，看著背裝裡約可見的漂亮蝴蝶骨。

白端端穿這樣來私會，簡直也太奪目了，想要臥底到唐黎的邊，不應該低調點嗎？本來就長相夠出挑了，還穿這樣，全場的焦點就是了。

何況漂亮是漂亮，但這都漂亮的像是在恃靚行兇了。

而且雖然說好了兩個人裝不認識，但從進會場到現在真的自始至終連看也沒看自己一眼，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季臨隻覺得自己心浮氣躁心煩意，然而還偏偏礙於唐黎在場不能發作，隻能冷冷地盯著白端端的一舉一。

平日裡在自己麵前倒是毫無形象肆無忌憚，結果如今妝容一變，整個人氣質也大為不同。進私會後，白端端全程沒有任何特別的表，即便對工作人員，也一點沒有出笑容，充滿了過分貌的距離，而的渾上下全是金錢鋪設出的好品味，舉手投足間都是冷傲的貴氣，真正完詮釋了冷艷高貴四個字，不似凡人，過分出塵。

是的，但季臨心有點絕，自己可真是信了白端端的邪，覺得真能在這個私會上功接近唐黎。

如今這麼個冷艷高貴的定位，完全不接地氣，為了維持人設，更不可能輕易開口和微笑，那還能接近誰啊！

果不其然，幾乎是全程，雖然其餘VIP會員多在打量白端端，但都各自為政，尤其是唐黎，顯然有一幫相的網紅姐妹團，嘰嘰喳喳地一邊試戴著芙尼的手鐲新款，一邊拍著自拍。

白端端則鎮定自若仍舊一臉冷淡地自己一個人試戴著這個季的珠寶新品。

……

就這樣，私會快要屆臨結束，白端端也不急不惱，徑自站起，仍舊一臉眼高於頂的表，看起來生人勿進高傲冷漠，然後甚至連看都沒看唐黎那邊一眼，徑自提起包，踩著細高跟便準備離開。

行了，這次算是無功而返了，季臨有些無奈，也徑自起準備離開，結果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你好，請等一下……」

就在白端端快要走到私會出口之際，唐黎咬了咬，然後追了出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這隻馬仕限量版的包，在哪裡訂的？」

唐黎有點不好意思，但仍舊微微端著架子，了頭髮：「我也是馬仕VIP會員，但是你這隻拚包，我一直沒能買到，託了好多代購和朋友，也都沒買到，就想問問，你是哪兒買到的？如果方便，能幫我打聽下能不能再買一個嗎？」

等的就是這一刻。

白端端勝券在握，麵上卻波瀾不驚，的語氣仍舊淡淡的，像是考慮了一會兒，才最終點了點頭：「那我們加個微信吧，我現在有點事，要趕著回去，你有什麼事給我留言，回聊。」

雖然白端端態度並不熱，但唐黎卻是幾乎有點激，趕忙掏出了手機，和白端端加了微信，這才和告別回了座位，回到了自己幾個姐妹團裡，臉上寫滿了真的拿到聯絡方式的驚喜。

季臨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簡直目瞪口呆，白端端走的時候，這纔回頭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勝利眼神。

*****

白端端和季臨兵分兩路，最終在停車上重新接頭。

幾乎是一上車，白端端就了高跟鞋，摘掉了垂墜的耳環，一改剛才的冷艷高貴，姿態放鬆地了個懶腰。

「裝名媛可真是個力活，剛才為了表現出自己冷艷高貴藐視人類，我脖子都得僵了！」

此刻，臉上才出了俏皮狡黠的笑：「看到了沒？我都說了，我白端端本不用出手，願者自然會上鉤。」晃了晃手機，「唐黎的微信拿到了，潛伏到邊的任務完了第一步，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絕對對我不會有警惕心，畢竟我可本沒主搭訕，是主想要認識我。」

「……」

直到此刻，季臨還有點無法置信，他抿了抿：「你怎麼就確定一定會主來找你？」

「我不確定啊。」白端端卻是一臉理所當然，「但人都這樣，你送上門的東西，不，你對不理不睬，反而願意用熱臉來冷屁，越是對不屑一顧，就越是在意你，怎麼說呢，要是說得難聽直白點，人類的本質，就是一個字——賤啊。」

「……」

白端端見季臨沒說話，還以為他無法理解，心地為他解釋道：「就這麼說吧，比如一個單的生，可能平常一直在一個男生邊，但正因為一直在，所以這個男生不會覺得有什麼特殊的，沒什麼心裡的迫，覺得理所當然，直到這個生和前男友要複合了，不理睬這個男生了，這個男生反而開始抓心撓肺了。」盯向季臨，「你懂嗎？就大致這個意思。這就賤。」

季臨抿了抿，沒有說話，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不太好看，他沒再看白端端，而是移開了視線。

「你雖然買奢侈品，但都是給你媽買的，你不理解這類消費者的心理，尤其是唐黎這樣的網紅，從的微博來看，就相當喜歡炫耀，別人有的都要有，別人沒有的也要有，獨特的必須是自己，吸引別人目的必須是自己。」

「想要接近這類人，獲得們的認可，主討好是沒用的，們本看不起主上來討好的人，反而是讓們仰你，主來討好你來的比較實在，簡單點來說，們在權勢、金錢、地位這幾個方麵有極度的慕強心理，所以我不用做別的事，隻需要像這樣出現在私會上，比唐黎漂亮，比唐黎有錢，擁有唐黎一直想要卻沒有的包，這就行了。」

白端端笑著補充道：「這款包，我可是特意對癥下藥的，在微博喊了好久買不到了，可見真的是很心儀，不過確實也難買的……」

季臨之前沒注意，白端端一出現，他的目就不自覺被白端端完全牽引了過去，沒來得及注意手裡的包，此刻一看，才覺得有點眼……

他皺了皺眉：「這款包……」

「是你買的。」白端端笑瞇瞇的，「我從你媽那裡借來的。」

「……」季臨麵無表地看向了白端端，「我媽不可能借包給別人，你是又以武力服人讓屈服了嗎？」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never say never，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是不可能的，你媽和我早在一個月前就達友好共識，建立了一個分池製度，挑選了一部分限量並且價值差不多的包進了這個分池，在分池的包，我們可以彼此換著背。你知道的，現在很多限量包確實不好買，比如今天這款，我自己確實也沒有。」

「……」

白端端還穿著非常凸顯材曲線的黑質長，配合著的妝容，讓整個人顯得帶了點妖冶的嫵，然而的表卻相當一本正經，一本正經到都有些可，帶了點反差萌。

圓圓的黑眼睛盯著季臨：「說實在的，你沒發現你媽最近讓你買包的頻率越來越低了嗎？你媽最近幾次出門都是借了我的包背，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這是在幫你變相省錢，我覺得在我這份副業上，你應該對我給點獎金錶示了。」

「……」

「對了啊，願賭服輸，記得管我半年的飯啊。」

「……」

「明天我想吃培蘆筍卷，你冰箱裡有培，但是沒有蘆筍，另外你家的米這次是真的不太夠了，今年的新米已經上了，今晚一起去超市買啊。」

「……」